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洗屋人 >第18章 出城
    寺廟歷來都是熱鬧之地。

    我卻不是進去拜佛燒香的,只是在門口附近轉悠。

    很快,有個帶着墨鏡的老頭喊住了我:“我看你不停地轉悠!有什麼煩心事嗎?”

    我早就聽說算命先生是懂人的心理,看來是真的。

    我道:“我想算個命。”

    墨鏡老頭露出一嘴黃板牙,開口說:“報個八字吧!”

    我搖搖頭說:“不瞞您說,我是撿回來的孩子,不知道八字。”

    老頭把墨鏡摘下來,左眼有一道疤,示意我把右手伸上前。

    我把右手遞過去。

    他看了一會手相,說:“你換個人吧。我看不出來。”說完這話,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我問:“咋了,我的錢咬人嗎?”

    墨鏡老頭搖搖頭說:“不是。是我道行太淺。”

    我也沒有爲難他,索性找了一家檔次看起來很高的風水館,得到了同樣的答案,沒有人願意替我算命。

    我越發地困惑。

    我買了兩包煙,等到天黑後,等那墨鏡老頭收攤後,直接堵住了他:“老人家,幫幫你,你說兩句。咋就不給我看了。”

    我把兩包煙塞上去。

    墨鏡老頭嚇得一抖,說:“你的命太怪了。你應該早就死了。但是,你好好地活着。有些話我不敢多說,但是你身上有死人氣。以前就有鬼算命的事情!”

    “鬼算命?”我不由地皺眉。

    至於我身上有死人氣,估計和凌晨那死掉的年輕司機有關係。

    墨鏡老頭已經滿頭大汗:“有些人忽然死了。但是他覺得自己命不該絕!非常地不甘心,就找算命先生給他算命……總之,我道行不夠!”

    我笑了起來,敢情這墨鏡老頭以爲我是“鬼算命”。

    “那你告訴我,咱們江城有沒有真正的能人,敢給我這種人算命的。告訴我,我就不纏着你了。”我問。

    我對這算命風水的行當知之甚少。

    可,這老頭就算是靠坑蒙拐騙給人算命,也應該是瞭解這裏面一些門道的。

    老頭又擦了擦額頭汗水,說:“江城問鬼神的地方,肯定要去老槐樹村。不過,那個地方也不能輕易去!像你去了也沒有用。我可以走了嗎?”

    我把身子移開,讓墨鏡老頭走了。

    他走了幾步,便把我塞給他的兩包煙扔到馬路上的垃圾桶裏。

    我懵了一會兒,感情這墨鏡老頭把我“鬼算命”。他剛纔那話裏的“有些人”其實就是我。

    我心中咯噔一下,難道說我,其實我已經死了嗎?所以他纔有這種反應。

    我用手掐了自己一下,還有痛感。我還想拿把刀扎自己一下看能不能流血,轉念一想,沒必要對自己下這麼狠的人。很快,我又想到一個可能,我丟了一魂一魄,現在陽氣不夠了。

    不過,這墨鏡老頭子給我提了個醒。

    老槐樹村這個地方,我並不陌生。

    謝靈玉之前就告訴我,在老槐樹村呆了三天,就是爲了等一個很厲害的靈媒神婆,詢問找回一魂一魄的辦法。

    今日,又從算命先生聽到這個地方。可見這個老槐樹村還是有些知名度。

    我決定去一趟老槐樹村。

    謝靈玉去過那裏,或許我能在那裏找到關於她的線索。好長時間不見她,說實話我還是有些想她的。

    我做好了決定之後,便去了醫院請護士幫忙照看陳奶奶,又給她訂好了一個星期的盒飯。

    “辣子,這是要去遠門嗎?”陳奶奶問。

    “我去找一個人。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我說。

    陳奶奶立刻明白,露出笑容:“好的!奶奶還挺想她的,多俊的女娃啊,可不要錯過了。你要相信奶奶的眼光,你要是錯過她了,肯定會後悔的。”

    我回到了家中,又給兩隻大公雞的飯盆和水盆填滿。我再把雞窩裏的袖珍血棺材拿了出來,用水沖洗乾淨。

    上面的鮮血看起來就和剛染上去的一般,經水衝過之後,越發地猩紅。

    這時,兩隻大公雞忽然撲扇翅膀,猛地在血棺材上啄了兩下。

    我把它們給趕跑了。

    我又找了一根結實的繩子,用血棺材綁好,到時候出城後,就係在我腰上面,憑誰也不能搶走。

    我起了個大早,剛準備出門的時候,便接到了中山裝的電話:“我找到那個扎紙匠的住處了,在老槐樹村。你敢不敢去?”

    我心說這不是巧了嗎!我剛準備去一趟老槐樹村,你就來電話了。

    不過,我裝作很詫異的樣子,問道:“你之前不是被困在老槐樹村。這一回你敢去嗎?”

    中山裝笑着說:“有什麼怕的!咱們約個地方,我來接你。”

    “那就在丁字路來接我吧!”我報了個地址。

    我並不想讓中山裝知道我家的地址,所以報了一個五公里外的地方。

    我發現今天是陰天,要不然可以想辦法把中山裝拉到陽光下。

    我將水果刀洗乾淨,就貼身地放着。等下要和中山裝見面,我一定是試出他是不是活人!今天,一定要見血。

    出門時,兩隻大公雞來回跳動,圍着我嘰嘰喳喳地鬧個不停,不少雞毛落在我身上。我來不及清理,沒有再管了。

    很快,在丁字路見到了老款捷達車。

    一上車後,中山裝鼻子很靈,說道:“你身上怎麼有雞的怪味?你該不是一大早跑起來殺了雞!”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殺不殺雞,和你有什麼關係!”

    中山裝拋了一根菸給我,便把車子發動了。

    我接過煙,假裝點起來只是吸了第一口,後面便不再吸了。我再次確定,這煙味太淡了。

    車子出了主城區,到了遠郊後,有一段路非常地荒涼僻靜,中山裝忽然開口問:“對了,我要的血棺材你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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