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船身一側吊着根繩子,他趕緊游過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歇口氣,然後鉚足了勁兒大喊救命。
扯着嗓子喊了足足兩三分鐘,可算有人發現他們,那人扔了一個充氣救生筏下來。
他趕緊抱着莫慈上了救生筏。
上面的人衝他喊了一嗓子,“我去找人幫忙,你等一等。”是雷哥的聲音。
“麻煩你快點。”
比起怎麼回到船上,他更擔心莫慈身上的傷,泡了水,可千萬別再感染。
他探了莫慈的脈博,情急之下做了人工呼吸,她一口水吐出來,悠悠轉醒,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莫慈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看到船上扔下來一個繩梯。
“到底怎麼回事!”上面傳來宋燁霖的喊聲。
她心頭一驚,想起自己在雲姐房裏,拿着無線電話準備離開,但突然遭到襲擊,之後再醒來,便是現在這樣了。
“快上去。”阿策扶了她一把,她抓着繩梯慢慢爬上去。
宋燁霖和雷哥在上面拉了她一把,雙腳剛落了地,宋燁霖立刻爲她披上一條毯子,把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宋燁霖神色凝重,眉頭擰巴着。
她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下意識地看向隨後爬上來的阿策,雷哥遞上毯子,阿策趕緊裹在身上,一連打了好幾個寒顫。
“這水真他媽的涼。”
“你們怎麼會落水?”宋燁霖急切地問。
阿策用毯子一角擦了擦臉上的水,說道:“你先帶她回去弄乾淨,馬上把傷口處理一下,別再感染了。”
宋燁霖又氣又無奈地看了莫慈一眼,直接把裹成糉子一樣的她扛上肩頭。
阿策笑呵呵地看着宋燁霖走遠,衝他喊了一聲:“換藥不用我來吧?”
“不用。”
莫慈心臟突突地跳,用力在宋燁霖背上捶了一下,“我自己能走。”
男人不爲所動,腳步飛快,回到房間他把她放在牀上,轉身便去找來乾淨的衣服,把衣服丟給她,他背過身去。
“換上。”語氣十分霸道。
莫慈剛把衣服換好,他補充一句:“上衣不需要,我馬上幫你換藥。”
莫慈整張臉都紅了,“能不能找查美靜來?”
“太晚了,不好打擾人家。”
“那就明天……”
“等不了。”
“……”
她在牀邊坐着沒動,頭埋得低低的。
宋燁霖等了半天,沒聽到迴應,一點點轉過頭來,發現她呆呆地坐着,衣服已經換好,儘管低着頭,但一張小臉紅得像是要滴下血來。
“該看的都看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
她嚇一跳,趕緊爬到牀上,把臉埋進枕頭裏,趴着裝死。
“你想把自己憋死?”宋燁霖拿來藥箱,看着她耍賴的樣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只得用剪刀剪開她的衣服,再幫她清理傷口、換藥。
“憋死就憋死。”
她感覺自己沒臉見他了。
在她昏迷的時候,估計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他看到了……
男人略帶笑意的一句話,聽得她一愣,她擡起頭來,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這才鼓起勇氣回頭。
與宋燁霖灼灼的目光撞上,她下意識地移開視線,心跳劇烈。
男人輕笑一聲,又說:“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她當然懂什麼叫負責。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了。”男人自顧自地說,並沒問她願意不願意。
傷口處理好,宋燁霖收拾好藥箱,俯身在她脣上吻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吻,無比真實的告訴她,他們的關係真的確定了。
幸福來得有點突然,莫慈的大腦完全當機,被宋燁霖一雙噙着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看,她瞬間不知所措,又將臉埋進枕頭裏。
宋燁霖嘴角抽了抽,“你這是什麼反應?”
他都表白了,說她是他的人,她一點表示都沒有就算了,居然又裝死。
“我要消化一下。”
“……”
若不是因爲她現在身上有傷,他肯定就趁着這個機會,直接撲上去了。
他揉了揉額角,心想時機是他自己選的,要怪就怪他自己,說什麼不好,非要撒謊說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他會負責。
結果折騰半天,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沒看着,光看見滿背的傷痕了。
“你消化完了沒?”他斜着眼睛睨着她。
她依舊把臉悶在枕頭裏,喃喃道:“還沒有。”
“要多久?”
“再等我一下。”
“……”
這姑娘有什麼毛病,是不喜歡他還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是這個反應……
“那你慢慢消化。”
他起身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上點上一根菸,正惱火地吞雲吐霧着,阿策從房裏出來了,看見他,阿策徑直走來。
“傷口處理了沒?”
“你出來幹什麼?”
阿策掏出煙,往嘴裏銜了一支,點燃,“不放心,過來看看。”
“都處理好了。”
“那就好。”
“你們怎麼落水的。”
“說來也是莫慈運氣好,我正好在甲板上抽菸,看見正哥把她扔水裏,我要是不在那,她小命就沒了。”
宋燁霖詫異極了,“正哥?”
“當時莫慈是昏迷的,我還想問你呢,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怎麼突然就落正哥手裏了?”
宋燁霖眉頭皺着,若有所思道:“我睡着前她確實跟我在一起,之後就……”
“話說,莫慈現在不需要二十四小時看護了,你還跟她擠在一個房間,是不是不太好?她畢竟是個姑娘家……”
沒等阿策把話說完,宋燁霖便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他下巴一揚,有些倨傲地打斷他說:“男女朋友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
“你們……”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和莫慈的關係。”
“……”
他還真不知道,至少他還不能確定,宋燁霖對莫慈有意思他老早就看出來了,但莫慈怎麼看待宋燁霖,還有待考察。
“她是我的人。”宋燁霖甚是得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