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半晌後，小心翼翼試探性的問道:“陳陽……你有沒有想過，把你懂的這些東西寫成一本書或者整理成一份資料……然後上交給國家。”
“畢竟這樣，國家就能讓更多人學會，也不至於老是讓你一個人置身於危險……對你好，對國家也好。”
陳陽搖頭，直言道:“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人類對於什麼最恐懼？”
“神祕和未知。”
“而鬼會讓人感到害怕，就是因爲這兩個因素。”
陳陽繼續說道:“抓鬼的過程中，如果心態或者情緒出現一點變化，都有可能喪命於厲鬼之手。”
“況且鬼也是多變的。”
“書上的資料是死資料，它不是活的。”
“如果說你判定這種鬼是一種鬼，而實際上這種鬼其實是另一種鬼，那你用你想的辦法還能對付嗎？”
“而且鬼隨着殺人數量增多。”
“能力也會彆強。”
“說不定當一個鬼強到一定程度，能操控一個知道怎麼抓鬼的人的心智，把抓鬼的方法全部套出來。”
“那到時候對於國家來說，是不是滅頂之災？”
“所以，我不想把這些方法交給其他人。”
中年男人被陳陽的說法，說的啞口無言。
沉默半分鐘，他又試探性的問道:“陳陽，那你的心態和情緒會出現問題嗎？如果你……”
“不會，永遠不會！”
陳陽果斷開口:“我的心態不會出現問題！我之所以會選擇直播，是因爲我想通過我的本領打破人們心中對於厲鬼的固有觀念……要讓人覺得厲鬼不是那麼可怕。”
“這種可能有點狂妄的自信。”
“也是很關鍵的。”
陳陽點燃一根菸。
目光很是深邃:“就算我死了，後人通過觀看直播學習到的知識，肯定會嘗試尋找其他辦法繼續與鬼作鬥爭。”
“還有，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我會挑選一個合適的人，把我的本領傳承下去……但是至少現在我沒找到那個合適的人。”
中年男人點點頭:“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強迫你了，我讓人準備車，現在就去燕京電影學院。”
“現在幾點了？”
“下午三點。”
“我昨天晚上酒喝太多了……都忘記時間了。”
陳陽望着窗外。
太陽還沒有落山:“再等等，等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咱們趕去電影學院正合適。”
話音剛落。
陳陽繼續在紙面抒寫文字。
“你這是在幹啥呢？”
中年男人看陳陽寫的文字。
有點頭大，畢竟上面寫的字，怎麼看怎麼像一個犯罪份子綁架人質，準備好好折磨一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等到時間來到下午四點半。
陳陽和中年男人喫過飯。
中年男人便和陳陽一起坐上了大金盃。
按照導航地圖，前往燕京電影學院。
“你這個導航地圖上的標記是啥？”
“標記的是比較特殊的厲鬼。”
導航也隨着陳陽的視頻普及進行升級。
現在所標註的全是各種擁有特殊屬性的厲鬼。
同時也代表，普通厲鬼已經對華夏大部分平民百姓和官方產生不了太大的威脅。
也證明電影學院裏的鬼與陳陽猜想的一樣。
一個半小時後。
趕到燕京電影學院大門口。
此刻的電影學院門口人來人往。
一點都沒有鬧過鬼的跡象。
“現在學生還沒有進行疏散。”
“又怕鬼通過給學生放假，被帶走。”
“所以還暫時安排這些學生上課。”
“不能讓危害擴散出去。”
中年男人爲陳陽解釋一下。
陳陽聽完，沒有答話。
下車打開後備箱，掀開棺材蓋。
從中取出這次需要的道具:“筆仙不算太好處理，而且相對來說……那幾具屍體也具備一定危害性。”
“還需要把第一個跟筆仙玩的屍體給找出來。”
中年男人看着陳陽拿出來的道具。
四沓假鈔。
兩根紅蠟燭。
以及一張寫滿文字的桌布。
和一根沒有筆帽的中性筆。
緊接着，陳陽開啓直播:“大家好，我是陳陽，我又來進行直播了!”
【陳老師(?﹏?)】
【我錯了，我之前不應該在網上罵你從來不留名。】
【陳老師，今天帶來的直播內容是什麼？】
【我還想看炮轟厲鬼……太解氣了!】
“今天給大家帶來的是一種很厲害的厲鬼。”
“這種鬼，被我稱之爲筆仙。”
“這種鬼的害人方式很特殊。”
“他能夠幫人類完成願望。”
“或者幫助人類解答心中的疑惑。”
“比如，你想問自己這次考試會不會掛科，他就能回答你。比如說你想讓他幫助你追求到心儀已久的女神，他就會幫助你追到心儀已久的女神。”
“但是完成的願望也是有極限的。”
“比如你想成爲華夏首富。”
“那他肯定覺得你是在扯犢子。”
“但是讓你旺一旺最近的財運還是可以的。”
“比如你父母是癌症晚期。”
“他可以幫你父母在短時間之內讓身體健康，但是隻是壓縮了時間。可能你父母能活一年，經過他這麼一搞，能健健康康的活一個月。”
【臥槽？還有這種鬼呢嗎？】
【求，如何尋找到這種鬼！】
【陳老師，我媽媽身體不好……那怕她能健健康康的活一個月，都是我想看到的，你能不能幫幫我？】
彈幕很真實。
陳陽更真實:“你們以爲鬼是好心的幫助你們嗎？不！你們想多了!他們能幫你完成願望，而代價就是你們也要幫助他完成願望！”
“他們的願望就是讓你們去死。”
“你們就會或是自殺，或是意外死亡，反正難逃一死。”
“等你們死後，你們的屍體就會變成筆仙和其他人類玩筆仙的媒介……死了，連屍體都不是自己的。”
“還有句老話說的好。”
“錢不是好道來的，就肯定不是好道走的。”
“貪念只會讓你更加痛苦。”
說完話，陳陽把直播鏡頭按放好。
走進校園當中，門口門衛都沒敢攔他。
“論如何尋找被筆仙操控的屍體。”
“就是利用屍體裏還存在的貪念。”
“因爲屍體的靈是被筆仙鎖住的，所以貪念就還在……並且還會被放大。”
陳陽打開一沓假鈔。
一邊走，一邊滿校園大撒幣。
“你們快看……那個好像是陳老師……”
“臥槽，陳老師來了!咱們燕影有救了!”
“你們快看，楊超已經往那邊走了!”
在所有學生在操控圍成一圈看熱鬧的時候。
唯獨有一個學生，走了出來。
一張接着一張的撿起陳陽扔在地面的假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