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着路一直往前走,不多時,遠遠的已能看到一堵高高的圍牆,莫慈三人去G城的時候,其他人並沒有偷懶,依舊日夜趕工,城牆目測快三米高了。
“這牆要修多高?”阿策問她。
“十米左右。”
“需要那麼高?”
“安全起見,還是高一點比較好。”
說話間,兩人距離圍牆已越來越近,圍牆附近堆放着很多施工用的材料和工具,高高的腳手架上站着兩個人,分別是宋燁霖和李彥淇,兩人光着膀子,手上拿着抹泥刀、雙面錘正忙得不亦樂乎,絲毫沒有覺察到他們的靠近。
烈日當頭,宋燁霖和李彥淇熱得大汗淋漓。
莫慈環顧四周,不見其他人。
她走上前,擡頭望着腳手架上的兩人問道:“其他人呢?”
兩人循聲朝她看下來,李彥淇說:“磚和水泥快不夠用了,其他人都去拉磚和水泥了。”
“你們之前是從哪裏找到磚的?”
“不遠的村裏有個磚廠,雖然燒製好的磚沒有多少了,但有大量黏土可以繼續燒製磚頭。”
“有人會弄?”
“趙忠建懂一些,他說他以前在磚廠幹過活。”
莫慈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目光下意識地移向宋燁霖,他已經轉過臉去繼續忙活了。
“燁小弟。”她喊他一聲。
他回頭,“還叫我小弟?該改叫燁哥了。”
“不改。”
小弟都叫習慣了,哪能一下子就改成哥?
“有事?”宋燁霖在腳手架上坐下來,歇口氣,居高臨下睨着她。
她伸手指了下旁邊的阿策說:“他住我們後面的房子了,我沒找到鑰匙,所以……”
“需要換什麼東西?”
她一開口,宋燁霖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玻璃窗和門鎖。”
“明天吧,今天沒時間。”
“行,現在我能幫上什麼忙?”
宋燁霖輕笑一聲,“你就算了。”
之前莫慈只是幫着和和水泥或運個磚頭什麼的,沒什麼技術含量,但都是體力活,把她累得夠嗆,她雖然嘴上沒有喊過一句累,但宋燁霖看在眼裏還是有些不忍和心疼。
“我還是幫你們運磚好了。”
莫慈說着,便推着一輛已經空了的小推車朝不遠處所剩不多的一摞磚走去,戴上手套,她拿起磚卡開始幹活,磚卡一次可以夾起四塊磚,比用手一塊一塊拿要快得多。
很快裝滿推車,她放下磚卡,有些喫力地推着推車走向腳手架。
宋燁霖歇息的功夫點上了一支菸,他認真看着莫慈,本想去幫忙,不料阿策先他一步,快步走上前推着推車過來了。
莫慈笑着拍了下阿策的肩膀,“謝謝。”
阿策一臉得意,“不用這麼客氣,以後都是自己人。”
宋燁霖眉頭微皺了下,心說:誰跟你自己人。
之後阿策也加入到宋燁霖和李彥淇的行列中,莫慈負責運送水泥和磚頭,幾個人忙到傍晚時分,磚都用完了,仍不見其他人回來。
莫慈出了一身的汗,回屋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晚飯不需要她操心,許子恆會準備。於是洗完澡出來後,她就把從G城帶回來的對講機全部拿到樓下,坐在沙發上開始搗鼓。
把所有的對講機都調到一個頻以後,她遞給宋燁霖一個,然後站遠一點,試着用對講機跟宋燁霖說話。
“測試一下,燁小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宋燁霖手上的對講機,清晰地傳出莫慈的聲音,他無奈一笑,學着莫慈的樣子一本正經地用對講機回了句:“收到,說完記得加個over。”
“知道了,over。”
其實兩人離得不遠,就算不用對講機也能聽到對方的聲音,甚至連對方臉上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對講機測試成功,莫慈衝宋燁霖勾脣一笑,“以後我們就可以用這個聯繫了。”
考慮到使用環境、對講機功率、干擾程度,在建築林立的城市之中,對講機的信號會受到阻礙從而變弱,通話能夠達到的實際距離應該在三公里左右。
儘管距離有些短,但這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夠了。
莫慈認爲她和宋燁霖不可能再分開超過三公里那麼遠。
許子恆準備好晚飯從廚房走出來,發現只有莫慈、宋燁霖和李彥淇回來了,一臉納悶地問:“莫宇他們呢?”
“還沒回來。”李彥淇邊說邊看了眼牆上的鐘,鐘錶的時間他之前調試過,跟他手錶的時間是一致的。
此時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半,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都這點了,他們也該回來了。”他喃喃地說。
宋燁霖相對淡定一些,“可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那我們是先喫,還是等莫宇回來一起喫?”
“先喫吧。”李彥淇揉揉肚子,“我都快餓死了。”
幾個人剛圍坐在餐桌前,阿策就來了。
他一進門便聞着味來到餐廳,然後拉開椅子坐下,拿起一副碗筷,毫不客氣地衝幾人嘿嘿一笑,直言道:“我是來蹭飯的。”
沒人笑回去,但也沒人阻止他,任由他跟着一起吃了。
飯後,臨近九點,還沒有一點莫宇的消息。
莫慈站在窗前,盯着對面還沒有亮起燈的房子,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按理說,他們外出,不管去哪裏都會趕在天黑前回來,可都這麼晚了仍不見蹤影,會不會遭遇了什麼意外?
她越想越不安,於是拉開門走了出去,她去看了看其他人的房子,都黑着燈。
回了屋,見李彥淇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她問:“除了你和燁小弟,其他人都去磚廠了?”
“對。”
“他們大概什麼時候出發的?”
“早上九點左右。”
現在已經快九點了,他們一去就是近十二個小時……
“你知道磚廠的位置嗎?”
李彥淇想了想說:“你的燁小弟好像知道。”
莫慈快步上樓,直奔宋燁霖的房間,由於太過急切,她門都沒敲,直接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