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慈面色微沉,不悅道:“怎麼行不通?健康的鯊魚我們解決不了,中毒的鯊魚還搞不定麼?難道非要等到鯊魚掀翻了船,所有人都淪爲鯊魚的腹中食你們才滿意?”
一羣人面面相覷,不多時便聚到一旁小聲交談,商量大半天,他們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我們會幫忙,但如果鯊魚殺不死,你就得進禁閉室,怎麼處置你,也由我們說了算。”
莫慈點頭答應。
宋燁霖心頭重重一沉,他認爲莫慈這次賭的有點大,萬一他們解決不掉鯊魚,看這些人的嘴臉,怕是殺了莫慈的心都有。
他大步走上前,正準備開口說話,莫慈突然牽住他的手,衝他微微一笑說:“就這樣。”
“可是……”
“只要把鯊魚殺死就行了。”
走廊上的人漸漸散了,大家都去廚房了,宋燁霖不安地看着莫慈,越想越覺得莫慈的這一決定有點魯莽,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幾人隨後趕去廚房幫忙,一羣人半個小時就將發綠長芽以及已經發黑的土豆全部挑選出來,足足裝了三十幾個麻袋,每個麻袋都差不多有五十斤重。
男人們把麻袋都扛到甲板上,莫慈慢慢吞吞地走在最後,手裏提着一袋子從冰櫃裏取出來的凍肉。
這是冰櫃中所有的肉,凍得太久,全部結到一起,很大一坨,分量不輕。
雷哥不解地看着她,“你把肉拿出來幹什麼?”
“餵魚。”
莫慈想到一個不需要下水就可以把土豆喂進鯊魚嘴裏的方法,如果這個辦法行得通,便不用下水冒險,畢竟面對這麼大一條鯊魚,誰都沒有勇氣到鯊魚的地盤去挑釁。
“這好像是我們所有的肉了。”雷哥瞪大眼睛。
莫慈點頭,“我本來不想拿這麼多,但肉全都凍在一起,實在分不開。”
“要不要我準備點熱水把肉都化開?”
“我們時間不多了,要快一點纔行。”莫慈示意已經在水中露頭的魚鰭,腦海中閃過不久前鯊魚撞擊船身,一人不甚從船上掉下去,鯊魚一口便將那人吞了。
這條鯊魚雖是變異品種,體型巨大,但顯然還是一條魚,它不會思考,更沒有智商這種東西,估計給它扔什麼東西,它都會照喫不誤。
“那我馬上去備熱水。”雷哥拽上小虎,兩人飛快地跑開。
等了十幾分鍾,兩人終於回來,雷哥拿來一個大鐵盆,小虎提着一壺熱水,將熱水倒進鐵盆中,莫慈把凍肉整個都放進去,凍結成團的肉漸漸化開。
莫慈拿起一小塊走到船頭,不假思索地將肉朝着鯊魚扔了過去,不出她所料的是,那鯊魚飛快地遊動,張開滿是獠牙的嘴,精緻無誤地一口將那塊肉給接住吞了下去。
似是嚐到了甜頭,鯊魚靠近遊輪,圍着遊輪打轉。
宋燁霖見狀,連忙搬起一袋土豆,拋向鯊魚。
衆人看着鯊魚吞下一麻袋土豆,頓時狂喜,紛紛搬起土豆要往水裏扔,莫慈忙道:“等一下。”
衆人齊心協力,把土豆一袋接一袋地往船下扔,眼看着鯊魚把三十幾袋毒土豆全部吞下,有人忍不住大笑出聲,“這鯊魚是傻的吧。”
莫慈沉沉一笑,她認爲這條鯊魚是被關得太久,也餓了太久,所以給什麼就喫什麼。
毒土豆全部進了鯊魚的肚子,衆人一陣歡呼之後,便耐心等待鯊魚毒發,片刻後,鯊魚依舊圍着遊輪在打轉,但明顯速度慢了許多。
有人質疑道:“這方法對鯊魚有用嗎?”
一般人都知道發綠長芽的土豆有毒,喫不得,但也僅僅知道有毒的土豆人不能喫,對動物不知道是否起作用。
莫慈解惑道:“我記得小時候鄰居家養過一條狗,那狗誤食了長芽的土豆導致食物中毒,後來死了。”
“照你這麼說,這方法對鯊魚有用?”
“應該有用,我們再等等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衆人定定地盯着那條鯊魚,鯊魚遊速變得非常慢,很快就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了。
莫慈發現宋燁霖、阿策還有李彥淇不見,正在人羣中尋找他們的身影,有人詫異道:“鯊魚是不是死了?”
話音剛落,鯊魚像是發了瘋似的,突然將頭撞向遊輪,巨大的衝擊讓船身劇烈的晃動,莫慈摔出很遠,撞到船頭的圍欄上,她抓住圍欄,剛穩住身形,船身又被猛地一撞。
鯊魚徹底發了狂,開始沒命地用頭撞擊遊輪,接連幾下之後,好幾個人被甩下船,莫慈被撞得七葷八素,也掉了下去。
落水的瞬間,她憋住一口氣,儘可能地往水面上遊,水下的視線並不好,水被攪動的有些混濁。
不知誰踩着她的肩膀用力一蹬,她瞬間又往下沉去,而那人借力拼命往上游。
她幾乎快要沉到底了,一時間心慌的厲害,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口氣也已經快憋不住了。
一片混亂中,她看到鯊魚龐大的身軀一點點沉下水,鯊魚背上似乎有兩個人,他們死死抓着鯊魚鰭,定睛再看,她纔看清是宋燁霖和阿策,只見他們把手中的匕首刺進鯊魚的身體,藉着匕首一點點地向上爬,靠近鯊魚的頭部後,將那匕首刺進了鯊魚的眼睛。
小小的匕首對於巨大的鯊魚來說,無非就是兩根刺。
鯊魚瘋狂地甩動身子,兩人很快就被甩出老遠。
這時,一大張網從船上灑進來,兩人穩住身形後,迅速扯住那張網,將行動已經非常遲緩的鯊魚網住。
莫慈憋氣太久,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關鍵時刻宋燁霖飛快地朝她游過來,一把摟住她的同時,吻住了她的脣,送來救命的一口氧氣。
在宋燁霖的幫助下,莫慈成功游到水面上,她大口呼吸,緩過神來後,便看見船上有人放下繩梯來。
落水的人一個個順着繩梯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