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文賽偏頭點燃一支雪茄，當着曲弦思的面又吸起來。
即使她已經多次表明她討厭煙味，君文賽也從來不放在心上，都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
君文賽聳了聳肩：“你愛信不信！誰是這件事的受益者，誰不就是始作俑者？”
君硯就是受益者。
曲弦思甚至找不出來第二個受益者。
因爲一旦她身陷醜聞，就可以因爲個人道德問題和聲譽問題被董事會討伐，董事會成員可以申請以此取消她的投票權。就此，君硯可以在君氏集團的話語權和業務主導力上重新佔據上風。
曲弦思看着網上鋪天蓋地而來的對她的罵名，感到驚恐而麻木。
她忍不住拿起手機，扣着手機的手指因爲用力過度而指關節發白。
……
君氏集團大樓。
祕書站在君硯面前：“君總，有一個消息，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向您彙報。”
“什麼？”君硯不耐煩道。
一般這麼問了就是想彙報，還問什麼問？
“最近國外和國內都出現了不少曲弦思小姐的負面消息。”祕書打開平板電腦，上面的界面就是曲弦思的醜聞消息合集。
“這些消息來源於外網，是在昨天早上空降熱搜，然後——”
祕書正要繼續說，就在這時，君硯的手機響了。
祕書見君硯猶豫了一瞬後，按了接通鍵，很自覺地閉上了嘴。
“君硯……”聽筒裏傳來曲弦思的聲音。
她的聲音有些僵硬，像是在竭力剋制着什麼情緒。
君硯沒有出聲迴應。
但是曲弦思知道，他在聽電話。
“是你做的嗎？”曲弦思終究是忍不住，問，“是你爲了報復我，爲了反擊我，所以讓人造謠我？”
君硯左手拿着手機，放在耳朵旁接聽，右手滑動平板電腦的界面，快速瀏覽結束。
他目光沉寂冷淡，讓人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麼。
“君硯，有人給我說，這件事是你做的。”曲弦思深深的吸了口氣，“我不相信是你做——”
“是我。”
君硯打斷她的話。
“……什麼？”曲弦思以爲自己聽錯了。
君硯平靜的陳述說：“如有不實消息，你可以走法律程序。”
“君硯！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給你打電話，不是想說這個！”
那語氣裏，還有說不盡的憂傷和心痛。
“那你想說什麼？”君硯反應冷漠，“希望幫我幫你擺平輿論？還是網上哪些信息是對你的污衊？”
他的那口吻，明顯還有三個字沒有說：不可能。
從曲弦思選擇君文賽那一刻開始，她就和君硯徹底站在了對立面。
曲弦思想說什麼，下一秒，她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突然淚水決堤，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君硯，不是你，根本不是你，對不對！想讓我身敗名裂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是沐如依！是她！能讓你如此袒護的人，只有她！”
曲弦思的情緒幾乎失控，聲音尖銳道。
君硯蹙了蹙眉，聲音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曲弦思，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想想如何解決你自己造成的醜聞，而不是在這裏東猜西想。”
他笑着，說的話無比殘忍：“曲弦思，瞧瞧，這就是你喜歡了多年的男人。”
曲弦思怒目圓睜。
君文賽捏住她的下巴，如惡魔般蠱惑道：“別妄想了！既然他不喜歡你，那你就徹底和我站在一起，毀掉他！讓他恨你，那你在他心裏也算是特殊的存在，不是嗎？”
曲弦思看着君文賽，沒有說話，目光卻是漸漸發生了變化。
憤怒的眼底逐漸冷卻。
她透過君文賽的瞳孔看到裏自己的影子，那個女人宛如瘋魔。
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
君硯回家時，沐如依就窩在沙發裏等他。
“你不好奇嗎？不想問問嗎？”沐如依點了點自己的手機，上面呈現的赫然是微博上有關曲弦思的輿論。
君硯將人抱起來，他自己坐在沙發裏，讓沐如依坐在他的懷裏。
這個動作讓他將她抱個滿懷，還能方便他隨時偷香她。
“準君太太想說什麼？”君硯一副願意洗耳恭聽的目光。
“我……”
沐如依咬了咬脣，索性丟掉想好的開場白，直接道，“網上那些關於曲弦思的流言，是我放出去的。”
沐如依說話，原本垂下的眸子擡起來，迎視君硯的目光，等待他的反應。
那眼神裏，明顯帶着幾分緊張。
君硯莞爾一笑：“我知道。”
沐如依錯愕：“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君硯在祕書拿來平板看信息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這幕後操控人是沐如依。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沐如依再次垂下眸子看腳尖，“這個方法，很卑劣。”
沐如依自我反省結束，飛快的看了眼君硯，表情很是靈動，補充道：“不過，我放出去的消息都是真實的，我沒有造謠！是曲弦思她自己有問題！”
如果不是曲弦思自己有問題，巴頓管家也查不到這些，自然也不會被她抓住把柄！
君硯哭笑不得，最後都化作寵溺的一笑，放在沐如依腰側的手忍不住捏了又捏，愛不釋手。
“我知道，你沒有造謠。”君硯說，“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曲弦思的那些表裏不一，他都知道。
沐如依驚愕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
也是，就君硯這樣的心機城府，不知道才奇怪！
“你既然有她的把柄，那肯定也能想到我這樣的招數對付她，但是你沒有那麼做。”
沐如依秀氣的手揪着自己的裙襬，撅着小嘴，一副不是很高興的模樣。
能高興嗎？
這樣一對比，她惡毒女人的形象更深了！
“如依，我不覺得你做錯了。”君硯無奈又好笑，“你這假裝的小模樣也騙不了我了。”
男人話音未落，遭來女人一記瞪眼。
“君硯！我是爲了你才當惡毒女人的！我第一次用這樣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女人！”說實話，沐如依心裏是有一點過意不去的。
但是也沒有很多。
畢竟，她沒有造謠。
她只是公開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