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弦思後退兩步,和沐如依保持安全距離。
她一副非常講道理的模樣:“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然後去問君硯。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會跟你講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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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硯終於等到沐如依回來,捏着人的手把玩:“怎麼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沐如依扭頭直直的看着他,像是在探究什麼東西。
“你能從我臉上看出一朵花來?”君硯好笑,滿心滿眼都是寵溺。
君珊在旁邊打了一個寒戰,抹了一把胳膊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
太可怕了,大哥膩歪起來居然是這個模樣!
太可怕了!
沐如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剛纔沒有和曲弦思說話,君珊可以作證。”君硯像是表忠心一樣說道。
突然被cue的君珊滿臉問號的轉過頭來:“?”
沒看到她一直沒有說話嗎?
她不想在沐如依面前體現存在感!
沐如依:“……”
這麼一個爲了追星零花錢可以昧着良心吹她彩虹屁的女人,能夠信得過?
整個婚禮的後半程,曲弦思偶爾出現在沐如依和君硯面前,都沒有主動過來打招呼,無意中四目相對的時候,曲弦思也只是簡單的微笑點頭,彷彿只是老朋友之間的禮貌問候。
“曲小姐,你不是和君少關係不一般,怎麼不和他們一起?”有賓客問曲弦思。
曲弦思善解人意的說:“夫人這打趣說給我聽倒是沒什麼,若是讓沐小姐知道,她該不高興了。”
“沐如依還沒有嫁給君硯呢,她有資格不高興麼她?現在男女朋友分手的數不勝數,她還真當她自己是君太太了。”
曲弦思詫異的看過去,剛纔說話的女人卻已經離開。
“那是羅三夫人。”旁邊夫人解釋道,“她原本以爲,羅小姐是會嫁給君大少的。”
曲弦思垂眸掩飾住低笑。
的確。
喬川固然很不錯,也算得上是這一代的翹楚。
可終究是比不上君硯。
這姻親之家是喬家也比不上君家。
和曲弦思搭話的夫人打量曲弦思,意味深長的試探:“其實,羅三夫人說的話也沒有錯,甚至有幾分道理,這隻要沒結婚,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就像放在半年前,誰能猜到的羅湘君會嫁給喬川呢?
曲弦思只是笑笑,沒有多言。
這反應反而給人一種捉摸不透又引人深思的感覺,讓人忍不住猜測,曲弦思和君硯到底有沒有可能。
雖然這件事和他們沒有關係,但是,八卦誰不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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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沐如依白天的悶悶不樂讓君硯感到有些不安。
在牀上的時候,君硯幾乎是將這種不安全部化爲了行動體現出來。
沐如依有些喫不消,只能無力的推他的胸膛。
君硯在牀上的時候對沐如依幾乎是千依百順,但是在牀上會掩飾不住男性天然的征服欲和佔有慾,態度強硬不少。
今天晚上尤甚。
君硯將人壓在身下,俯視她,眸光裏是他面對沐如依時總是刻意收斂起來的壓迫性。
“寶寶,白天鬧什麼脾氣呢?嗯?”他半是威脅半是哄誘的問。
沐如依承受着,秀氣得眉頭微微蹙着,不滿中帶着點委屈:“君硯,你弄疼我了……”
沐如依在外時拽天拽地,但是君硯知道,她在私下裏,在他面前,是很會撒嬌的。
只需要一句,便能讓他所有的預想和計劃,潰不成軍。
君硯盯着身下的嬌氣包兩秒,妥協般的將人緊緊的摟在懷裏。
“如依,我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不開心。”他溫聲道,“你要跟我說,我才明白,是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多不划算,對不對?”
在男女之情上,君硯一向很直球。
沐如依抿了抿脣。
君硯非常有耐心的不動,甚至俯身來吻了吻沐如依的香腮,說:“弄疼你了,我跟你道歉。”
沐如依的心瞬間就軟了。
她甕聲道:“曲弦思今天找了我。”
君硯很意外:“她找你?”
就連君硯自己都覺得,曲弦思就算是找他,也比找的沐如依來得可能性大。
沐如依手指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摩挲到男人的皮膚上。
“她說,”沐如依盯着男人的眼睛,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反應。“屬於我父母的那枚藍寶石項鍊,是三年前,你送給她生日禮物。”
君硯眼裏全是疑惑和迷茫。
他送的?
他爲什麼沒有印象?
沐如依繼續補充:“她還說,如果我來問你,你不一定會說實話。”
那句‘我沒有’被堵在君硯的嗓子眼裏,卡不出來。
“那你相信我嗎?”君硯從她身上下來,認真的問。
沐如依沒有絲毫的猶豫:“你說,我就信。”
五個字,重如千金。
君硯眸光微顫,低笑出聲,愉悅從胸腔的震動傳遞出來。
月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在暗處的角落留下一道溫柔的剪影。
沐如依不解的看着他。
君硯捏起沐如依手,在她的手背上虔誠的落下一吻:“寶寶,得你如此信任,是我的榮幸!”
話音落下,他才繼續剛纔的話題:“我不排除那條項鍊是我送給曲弦思的可能,但是,我的確不知道那條項鍊的存在。”
沐如依聽出他的意思:“你不知道你自己送了曲弦思什麼禮物?”
君硯點頭:“曲弦思十八歲出國後,她每年的生日禮物都是我讓老宅的人挑選,再以我的名義寄過去。”
送生日禮物,這是朋友之間最基本的禮貌。
可如果沐如依在得知項鍊是君硯當禮物送給曲弦思的之後,憤怒得沒有去找君硯問清楚,而是一味的生君硯的氣,甚至因爲這件事給君硯定個死罪。
那麼,曲弦思挑撥離間的目的就達成了!
曲弦思的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只可惜,沐如依看着傲慢桀驁,但是她並不是一個不願意溝通的矯情作女,對君硯的信任也沒有曲弦思預料的那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