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難道死者是飛過去的麼？你們調查清楚沒有？”陳靜有些不滿意。
“陳警官你就別爲難兄弟們了，我們都找了一圈了，真的只有你們的腳印，至於死者是怎麼到那個位置的……”男子沒繼續說下去，周圍的人都看向吳念和陳靜。
“怎麼？你還以爲是我們做的是麼？”陳靜當即就要發脾氣，吳念一把拉住陳靜。
“的確不是我們，當時跳樓的時候我們還在樓下，是跳下來我們在急匆匆趕上來的，你們可以去調取樓下的監控，辛苦你們了。”吳念急忙解釋道。
男子點點頭：“抱歉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很奇怪，無論是指紋還是腳印我們都提取了，周圍的確沒有任何痕跡。”
看着衆人開始退開陳靜沒好氣地坐在地上生悶氣，現在他們完全處於被動狀態，這顯然只是個開始，若是繼續下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些王八蛋，你說下一步怎麼辦？去哪才能找到這些王八蛋？”陳靜滿臉憤慨。
“我倒覺得還有一條路，你想想，他們既然需要孕婦就還需要一個場所和大量的藥品，甚至還需要醫生。”吳念捏着下巴。
陳靜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吳念：“別鬧了，你的意思是每個醫生調查一次？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知道整個s市有多少醫生麼？且不算那些沒登記在冊的，光是登記了的恐怕都有好幾萬人。”
“這也是最沒辦法的辦法了，這就靠你了。”吳念拍了拍陳靜的肩膀獨自朝着樓梯間走去。
陳靜還在後面抱怨着：“不對啊，我去調查了那你幹什麼啊？你不陪我一起麼？”
“我就算了，本來就不是京劇的人，哪有那麼好混在一起。”吳念擺了擺手離開了現場。
只不過他並未直接回家，而是調轉車頭回到了牛奶廠，他當然不會真的去調查全市的醫生，這根本不現實，且不說這到底不知道有多少人，萬一是外面來的醫生呢？
現在看似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但是吳念很清楚那個牛奶工肯定還在，不然他們也不至於讓他們去燒紙，這也是唯一的機會了。
和陳靜說的話不過是引開他而已，吳念意識到這件事牽連太大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危險隱藏在暗處，這也只有自己去辦才安心。
晚上回到廠區，周圍空無一人靜悄悄的，到處都是廢棄和破敗的模樣，不禁讓人脊背發涼，吳念順着門口走了進去，空蕩蕩的廠房內迴盪着腳步聲。
好不容易走到了牛奶罐的面前，吳念從旁邊找來一個梯子，一點點朝着牛奶罐上面爬過去，一開始一切都正常只是很快牛奶罐竟然搖晃了起來。
從外面還能聽見陣陣哭泣的聲音，哭聲悠然和悽慘讓人無所適從，等吳念爬到牛奶罐上往下面看去，纔看見一個人正坐下下面低聲哭泣着。
吳念一隻手摸向懷裏的符咒，低聲呼喚道：“嘿，你沒事吧？怎麼大晚上在這裏哭呢？”
那人並未搭理吳念繼續低頭哭泣着，吳念愈發覺得心裏發毛，面對冤魂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的懼怕或者是提醒他是冤魂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想到這裏吳念嘗試着向下探了探：“小姐，沒事的，我來救你了，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女人突然停止了哭泣，吳念還以爲是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剛要乘勝追擊的時候，對方突然飛撲上來一把抓住了吳唸的手。
這個時候吳念也總算是透過黏稠的頭髮發現了她的臉龐，一張被牛奶泡的徹底浮腫的臉蛋，整個人身上帶着黏稠的牛奶，面部整個浮起宛若一個氣球一般。
對方力氣大的嚇人瘋狂拉扯着吳念往下，吳念半個身體都已經探入牛奶桶裏面，一般來說只有負責清洗的時候纔會有人放下梯子，現在吳念毫無着力點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女人突然開始瘋狂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們都該死，都該死！騙我！你們都是騙我的對不對，沒人願意陪着我對不對！”
女人的臉開始裂開，上面流出的並不是鮮血而是純白色的牛奶，眼珠子和鼻子一類的宛若融化了一般開始滑落。
看到這一幕吳念差點忍不住要吐出來了，奈何對方的力氣更大了，這一次吳念徹底支撐不住了，被一把拉到了牛奶罐裏面。
隨着一陣巨響，牛奶罐一陣搖晃，吳念重重摔落在地上，面前那個女鬼再度湊上來牛奶順着裂開的臉頰不斷滴落在吳唸的臉上。
黏稠的感覺讓他直噁心，那幫人的五官已經徹底消失了，張開一張黑洞一般的嘴巴衝着吳念而來。
驚慌之下吳念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將手裏的黃符甩飛出去，黃符落在女人裂開的黑洞裏面立馬燃燒了起來。
女人捂着嘴巴痛苦地倒在地上渾身冒出陣陣黑氣，吳念乘機爬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咒隨時準備直接了結他。
但是吳念很清楚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若是連她都魂飛魄散了，一切就真的被掩埋了。
“我可以替你申冤前提是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吳念舉着符咒退到牛奶罐的邊緣位置。
女人跪在地上不斷給吳念磕頭，每一下都有牛奶順着腦袋流出來，吳念強忍着噁心的感覺，低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將你帶到了什麼地方？你又看到了什麼？”
女人還是不停地磕頭，牛奶甩的到處都是，吳念心急不已：“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嗚嗚嗚”哭泣聲再度響起悠長而悲切，吳念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只能無奈放下了符咒，朝着女人走了過去，就在這個瞬間剛剛還低頭的女人瞬間站起身朝着吳念飛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