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動作立刻就慢了下來。
大半夜過去了,白容景臉上的溫度逐漸降了下來。
白昭回頭撇了一眼他。
她伸手戳了戳白容景的臉頰。
少年生的脣紅齒白,皮膚也是極好的,那雙眼睛常年清澈見底。
“我都這麼爲難你了,你可恨我?”女子臉上帶着淺笑。
壓低了聲音,彷彿如同輕響的銀鈴聲。
少年迷迷糊糊蹙眉。
姑奶奶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微微捻指“恨也沒辦法。”
女子聲音依舊慵懶。
白容景高燒退了,只要不會因爲風寒死。
那麼於白昭而言那就沒有半分的干係。
姑奶奶紆尊降貴依舊走的窗戶離開。
夜色如墨,房間裏若有若無漂着屬於女子身上甜甜膩膩的香味兒。
半響。
房間裏傳出了沙啞的聲音,彷彿利器划着喉嚨。
迷迷糊糊的少年不知在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他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盞。
“我怎麼會恨阿姊呢。”少年墨色的瞳孔情緒翻涌,他喃喃自語。
強撐着起來走到窗邊。
開了條縫,透過鏤空窗戶的縫隙,看見白衣女子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他的院子裏。
……
白昭在私塾請假的時間也夠長了。
她還是去上學了。
這裏的女子私塾是京城裏頭數一數二的。
不少的貴家女子都在這裏學習包括上次丟臉丟大發了的付榕挽。
白昭爲人囂張跋扈,規矩又多得很,所以白昭沒有朋友。
小姐讀書家裏也只是派一個伺候的丫鬟,在旁邊磨墨。
白昭帶來的自然就是小桃。
夫子在上面念四書五經唸的泡沫橫飛。
沒錯,活了上萬年的石頭仙也是禁不住夫子的磋磨。
旁邊的付榕挽看着白昭冷笑一聲。
她已經在心裏籌謀着待會該怎麼教訓教訓白昭。
她早已經聽說了皇兄馬上就要回來了。
是皇兄寄回來的家書。
所以朝臣們並不知道。
若是回來就要跟面前的白昭完婚了!
讓白昭給付榕挽當嫂子?
付榕挽一百個不樂意。
當今齊王在外頭征戰沙場,年紀輕輕已經戰功磊磊,正是付榕挽的親哥哥。
要付榕挽說。
父皇讓白昭嫁給皇兄,那纔是大大的不明智之舉!
白昭這個囂張跋扈,胸無點墨的女人,一手字寫的跟雞爬似的。
如何能夠跟自己的皇兄相與匹配?
付榕挽撇了一眼旁邊的白欣,白欣一手字寫得娟秀無比。
再瞧瞧自己旁邊的白昭,夫子講了那麼多白昭光是舔墨,一個字都沒寫。
就這樣的女人?如何能夠配得起自己的皇兄?
白昭如今已經十八了,尋常女子十七歲就嫁了。
白欣比白昭小上一歲。
如今也到了待嫁的年齡。
同樣都是丞相的女兒。
如果溫柔,善解人意的白欣嫁給皇兄做她的皇嫂那該多好呀?
更何況上一次白昭讓付榕挽在京城貴女圈中丟了大臉。
付榕挽現在簡直都沒臉見人了。
夫子離開之後,白昭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口喝着茶水。
小桃隨身帶了白昭喜歡的幾種糕點,白昭每個咬了倆口。
其實姑奶奶也很想喫第三口。
奈何009的提示音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