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一口都沒喫嗎?”他蹙眉。
“當真。”飛道認真回答,男子伸手拿起了旁邊銀白色的手杖,他微微側頭,輕咳一聲。
“去看看。”男子眼睛上繫着白色的帶子,他披上了披風,跟飛道去了隔壁院子。
索性院子算不上大。
不過片刻便到了。
自從出現了上次之前的事情,白昭就不讓人伺候了,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住在這邊的院子裏。
小廚房會送喫食。
姑奶**疼欲裂,冷汗打溼了烏黑的青絲,女子脣色蒼白。
009存在於姑奶奶的意識之中,它一聲都不敢吭。
它也沒辦法……誰知道姑奶奶昨天那麼放縱,爲了保留小白花的形象,只能將碎片的記憶模糊。
它也是可以做的……但是009想着,姑奶奶必定會得逞,畢竟小碎片喝了酒。
它想着,晚上筋疲力盡,誰大清早的起那麼早!
所以009故意推遲了。
誰知道!小碎片太不上道了!竟然對姑奶奶的勾引熟視無睹。
大清早小碎片提前醒來。
姑奶奶聯繫不上009自然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所以才遭到了這樣的反噬。
女子貝齒輕咬脣畔,兩鬢的青絲都已經被打溼了,額頭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如玉的手緊緊的拽着被角。
外頭響起了敲門聲,在靜謐的院子裏頭彷彿放大了數十倍。
女子眼睫毛微微顫抖,她嚥了一口唾液,嘴脣乾澀。
“白姑娘?”外面傳來了男子依舊溫潤的聲音。
姑奶奶蹙眉,有些不悅。
這個時辰……慕奕辰過來做什麼?
姑奶奶身體不舒服,自然不願意花過多的精力去應付小碎片。
小碎片因爲和白昭發生了肌膚之親,小碎片出於愧疚所以說對姑奶奶負責。
這也是姑奶奶剛開始想的。
這一個世界的小碎片,正人君子得很。
他倘若真的對自己做了什麼,那麼是必定會負責的。
姑奶奶也是打的這個心思。
現在姑奶奶還沒有得到小碎片的心……玩弄碎片的感情,讓碎片黑化似乎也顯得遙遙無期。
姑奶奶吞嚥了一口口水,喉嚨乾澀的很,她蹙眉,頭疼欲裂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
外頭的人似乎也一直沒有放棄。
隔一段時間。
外頭的男子敲門的動作,帶上了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促。
語氣也沒由來的重了幾分。
“白姑娘?”
猶如白天一樣,裏面沒有任何的聲音。
此刻旁邊的飛道小心翼翼道“白姑娘受辱,不會想不開吧……”
飛道自然也是知道昨天晚上的事,畢竟白昭睡在了慕奕辰的房間裏。
大清早的還是自家主子親自送去的早膳,而且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門……
飛道就算是一塊鐵,他也該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男子的手微微一頓,呼吸沉重幾分,伸手推開了門。
摸索着走進了房間,見人躺在牀榻上,飛道迴避了。
飛道迴避了,慕奕辰看不見,身穿白袍的公子,只能慢慢摸索着,走到了牀榻邊。
女子呼吸似乎有些沉重。
女子眼睫毛微微顫抖,聲音略微帶着些許的暗啞。
“恩人。”她彷彿氣若游絲,每說一句話,都要消耗不少的心神。
“你這是……”男子看不到,但是卻也不敢輕易伸手去觸摸,只知道現在面前女子的情況很不對勁。
“去叫大夫。”男子沉穩的聲音傳出。
外頭的飛道知道是叫自己。
女子沒說話,她遭了反噬,尋常的大夫能看出個什麼?
也只能挺過去……索性也不會痛太久。
明日便好了。
“恩人,我渴。”女子脣色蒼白,聲音虛弱無比,彷彿貓尾巴從心尖上掃過。
又輕又癢。
男子微微一頓,他略微點頭,由於對房間裏的佈置並不熟悉,他緩步走了一步,動作緩得很。
姑奶奶側頭,男子是有些侷促的,他對於周圍的東西,半點都看不着。
他腳邊就有一個凳子,他必定無法察覺……
姑奶奶看着,她沒有提醒小碎片。
果不其然,小碎片腳絆倒了面前的凳子,他自己也險些摔跤。
若是落在尋常人身上恐怕早已摔跤。
可是想要碎片眼瞎多年,他這樣的事情不是頭一回碰到了。也能輕鬆自如的穩住身形。
姑奶奶垂下了眼睫毛。
本以爲小碎片會摔倒……可是誰知道人家穩得很。
009同樣看在眼裏,也是略微可惜的嘆息。
嘆息過後009思索,它現在和姑奶奶一起爲難主神大人的碎片。
姑奶奶是主神大人的師妹,可是它呢?
它啥也不是啊……
姑奶奶爲難了主神,主神醒來以後,必定不會爲難於姑奶奶,但是它就不好說了。
009原本幸災樂禍的表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愁人。
男子記憶力好,走了一遍,再次回來的時候,對於方位有了些許的辨析。
端過來的茶水,半點沒有濺出。
穩穩當當的端到了白昭的面前,白昭伸手接過,溫熱的茶水溼潤了枯乾的喉嚨。
她覺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大夫來看過了,什麼都看不出來。姑奶奶也沒爲難大夫。
只說是腦袋有點疼,可能是受了風。
除了這個解釋,姑奶奶也想不到其他的。
碎片倒是守了一晚上沒走……
時不時拿着熱帕子給白昭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半夜裏不知道給白昭倒了多少杯茶。
第二天,姑奶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她因爲頭疼的原因,前半夜一直睡得迷迷糊糊,到了後半夜才沉重的睡了過去。
外頭天已大亮,難得深秋裏頭,出現了大太陽,男子端坐在白昭的牀頭。
手裏拿着白昭昨日喝完水的茶盞。
就這麼端坐着。
姑奶奶身形微動,忽而面前傳來了清晰的松雪香。
“醒了?”男子聲音略帶沙啞。
女子微微低頭“辛苦恩人了,照顧我一夜。”
女子聲音輕柔。
“無礙,我要出去一趟,過兩日再回來。”男子提起了這件事,他把手上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