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牆壁上年代久遠的字體，一切都在訴說着這裏的歷史。
跑到醫院就沒了男子的身影，三人在周圍看了一圈，陳靜則是拿着警官證找到了前臺，輕而易舉就問出了男子所在的病房。
三人找了一圈最終纔在走廊盡頭看到躺在牀上的老頭以及旁邊負責照顧的男子。
男子剛毅的臉上也難捨溫柔，一點點給老人擦拭着身體，旁邊護士開口道。
“這男的叫徐匯，躺在牀上的是他爸爸，徐泰，唉，這也是老毛病了，幾乎每個月都要進來一次，每次徐匯那老婆都吵吵鬧鬧，這一次乾脆是不來了。”
吳念點點頭這從在店裏女人對徐泰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徐泰是什麼病啊？”
“肺有問題，之前做過手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復發了，現在已經擴散了，換個肺是要上百萬，不是他們能負擔得起的。”後面的話護士沒說下去，但也很清楚了。
對於大多數的普通人來說一場疾病就能輕而易舉將他們擊垮，特別是家中老人，有時候放棄纔是活下去的唯一辦法。
人世間的悲涼一貫如此，護士推開門走入其中：“徐爺爺，今天身體怎麼樣？”
徐泰擡起眼皮看到是護士背後還跟着吳念幾人也是愣了一下，而後笑道：“沒什麼大礙，小夥子你怎麼也來了？”
徐匯則是滿臉警惕地站起身：“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陳靜拿出警官證在徐匯面前晃了一下，兩人都愣住了，徐泰急忙解釋道：“我們家徐匯很聽話的，不會做壞事的，警察先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話音未落徐泰就劇烈咳嗽了起來，一旁的護士和徐匯連忙去照顧，一陣乾咳過後竟然口鼻都流出了鮮血。
也就在這個瞬間，吳念感覺到一雙充滿仇恨和殺意的眼神看向自己，猛然擡起頭看向窗外，茶色的玻璃外面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再認真看去又是空無一物，這個時候醫生已經急匆匆趕到現場，吳念連帶着徐匯都被趕了出去，兩人開始對徐泰執行緊急措施。
大門關上，徐匯怨恨地盯着吳念幾人，礙於警察的身份徐匯也不好發作，吳念一把拉住陳靜示意他先別說話了。
裏面一陣混亂過後可以看到徐泰這邊逐漸穩定了下來，吳念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若真的有點什麼意外，吳念可能要自責一輩子。
過了一會，醫生和護士出來了，將徐匯叫到一旁交代了一些事情，門內徐泰對着吳念招了招手。
蹲在徐泰旁邊，他氣若游絲地說道：‘我這個兒子是個好孩子，他不會做壞事的，警察先生你一定要調查清楚。’
“放心，徐匯沒做什麼壞事，只是來問你一些紙人的事情，身邊也只有您懂這個了。”
說完徐泰似乎穩定了一點，乾咳一聲笑道：“紙人啊，說來我做這一行已經四十多年了。”
徐泰絮絮叨叨地說着從自己小時候說道徐匯不願意學着一門手藝，吳念就蹲在旁邊靜靜地聽着徐泰說完，說到紙人的時候徐泰總是雙眼泛光。
“抱歉，警察先生，老人家有點話多了，你想要問什麼？”徐泰狀態好了不少，竟然可以坐起來了。
“是這樣的徐爺爺，我想問你，紙人有沒有可能活過來。”吳念問完之後徐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整個房間彷彿陷入冰窟一般的寒冷。
半晌，徐泰的一聲自嘲打破了沉默，吳念也跟着笑了起來：“當年我也問過師傅這個問題，師傅當時給了我一巴掌，告訴我不能有這種想法。”
“但是我認真看過，師傅做的一個紙人晚上來哄我睡覺，白天師傅不在的時候也陪着我一起玩一起做紙人，我沒敢告訴師傅，怕他燒了紙人哈哈哈哈，你也一定覺得我看錯了了吧。”
一旁徐泰自嘲地笑着眼神中卻滿是懷念之色，吳念搖了搖頭：‘’我相信你徐爺爺，現在有個案子就牽扯到了你的紙人，我想……；
“探視時間已經到了，還請你出去。”吳念還沒問出口，背後徐匯突然出現寒聲說道。
一旁徐泰剛想要開口說話，徐匯直接動手推着吳念出了病房，而後重重關上了大門，透過窗戶還可以看到徐匯和徐泰在爭執着什麼，只是外面根本聽不見罷了。
旁邊解語天開口道：“這個老頭熬不久了，而且小念你也察覺到了吧？剛剛老頭吐血的時候那種感覺……”
“嗯，恐怕徐匯也知道一點什麼，只是現在我們也不好硬闖，陳靜你找人盯一下徐匯，他肯定沒那麼簡單。”
沒等陳靜回答他的手機響起了，走到一旁接起電話，應了兩聲頓時臉色大變，吳念看向陳靜滿臉疑惑。
“白榮光跟着徐匯的老婆，發現他死在了車上……”吳念和解語天頓時臉色大變。
半個小時後，在距離收費站一公里不到的高速公路旁拉起了警戒線，現場有一部紅色的轎車，車裏面徐匯的老婆正趴在方向盤上看來已經沒了呼吸。
外面徐匯捏緊了拳頭瘋狂想要衝進去，旁邊的警員立馬衝出來攔着他以防現場被破壞。
白榮光急匆匆湊到面前：“半小時前有人發現這部車在這裏，感覺不對勁就聯繫了交警，來了之後就發現他已經死在了車裏面，而且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
吳念透過車窗看了一眼，這是一部老式的汽車，裏面的裝飾都比較破舊了，低下頭可以看到女人是直接被割喉而死的，傷口光滑平整，鮮血順着在車窗上噴出一個扇形，腳下也滴落了不少血液正順着車門滴落在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