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士一邊忙活,一邊說:“我在外面找了兩個小時,纔算弄到黑狗血。黑狗血辟邪,再加上我畫的茅山符籙,咱們一定可以成功的。我就不信,這種魘術就能難住我!”
他讓我把袖子捲起來,在我右手手臂紮上的穴位上紮上銀針。
我感覺到手臂發麻。
而後,他點了一盞酒精燈,開始把假手放在酒精燈上烘烤
看到這樣情景,我感覺好像在烤我自己的手一樣。
說來也怪,我還真感覺到手臂有些發熱發燙,好像真的在火上烤。
不過這些疼痛,都可以忍受!
很快,假手開始便軟和,蠟燭油順着手臂滾動,落到提前準備好的罐子裏。
融化到最後。
忽然,聽到了“噝噝”的聲音。
這時,我發現地上糯米發出微弱的聲音,像是有東西在上面踩動一樣。
聽到這一幕,我猛地一激靈,差點叫了出來。
白道士吆喝了一聲:“回來!回到你原來的身體裏!”
那東西順着糯米鋪成的路,走到半開的窗戶前。白道士提前貼在的窗戶上的符紙,忽地一閃。
我感到整個人身子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到我體內。
全身力氣也在一瞬間變得充沛起來!
我驚呼一聲:“發生什麼事情?”
“孃的,因禍得福!在這假手之上,封着你最開始丟失的一魂一魄!我給你弄回來。他……娘啊,真是古怪又奇怪,怎麼會有你原來的魂魄!”白道士擦了擦額頭汗水。
我不由地一喜,真是這樣的話,還真是因禍得福,至少我的體力似乎恢復了不少。
假手融化到最後,只剩下一根約莫三十釐米長的木棍。
白道士仔細看過之後,說:“是用柳木雕刻,而後浸泡在血中染色的!柳木是至陰之物!整個手臂最要命的就是這根柳木!還有這些花紋,是聚陰用的。”
我接過來一看,發現紋理非常地神祕,像是一種極爲罕見的圖案。
“什麼意思?”我問。
白道士說:“柳木加上上面的聚陰花紋,再把你的一魂一魄禁錮在裏面!等於是一隻真手,一旦毀掉,會直接影響你本人。把這鎮物直接毀掉!不能猶豫!”
我左手握着木棍,立刻放在酒精燈上,足足燒了五分鐘,才漸漸地燒起來。
“哎呀!”
我右手一麻,發出了刺痛感。
我額頭滿頭大汗。
等到血木燒燬之後。
白道士再用一個鐵錘子將燒到最後的炭塊捶成了粉末,直接倒馬桶沖走。
過了半個小時,我右手恢復了正常,沒有半點異樣感。
我問:“弄這一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啊?黑衣人爲何要把斷手送給我,裏面還有我的一魂一魄!”
白道士皺着眉頭:“黑衣人把手還給你,有兩個解釋!第一,他是要告訴你,做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蠟人,隨時都能弄死你;第二,有人幫你把假手偷出來,就放在通靈大公里,目的是爲了幫你!”
白道士這番話,立刻引起我的思索。
會是葉九謠幫我把手偷出來嗎?
“爲什麼要做個假的我呢?”我問。
白道士點了一支菸,猛地吸了兩口之後,走到窗戶邊上,而後回頭看着我,說:“陳辣!我有個很瘋狂的想法!”
我喊道:“直接說吧!再瘋狂我也能接受!”
白道士說:“因爲你到現在還沒有死。而某些巫術之中需要用到你的身體。那黑衣人沒有辦法,就做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蠟人!把他收集到關於你的魂魄封到假人身上去!這樣就可以替代你。”
還真是個瘋狂而可怕的想法。
我愣了好一會兒,問:“照着這個思路推斷!斷手出現在通靈大公廟!並非是黑衣人嚇唬人的了?”
白道士點點頭:“沒錯!如果只是單純地嚇唬人!假手之中不會有鎮物,也不會有你的一魂一魄!是有人在暗中幫助你!”
我想了想,白道士這個分析還是很有道理。
黑衣人離開墳山洋樓之後,完全沒有必要弄只假手來嚇唬我們。
因爲這樣做,完全起不到半點作用。
我點點頭表示認可:“對了,我好像又夢到了葉九謠!可我只能在夢中見到她,我問什麼她都不能回答。”
白道士說:“目前看來,葉九謠是呆在葉家村。那個陰陽棺材鋪的新老闆黑衣人,似乎拿葉九謠沒有辦法。可是,葉九謠也好像打不贏黑衣人。有一點是明確的,葉九謠目前是在保護你,他也不願意讓你死掉。”
我心中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應該感激葉九謠。
可她卻始終不出來和我見面,最終又要我掀開她的紅蓋頭,意思是讓我娶她。
白道士問:“對了!你白天夢到的,和昨晚在大公廟的夢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