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包肯定是趙老闆的,他準備這些用品八成是準備跑路。
她把黑包的拉鍊拉上,正要拿着這包去找趙老闆對峙,超市的玻璃門突然被人推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老闆。
“被你發現了。”趙老闆一臉無奈:“你把包放下。”
“你準備這些東西幹什麼?”
“你們帶的人太多了,我準備自己上路,我想你們沒有權利要求我必須跟你們一起走。”
莫慈將手裏的包扔在地上,“我們確實沒權利要求你什麼。”
看在趙老闆給大家做了頓大餐的份上,她不打算計較趙老闆是走是留,但是……
“把槍還我。”她說。
對抗怪物的武器,是宋燁霖給她的,並不屬於趙老闆,然而趙老闆掏出槍後,絲毫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還把槍對準了她。
“槍肯定是不能給你的。”
“那不是我的。”
“不管是誰的,現在在我手上,那就是我的。”
“你這樣就有點不對了。”
“把包踢過來。”趙老闆面露兇相,語氣不容商量。
她一腳將包踢到趙老闆面前,趙老闆背起包,一把拉開玻璃門威脅道:“回旅館。”
“……”
“快點!”
被趙老闆用槍指着,她只能按他說的做,奈何回到旅館她才發現十幾個人全都倒下了,除了倒在沙發上的幾人外,吧檯裏面也倒着幾個,她心頭微微一沉,很快,她便發現大家好像只是睡着了,因爲莫宇的鼾聲震天響。
這些睡得歪七扭八的人中,沒見到宋燁霖的身影。
趙老闆一邊警惕地盯着她,一邊倒了杯紅酒給她:“把這杯酒喝了。”
“我不喝酒。”
“馬上喝掉。”
“……”
八成是紅酒裏面加了料,不然大家不會突然都睡成這個樣子。
她記得有些人是沒有喝紅酒的,她老爸就不喝酒,她突然想起趙老闆不喫牛排的事,估計牛排裏面也動了手腳。
食物是一樣的,但趙老闆沒碰的食物就只有牛排和紅酒。
“你想自己走,沒人攔着你,有必要這樣嗎?”她實在不能理解趙老闆的行爲。
難怪他張羅着要給大家做頓大餐,搞了半天是早有計劃。
“我需要外面那輛越野車,你放心,我會把校車留給你們。”
莫慈勾脣一笑,不焦不燥地說:“你想要越野車你就直接說嘛,你想要,我們不會不給你的,你想要你又不說,你選擇用這樣的方法,以後大家都到了鳳凰城,見了面尷不尷尬?”
“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你們能不能到鳳凰城還不一定。”
在趙老闆看來,這個莫慈實在是多事極了,本來可以幾個人輕鬆上路,她非要帶上這些老弱婦孺,這些人老的老,傷的傷,完全就是他求生路上的絆腳石,他可不願意被他們耽誤了行程。
“我再說最後一遍,把酒喝了。”
莫慈端起酒杯,一臉無所謂地說:“喝就喝。”
她把杯子送到嘴邊,假意喝了一口,趙老闆冷冷一笑:“你當我瞎?全部喝完。”
“你……醞釀你大爺的情緒啊。”
趙老闆惱怒地吼起來。
她不怒反笑,餘光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趙老闆身後,她深吸一口氣,裝出一副要喝酒的樣子。趙老闆的注意力幾乎都在她的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後有人在靠近。
只見宋燁霖手上抓着根棍子,想都沒想,一近了趙老闆的身,立刻衝着趙老闆的頭一棒子打下去。
手起棍落。
趙老闆吃了重重一棍,兩眼翻白,‘咚’地一下倒在地上。
宋燁霖扔掉手中的棍子,先把趙老闆緊緊抓在手裏的槍拿走。
“你怎麼沒跟他們一樣睡着?”莫慈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印象中,他好像吃了牛排又好像沒喫。
他沒回應,轉身走出去,再回來時手裏拿着一捆繩子,不由分說把趙老闆綁成個糉子後,這纔想起回答她的問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趙老闆一肚子壞水,確實該防着點。
……
十幾分鍾後,趙老闆清醒過來,此時的他正被莫慈和宋燁霖冷眼瞪着,發現自己被這兩個小崽子給制服了,他一改震驚臉,衝兩人嘿嘿一笑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動用暴力可是不對的,有話咱們可以好好說。”
莫慈:“不想好好說話的人,好像是你。”
“不不不,你們誤會我了,我沒有惡意,我其實就是想自己一個人走。”
“好啊,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我們也不想再帶着你了。”
“那越野車……”
莫慈瞥一眼身旁的宋燁霖,一本正經地說:“車是你的,決定權也是你的。”
沉默許久的宋燁霖淡漠開口:“他不需要車,他這麼厲害,絕對可以步行到鳳凰城。”
趙老闆慌了,“我錯了行不行?我認錯我道歉,對不起,你們倆個說話別這麼陰陽怪氣的,我就是需要一輛車,有車就行,其它的東西我都不要。”
“等其他人醒過來我們就出發,你自己待在這自求多福吧。”莫慈說完,拽着宋燁霖走到一旁。
兩人嘗試着想把其他人叫醒,但不知道趙老闆用了多大的藥量,大家睡得死沉死沉的,完全叫不醒。
莫慈兩手一攤:“看來,還真得在這裏繼續住一晚。”
宋燁霖表示:“我沒意見。”
莫慈把地上的大黑包踢到趙老闆面前,微笑着說:“這是你的東西。”
“你們真的不帶我走了?”
“不帶。”
“車也不給我?”
“不給。”
“你們講講道理好不好,你們十四個人,校車足夠用了,把越野車給我又能怎樣?”
“我們很講道理,車是我們的,我們有權利分配,你自己不想跟我們一起走,我們總不能勉強你。”
“我不想一個人走了,我跟你們走。”
“怎麼辦,我們真的不想再帶着你了。”
“姑奶奶,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一想到自己要被一個人丟下,一沒交通工具,二沒對抗怪物的武器,趙老闆急得兩眼通紅,都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