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你確定?”
“那個人戴着白色面具,百分之百是他。”
“他爲什麼要把莫慈帶走?”
張凱有些煩燥起來,“我怎麼知道?”
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張凱感覺自己很沒用,心裏已經十分愧疚。
見他情緒不佳,吳雪莉也沒再追問什麼,回到大奔前,她幫着張凱把輪胎換上,然後先到集合地點跟宋燁霖他們會合。
發現少了一個人,宋燁霖凝着眉追問:“莫慈人呢?”
“她……”吳雪莉支支唔唔,不敢直視宋燁霖的目光。
“人呢?”宋燁霖厲喝一聲。
吳雪莉巨烈一抖,說道:“她被摩根抓走了。”
“你說什麼?”
宋燁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剛要問問清楚,張凱搶着說:“都怪我,沒能保護莫慈。”
聽到這話,宋燁霖的火氣有些壓制不住,一把揪住張凱的衣領。
張凱低着頭,不像平時那般囂張,任由自己的衣領被宋燁霖粗魯地拉扯着,他知道自己沒有拼盡全力去救莫慈,所以才讓摩根得逞了。
他心中有愧……
但當時那種狀況,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一旦他衝動,下場可能會跟莫慈一樣。
“燁霖兄,你先別激動。”阿策費了不小的力氣纔將宋燁霖攔開,以防宋燁霖和張凱起衝突,他把宋燁霖拉遠一些。
宋燁霖惱怒不已,他越想越氣,他們分開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莫慈居然被摩根這麼明目張膽地抓走了。
如果他在場,誰都休想動莫慈一根手指頭。
他想不通摩根抓走莫慈有何用意?他擔心摩根會在莫慈的身上進行一系列的實驗,想到這些,他心裏更加煩燥了,他咬牙切齒地攥起拳頭,額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用力一拳打在車窗玻璃上,‘啪’地一聲脆響,玻璃整個碎掉了。
他的手上紅腫一片,被玻璃碴劃破的地方流出鮮紅的血。
阿策連忙把他拽上車,一邊處理他手上的傷口,一邊苦口婆心地說:“你別急……”
“我怎麼能不急?”
莫慈落到摩根手上能有好下場?她毀掉摩根的兩個試煉站,還救走一批倖存者,站在摩根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他必然是被莫慈氣到炸裂。
一想到摩根可能會做出傷害莫慈的事情,他便心急如焚。
他一刻也等不了,厲聲問張凱:“摩根往哪個方向去了?”
張凱伸手一指南方,喃喃道:“車往那邊去了。”
他發動起車子,準備去追,一旁的阿策卻拔了車鑰匙。
“車鑰匙給我。”
阿策搖頭。
“立刻馬上把車鑰匙給我。”
“你現在一點都不冷靜,我不能讓你胡來。”
“我要去救莫慈。”
“我們都不希望她出事,但衝動魯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宋燁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胸腔之中的怒氣,一字一句道:“那你說說,你有什麼想法?”
“之前我聽莫慈說,你們打算把鳳凰城前陣地拿下來?”
“這個計劃,我認爲可以提前進行了。”
——
莫慈感覺自己的手指有了一點點知覺的時候,車子已經駛出城,上了高速。
她冷冷地瞥着身旁的摩根,他像上次見到時一樣,穿着黑炮子,戴着黑手套,一張臉被白色面具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坐姿非常端正,目視前方,連餘光都不曾瞥她一下。
之前摩根靠近她的時候,她看清楚他的眼睛,他有一雙異於常人的暗紅色眼眸,她想,他應該不是人,八成跟那些黑衣人一樣是機器人,只是智商遠高於黑衣人。
她試圖開口說話,但麻痹感依舊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僅僅只有手指能夠勉強活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很久,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一路上她都暗暗活動着手指,她能張嘴了,但喉嚨裏能發出來的聲音有限,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手臂可以輕擡,但使不上一點力氣。
“別忙了,刺中你的箭可以麻痹你的神經系統,二十四小時之後,你才能活動自如。”摩根冷冷發聲。
他的聲音線條清冷,略帶有一絲沙啞。
“你……”她無比艱澀地說出一個字來。
摩根緩緩轉過臉來,淡淡地睨着她,“你這個女孩還真的挺有意思。”
“……”
“我在考慮,該怎麼收拾你。”
“……”
“不如把你扔到試煉站去,讓你自生自滅?”
莫慈心裏很氣,但想要用表情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憤怒她都做不到,她的臉彷彿不是她自己的,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你毀了我兩個試煉站,我現在很好奇,你有沒有本事毀掉我所有的試煉站。”
“……”
“我對你真是充滿了期待。”
摩根說話間,車子突然停了。
莫慈心中很慌,她以爲自己會被直接送到試煉站,可瞥了一眼車窗外面,她才發現摩根將她帶到了F市的鳳凰城前陣地。
他是要把她交給那些黑衣人,由黑衣人送去試煉站?
正詫異着,車門被一個黑衣人拉開,摩根走下車,伸手將她攬到肩膀上,扛着她大步通過一扇大門。
她發瘋一樣地想反抗,但身體根本不聽她的話。
她無力地掛在摩根肩上,任由摩根把她扛進一個昏暗的房間,很快,她就被卸貨般扔在一張冰冷的單架牀上。
摩根開了牀邊的一盞燈,白熾的燈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微微眯起眼睛,瞥見摩根從一旁的櫃子裏取出一個機器,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外形看起來有點像訂書器。
只見摩根把機器夾在她的右手臂上,按下上面的按鈕。
‘嘎噠’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刺進了她的手臂裏,她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但是機器移開時,她的手臂上滲出了血絲。
摩根淡定地用紗布覆蓋住出血的部位,居然耐心地處理了她的傷口,還進行了仔細的包紮。
“別擔心,我只是在你的手臂上注入了一個跟蹤定位器。”他淡漠地說完,關了那盞刺眼的燈,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