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姐姐就這麼與我共乘一轎,就不怕我以你爲人質,從而逃出生天”
曉行頗有些無聊的看着窗外的樹木,撇眼看見了田言那一臉淡然的看着自己的模樣,忽然開口道。
“如果曉行大師如此做,就不會說出來。”
田言輕笑着回答道:“田言雖說我如此行徑頗有些乘人之危,不過曉行大師定然不屑於與我這般小女子計較。”
“你”
正當曉行想要開口繼續問些什麼,轎子卻是忽然停了下來,讓曉行只得搖了搖頭,跟着田言的步伐下了馬車。
田言遣走了一旁的梅三娘,直接將曉行帶到了自己的閨房。
這倒是讓跟在身後的曉行一愣,看着這一間十分樸素而又簡潔的閨房,不由得笑着說道:“田言姐姐這可是將我一個男子帶入了自己的閨房。”
“曉行大師真是說笑了,田言不過是爲了更好的與大師交流。”
田言半坐在牀沿看着曉行坐在攤子上,開口問道:“大師的所作所爲在田言看來似是毫無章序可言,若並無什麼要緊的,還請大師解田言此慮。”
“田言姐姐喚我作曉行便可,今日一番言語,實在讓我甘拜下風。”
曉行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笑着搖了搖頭說道:“至於我的所做所爲,皆是隨性,興致來了便去作,無所謂其他的什麼。”
“隨性而爲”
田言忽然間失笑,緩緩地從牀沿站了起來,靠在窗邊,“如此亂世,怕是也只有你們這般與亂世毫無關聯的人能夠說出隨性二字。”
曉行有些茫然的跟着站了起來,輕皺着眉頭辯解道。
“先不說放下仇恨本就是大多數人無法做到的事,單單說隨性二字。”
田言倚着窗子,轉過頭來看着曉行,“秦國之所以能夠強盛,爲主的原因便是法的出現,而依法的核心便是約束。”
“這也正是他們在逐漸削弱百家實力的原因。”
曉行發了一會兒呆,忽然笑着說道:“俠以武犯禁,而現今天下又是遊俠遍地。”
“很多事情田言姐姐你都能看得清楚,爲何還要不斷的重蹈覆轍去做着毫無意義的重複”
曉行愈發能夠感受得到來自田言言語深處的大智慧,不禁的開口問道:“既然一切的定數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要這樣”
“這一切只是爲了讓農家能夠在亂世走向盛世的這一段時間內能夠步步爲營,不至於在這之間覆滅。”
田言忽然冷了下來,輕皺着眉頭,厲聲道:“這是我的目標,也是我爲之行動的一切源頭。”
“目標”
曉行忽然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你們是生存環境改變之下的一葉浮萍,而我則是入世的不知所措,何談目標”
“這正是田言長篇大論的目的之一。”
田言看着曉行的這般模樣,忽然走了過來,伸手搭在了曉行的肩膀上說道:“田言希望曉行能夠幫助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