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跟在一邊,滿眼心疼。
她家公主來到東施國受了多少苦啊?
咬了咬牙,她悄悄走上前,把女孩腰側的平安符取下,捏在手心後假意給女孩整理衣服。
洛夏並沒有察覺,沉默着走回了太子府。
進了房間後她倒頭便睡,連鞋都沒脫,還是水月輕輕幫她把鞋脫下,蓋好了被子。
似是累極了,洛夏剛閉眼便睡了過去。
水月怕她身體裏還有餘毒,叫張太醫又來把了脈,直到確認餘毒不會影響她的身體健康,水月纔跟着張太醫去抓藥。
……
……
西嶺國
殿內氣氛壓抑。
一名身穿盔甲的少年微低着頭,薄脣緊抿成一道弧線,頭盔下的容貌輪廓精緻,古銅色的皮膚襯着周身氣質冷冽。
似是在壓抑着什麼,他低啞着嗓音開口:
“我要去接夏兒回來。”
“……”
殿內氣氛十分沉靜,龍椅上的皇帝滿臉愁容。
“她現在是太子妃,你如何去接她?朕頂多派你去東施國見見她。”
“我要去接夏兒回來。”
少年緊握着拳頭,垂下的長睫輕顫,褐色眼瞳死死壓抑着即將迸發出的怒火,不斷重複着這句話。
皇帝有些無奈,擡手揉了揉眉心,“朕知道你心疼夏兒,但她終究已經是東施國的太子妃。朕又何嘗不心疼夏兒?她在我西嶺國可是人人尊敬的掌上明珠!”
此話一出,殿內的大臣們也都不由皺了眉。
當初將洛夏以和親公主的身份送往東施國已是屈辱,竟然還聽說東施國的郡主以虐待丫鬟的罪名想要洛夏名聲掃地?
丫鬟太監從來都是宮裏的最底層,何來虐待一說?就算是打死又怎麼樣?
這不明擺着欺負他們西嶺國嗎!
衆臣沉不住氣了,一個一個站出來要爲洛夏討個公道。
皇帝見情況有些控制不住,只能皺眉讓少年將軍出來待命。
“容驍,朕命你以使臣的身份參加東施國幾日後舉辦的四國宴會,務必要將夏兒的準確消息帶回來。”
“……”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少年微微咬牙,卻也無可奈何,只要一想到那般軟糯漂亮的姑娘會被一羣人指着侮辱,他的心臟便像是要擰起來一般,疼到發昏。
微闔了闔眼,容驍低頭領命,嗓音沙啞至極:
“臣領命!”
……
……
東施國
水月在房間裏整理着東西,正拿掃帚輕掃着地面,卻見牀角似乎露出一點紅色的東西。
她思索了會,彎腰把那東西拽了出來。
仔細看了看,便能看出是什麼東西了。
是當初洛夏親手縫製的挑杆。
原本準備在大婚之日讓帝澤親手拿着這挑杆挑開洛夏的紅蓋頭,但現在看來……
恐怕根本沒用吧。
咬住下脣,水月看着女孩乖巧睡姿,一狠心,拿着手裏的挑杆走出了房間。
半個時辰後。
太子府書房的侍衛稟報:“太子,太子妃的貼身丫鬟水月求見。”
“嗯?”
帝澤挑了下眉。
侍衛答道:“那丫鬟手中抱着個盒子,說是有要事要與太子說,還說事關太子妃對太子的心,一定當面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