師凡柔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哥,發生什麼事了?”虞意安眼看着父親被帶走而無能爲力,手足無措的問虞意北。
還沒有離開的賓客們紛紛看向虞意北。
虞意北目光狠辣冷厲,對傭人說:“把初宜給我摁住!”
“初宜,是你?”虞意安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虞意北的一個動作一個指示,她能猜到自己父親被帶走,和初宜脫不了干係。
噠噠噠!
高跟鞋急促的踩在地上。
虞意安提着華麗的魚尾裙,向幾米外的初宜衝過去,一巴掌就要扇下去!
“囡囡!”古一梅大驚。
初民起想要衝過去護着女兒,卻是鞭長莫及。
一道身影先一步擋在初宜面前,扣住虞意安的手腕:“你幹什麼?”
初宜望着駱恆挺拔的背影,心中微顫。
虞意安不可思議地指着駱恆身後的初宜,情緒激動的對駱恆道:“她害我爸爸!駱恆,你應該問初宜幹了什麼!”
賓客們被虞意安這句話吸引,所有人震驚地看向初宜。
初宜在衆人面前一向是溫婉恬靜的形象,優秀過人卻不爭不搶。然而,此時她卻被虞意安和虞意北兄妹指着說是她謀害了自己的親舅舅!
“你讓開!”
虞老爺子一把推開扶着他的古一梅,古一梅差點被親爹推倒在地,好在被初民起及時扶住。
“初宜!你個害人精到底做了什麼!”
害了他孫女還不夠,現在還要害他兒子!
轉瞬間,初宜成爲衆矢之的。
初宜環視四周,發現所有人都探究的看着她,彷彿已經認定她是惡毒之人!
除了她父母,也就一個駱恆站在她身邊,擔憂的看着她。
初宜原本以爲自己面對這一切的指責會感到害怕,然而現在,看到還有一個駱恆站在自己這邊,竟然是滿心的坦然。
她沒有做錯。
她不需要害怕!
“我——”
“我做的。”
初宜剛開口,男人的聲音比她先一步響起。
初宜錯愕的看向駱恆。
駱恆平靜道:“虞老爺子,有關前段時間初民起先生陷入佳成生物的泄密事件,這其實是一場有預謀的陷害。而我最近恰好拿到了證據,想還初先生一個公道。只是很不巧,似乎打擾了虞小姐和元公子的婚宴。”
元睿明立刻笑着擺手:“沒打擾沒打擾!這懲治惡人絕對是最重要的!我的婚禮而已,不重要!”
聽聽,這是新郎官該說的話嗎?
虞意安氣得肚子隱隱發疼。
古一梅震驚的看向自己丈夫,見丈夫緊抿着脣,像是沉冤得雪後極力剋制情緒。
她想起了女兒幾個小時前莫名其妙的那一句‘我的所作所爲傷害到外公外婆,怎麼辦’,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當初陷害丈夫的人就是她的至親,丈夫恐怕是爲了不讓她傷心才背下罪名!
看着勇敢的女兒和滿眼擔憂望着自己的丈夫,古一梅淚水決堤。
賓客們議論紛紛:
“之前是虞望陷害初民起?搞錯了吧?虞望圖什麼呀?”
“都是一家人,虞家這是做什麼呀!”
“不管圖什麼,虞家這樣做也太可怕了,嘖嘖!”
……
“駱恆,老子把你當兄弟,你在背後捅我一刀!”
虞意北雙手緊握,手背的青筋因爲過於用力而呈現暴跳的狀態,極力的隱忍讓他雙眼通紅,宛如惡鬼。
駱恆根本就是在說謊!
是初宜做的!
否則初宜不會說那一句‘送禮物’!
“表哥,你彆着急,這件事警方還要調查,說不定最後查出來不是舅舅做的呢。”初宜意味深長地說。
虞意北臉色難看到極點。
如果這件事繼續往深了查,他恐怕也脫不了干係!
突然,虞意北感覺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哥……哥,我肚子好疼,哥!”虞意安滿臉痛苦的捂着肚子。
元睿明被虞意安蒼白的模樣嚇得往後一退,生怕虞意安沾染上自己似的:“你、你怎麼了?”
“叫救護車啊!蠢貨!”虞意北暴怒,扶着搖搖欲墜的虞意安,想把元睿明給丟出去!
賓客們面面廝覷,相顧不言。
新娘這是……未婚先孕了?
一場婚禮,以倉促開始,以鬧劇結束。
師凡柔送虞意安去醫院,虞意北趕去警局交涉,虞老爺子和虞老夫人不放心,分別跟去了警局和醫院。
初宜走到古一梅身邊:“媽媽,對不起……”
“是媽媽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爸!”古一梅淚流不止,“是我連累了你和你爸!”
古一梅一想到因爲自己的孃家人,差點讓丈夫入獄,差點讓女兒嫁入狼窩般的周家,懊悔不已。
“一梅,能和你喜結連理,是我這一生的幸運!”初民起抱住妻子安慰。
見女兒滿臉的愧疚,古一梅控制住情緒,認真的對初宜說:“囡囡,媽媽不怪你,是他們欺人太甚!以後你就當沒有舅舅舅母表哥表姐!”
古一梅說完話,餘光瞥見遠處角落剛打完電話的駱恆。
“小駱,謝謝你!”
駱恆收起手機走過來,不着痕跡的看了眼初宜,表現得很自然的說:“阿姨,我也不僅是想還叔叔公道,我也有私心,您不用謝我。”
“我知道這件事是小宜做的。”古一梅說,“那份合同證明,這麼短時間內,你應該拿不到。我是想謝你顧及了小宜的名聲。”
親外孫女舉報自己親舅舅,這名聲怎麼都不好聽。
駱恆還想說什麼,初宜先一步道:“駱恆,謝謝!”
一句謝謝,讓他到嘴邊所有的‘辯駁’都化爲了烏有。
女人站在她母親身旁淺笑,宛如春日和煦的暖陽,又似乾淨的玉蘭花,讓駱恆癡迷了一瞬。
他回神,道:“叔叔阿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虞意北那邊,還得花點時間!
駱恆一離開,沉默已久的初民起就問初宜:
“囡囡,你還喜歡駱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