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陰鬱堡不遠,之前用作婚宴舉辦場所的八聖靈神殿外此時已經成了臨時的醫療場所,神殿裏的空間不夠,不少平民被放置在木板拼湊成的病牀上。
低沉的呻吟聲此起彼伏,許多男女身上都出現了水腫,嘔吐的情況,神殿祭司潑灑着淨化用的藥水,將污濁的空氣淡化,治病用的藥劑從城裏的鍊金工坊運來,堆放在一旁,隨時取用。
“情況不太妙,圖留斯將軍,這瘟疫出現得有些蹊蹺,我懷疑是人爲散佈的”主管神殿的主祭用袖子沾了沾額頭上的汗水,敲擊了一下有些痠痛的肩膀和後腰,來到圖留斯身邊。
“我想知道,能治療嗎”圖留斯打斷了主祭的推論,皺着眉頭問道,他已經看到有些病人幾乎失去了聲息。
“藥劑的效果不是很明顯,”面對圖留斯的問題,主祭猶豫了一下,“關鍵是,人數太多,病情惡化得也很快,根本忙不過來。”說話間便又有人攙扶着病人來到了這裏。
“讓士兵們也來幫忙”圖留斯向身邊的士兵喊道,對方立刻轉身跑去軍營通知。
張霖站在一名病人身邊,手裏的聖光水晶散發的光芒籠罩在病人身上,嘗試着用聖光進行治療。
“呃,啊”
被聖光照耀的病人發出一陣痛呼,身上也冒起了黑煙,彷彿不是在接受治療,而是在忍受折磨。
“你在幹什麼”一名祭司看到張霖的行爲,大聲喊着,想要阻止他。
“讓他試試,”圖留斯攔住了那名祭司,他注意到,雖然病人看起來很痛苦,但身上的水腫現象逐漸消退以及偶爾出現的舒緩表情並不是作假,“好像比藥劑的效果更強。”
祭司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也不再多言,一邊繼續處理身前的病人,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張霖那邊的狀況。
不過張霖對於眼下的治療效果並不滿意,不是說無法治療,而是效果太慢了,他已經通知了在眨眼雪鼠的希爾,畢竟他在這方面沒有那麼擅長。
在張霖的治療下,那名病人終於平靜了下來,呼吸漸漸平穩,這時希爾也趕到了現場。
“有什麼發現嗎”張霖看着病人漸漸睡去,轉頭向希爾問道。
“有種讓人不適的氣息在這些病人身上潛伏着,這不是普通的瘟疫。”血精靈僅僅是粗略地觀察了一下就有了初步的判斷。
“有死靈法術的痕跡。”瑟拉娜在一旁補充道。
希爾點了點頭,“這讓我想到了一種很不妙的情況,在艾澤拉斯也發生過。”
“他快撐不住了,有人能幫忙嗎”一名諾德婦女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大聲地求助着,她面前的男子也許是她的丈夫之類的,此時男子在自己身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水腫形成的囊泡破裂,黃色的膿液從裏面流出,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一旁的祭司有些束手無策,藥劑此時完全失去了作用。
聽到求助,張霖他們連忙跑了過去。
“求求你們,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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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女子彷彿看到救星一般,跪了下來,拉着張霖的衣角哀求着。
“我”張霖正待安撫對方的情緒,卻看到女子身後的人身體正在極快地發生變化。“來不及了”
希爾一把拉起跪在張霖面前的女子,將她扯向了身後。
“吼”
非人的怒吼聲響起,將庭院裏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聖靈在上”
只見病牀上的男子弓着腰爬了起來,蒼白的皮膚變成了青灰色,皮下的血管暴漲起來,爬滿了他的臉龐,原本褐色的雙瞳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慘白,如同死魚。
“不,艾布特”見到男子的變化,女子痛苦地哭喊着,想要過去,卻被希爾死死拉住。
喀拉
幾聲令人頭皮發麻的爆裂聲響起,男子的背部和手臂後側破裂開來,黑色的骨刺直接從他的體內生長出來,嘶吼聲在他的喉嚨間不停地響起。
短短數息的時間,男子便轉化成了外貌猙獰的殭屍,如同連鎖反應一般,另外幾個病情嚴重的病人也開始了同樣的變化。
“該死,淨化他們”圖留斯一把拔出腰間的佩劍,當機立斷地下達命令,這些人已經不再是活人了。
第一個完成變化的殭屍低吼一聲便朝着張霖他們撲了過去,動作靈敏,和傳統殭屍那種反應遲鈍的種類完全不一樣。
張霖迅速地抽出瑪瑙大劍,揮動間,潑墨般的黑炎在空氣中帶出一陣爆鳴聲,精準地將殭屍的腦袋一劍斬落。
無頭的身軀餘勢不減地繼續向前衝了幾步後才倒了下去。
雖然在男子變成殭屍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丈夫無法恢復了,但親眼看到對方被砍掉頭顱,給諾德女子帶來的衝擊還是很大的,她哭着想要去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還能隱約看出丈夫臉龐的腦袋。
但她的想法顯然不能被滿足,一道金光閃過,殭屍的腦袋便被燒成了一攤灰燼。
多重打擊下,女子昏迷了過去。
另一邊,前來幫忙的帝國士兵劍盾配合着迎上了其餘的殭屍。
一個被四名士兵圍住的殭屍用異化後的手掌按壓在腹部,緊接着,一大團惡臭粘稠的黃綠色液體從它的口中噴出,淋在兩名躲閃不及的士兵身上。
帶有腐蝕性和毒性的嘔吐物讓那兩個士兵一臉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臉色也開始發青。
另外兩名士兵連忙配合着,先用盾牌撞擊將殭屍的後續動作給打斷,然後一劍削下殭屍的腦袋。
看着倒在地上陷入痛苦的同伴,兩人就要蹲下身扶起,一束光芒閃過,中毒的兩人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一臉詫異地坐了起來。
見到同伴恢復,帝國士兵擡頭看向不遠處的血精靈騎士,感謝的話語還沒說出口,希爾便轉身殺向其餘殭屍。
隨着最後一名殭屍倒地,這場騷亂暫時平息了下來。
“屍體拖去焚燒,”圖留斯陰沉着臉,將劍插回劍鞘,厲聲命令道,“全城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