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意更濃一些,一場秋風帶黃了樹葉,過早的飄落在地上,被風吹的發出嘩啦啦的刺耳聲響。
但這卻是詩人的季節。
百所大學聯合舉辦的詩詞大賽拉開了帷幕,聲勢很大,各大媒體爭相報道,以至於三地聯合舉行的青年創業大賽連水花都沒有泛起。
不過津財創業者商會內部正在進行一場參賽名額的內部篩選。
篩選標準由校領導結合經濟領域的教授意見制定的。
不管標準有多嚴苛,火箭3號,喫唄和CW三家創業公司都能滿足。
所以,陳哲根本就不用準備什麼,只是走個過場罷了,他讓曲南舟和徐晚兒代表喫唄出席這場會議,他本人則開着路虎殺回了牛城,劉麗同行。
十月一,江濤大婚。
原本陳哲打算提前一天回去,結果金明月旅遊回來拉着他喝了一頓大酒,耽誤了行程。
因此,陳哲起了個大早,清晨五點從津城出發,能趕在九點前到達,曲子洋是前一天回去的。
也就這樣的大事,才讓四個人重新聚在了一起。
路上,劉麗吧啦個沒完,幸災樂禍都表現在臉上了。
“真沒想到,再有六個月老二就當爹了,提前進入圍城生活,我以後絕對不這麼早結婚。”
“這傢伙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出牌就是王炸,很給咱長臉啊。”
“聽說她媳婦是你高中同學,長得怎麼樣?老二能不能hold住?”
“……”
“老三,你說生孩子是什麼感覺?那麼大個孩子是怎麼出來的?疼不疼?”
陳哲無奈的嘆了口氣,幽幽的回了一句:“當然是拉出來的。”
“呸,聊正經問題呢。”
劉麗翻了個白眼。
“老大,我也在正經回答啊,我又不是女的,我哪知道,要不你生一個試試?”
“呸呸呸,連我的玩笑都開,你皮又癢癢了?”
劉麗生氣的在陳哲腰上擰了一下,疼的陳哲齜牙咧嘴。
“開車呢,別鬧。”
“那你還開不開我玩笑?”
“不開了不開了。”
陳哲連忙求饒,這娘們也虎,高速上都敢胡鬧,惹不起惹不起……
“這還差不多。”
劉麗哼了下。
不過她低估陳哲的賤了,只聽陳哲呵呵一笑,意味深長的道:“老大,剛纔是開玩笑,現在認真的講,要注意安全哦。”
陳哲早上接到劉麗時就注意到了,這姐們的腿型和臀型有了不小的變化,從小玩到大,一些細微的變化基本逃不過陳哲的眼睛。
“注意安全?注意什麼安全?”
劉麗愣了下,不明其意。
“想不明白就慢慢想。”
陳哲點到即止,心裏也是感嘆劉麗和王賀的進展之快。
甚至還有些喫味,就像是自己的玩具被別人拆着玩了。
這無關情意,只不過是大男子主義作祟罷了。
陳哲對男女這方面看的比較開,他提醒劉麗的目的,是擔心她步了江濤的後塵。
劉麗和王賀處處可以,做點愛做的事也無可厚非,別玩過火就行。
當然,王賀如果敢欺負劉麗,陳哲肯定不會坐視不管,這是後話。
劉麗還真的琢磨起來,只是漸漸的沉默了下來。
她懂了!
上午九點一刻,陳哲趕回了舊城棉紡廠家屬院。
正好十一,廠子放假,不少工友和鄰居都在幫忙。
家屬院到處掛滿紅貼,還專門請了縣文工團表演,不少人圍着鼓掌叫好,氣氛喜氣洋洋。
有人偷懶也有人幹活,空地上支起了三口大鍋,一鍋大鍋菜,一鍋酥魚,一鍋煮蝦,香氣四溢。
還有擺滿空地的四方桌,管事的大爺猶如長勝將軍般指揮若定的安排幫忙的小青年幹活,氣氛熱鬧非凡。
這是舊城的傳統,婚宴基本都在家裏辦,熱熱鬧鬧的宣告四方,這家有喜了,也是在告訴未婚的姑娘不要惦記了。
“臥槽,這他麼得有七八十輛車,好大的排場啊,我記得去年大黑結婚也才拼湊了四五十輛車。”
劉麗忍不住爆了粗口。
陳哲也注意到了,到處都是掛着紅花的車,雖然沒幾個好車,但08年能找到這麼多車,足以說明江濤父母的人際關係。
縣城就是這樣,家家都在攀比,女方比彩禮比家境,男方比排場。
不過事後難免會被人罵,你家這麼搞,我家還怎麼娶媳婦。
“老三,你看那個跳舞的女人,得有一米八吧,比男人都壯,還穿的這麼露。”
劉麗一驚一乍的指向舞臺。
陳哲面色古怪的瞟向舞臺上只穿着三點,背上裝點着長長的羽毛的“女人”,默默的點了點頭。
熊大的不一定是女人,劉麗單純了。
“行了,咱們快上去吧,我可是老二欽定的伴郎,沒了我他怎麼接新娘。”
陳哲扯着對舞臺興致勃勃的劉麗就往江濤家走。
江濤家裏倒是沒有多少人,只有七八個廠領導坐着抽菸,沈蘭和劉母在幫着江濤整理衣服,曲子洋人模狗樣的穿着一身西服和一個家屬院的女孩扯淡。
江濤看到二人明顯鬆了口氣,嬉皮笑臉的道:“還以爲你們趕不上了呢。”
他話音剛落,沈蘭就挑着眉道:“怎麼纔到,趕緊去換衣服,對了南舟呢。”
“南舟學校有事回不來,晚點她給你打電話。”
陳哲回了一句,眼光一閃,看到了一個人,驚訝的衝他道:“唐叔,你怎麼在這裏?”
“呵呵,小陳回來啦,我現在調到了棉紡廠,廠子弟結婚過來湊個熱鬧。”
唐維民笑呵呵的說道,似乎見到陳哲一點都不驚訝。
原本準備說陳哲幾句的沈蘭,見到這一幕也閉了嘴,認識陳哲的也多少有點驚訝,誰會想到陳哲竟然認識棉紡廠新上任的一把手。
不過現在時間緊張,再有半個小時就要出發接新娘了,陳哲和唐維民簡單寒暄了幾句,就和曲子洋進了裏屋換衣服,衣服由江濤提前準備好的,他和曲子洋統一樣式的伴郎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