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在津財BBS上火的一塌糊塗,他越想低調,偏偏低調不起來。
接憧而至的是各種演講邀請,陳哲煩不勝煩,不過還是參加了兩場津財的內部演講。
演講內容是陳哲靜心準備的,以接地氣爲主,儘量少一些金句,否則很容易成爲以後人們唾棄的成功學對象。
比如馬爸爸的“996福報”“對錢沒興趣”等等,太他媽具有警示作用了。
當然,陳哲想成爲馬爸爸,多少有點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盛世新禾在低谷期迎來了阿里的橄欖枝。
這件事比較隱祕,還是洪青青告訴陳哲的。
爲什麼洪青青會告訴陳哲,只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當初,陳哲是打算搞洪青青的,但是洪青青提出了一個陳哲拒絕不了的交易,所以,當年那場官司,犧牲的就只能是吳劍強了。
吳劍強已經成爲歷史,落魄的在老家小廠上班,洪青青卻青雲直上,目前是盛世新禾公關部副總監。
洪青青的高升,陳哲絕對沒有參與,所以纔對她另眼相看,不是誰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爬的這麼快。
同樣,陳哲在和洪青青見面的時候也極爲謹慎,選的是一傢俬人會所,進出需要安檢的那種,像極了電視劇情節。
當然,這家會所是金明權家的產業,一般人進不了。
茶室裏薰香嫋嫋,洪青青做完spa,穿着薄薄的浴衣坐在陳哲對面,手上夾着一支女士香菸,逼格滿滿。
“盛世新禾內部有什麼意見?”
陳哲實在受不了洪青青不時拋來的眉眼,不耐煩的說道。
“那可是1000億啊,多數股東的意見當然是同意了,只是郭總還沒有最終表態。”
洪青青說着,上身前傾,不大的柔軟在不算嚴實的領口若隱若現,側坐着的大腿從浴衣裏完全露了出來,隱隱露出粉色的底色。
“陳總,如果盛世真的被收購,內部肯定會進行大範圍的調整,我恐怕很難保住目前的職位,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陳哲撇嘴,挑着眉道:“正經點,你對我沒有吸引力。”
洪青青也不生氣,調笑道:“陳總是說我的身體對你沒有吸引力,還是我的能力你看不上眼?”
陳哲深深吸了口煙,沒有迴應她的話,而是說道:“我一直想不通,我大哥當初到底看上你什麼了?被你迷的五迷三道,把自己都玩進去了,還對你念念不忘。”
“陳總,你大哥的事,你也有份。”
洪青青見陳哲突然提起吳劍強,臉色變了變,坐正了身子,認真的道:“其實你當時完全可以放他一馬的,怪就怪他攤上了我,還有你這個狠心的弟弟。”
陳哲不以爲意的嘆了口氣,“你別揣着明白裝糊塗,當時你們倆肯定要進去一個的,如果我不追究,恐怕就沒有現在的喫唄了。”
頓了下道:“言歸正傳,阿里收購盛世新禾的進度,你給我盯緊了,我不想錯過任何細節。
當然,這麼大規模的談判,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談個一兩年都有可能,所以你暫時還沒必要考慮以後。”
“你說的輕鬆,我現在不考慮,等我對你沒什麼用了,你還不得一腳把我踹開啊。”
“不然呢?”
陳哲笑着反問。
“不然就一拍兩散。”
洪青青昂着頭道:“雖然你把着我們的把柄,但過去了這麼久,真正在乎的人能有幾個?何況還是出自對手的口中,信的又有幾個?
所以,還請陳總擺正態度,威脅對我們已經沒有了作用,我們之間的關係該變變了。”
“變成什麼?”
“合作關係。”
陳哲聽後微微搖頭,輕蔑的笑道:“恐怕你們沒有資格和我合作。”
洪青青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陳總,難道你不想了解盛世和阿里的談判進度?隨時掌握動態,以做出合理應對?”
“當然想了。”
陳哲痞笑道:“所以還希望你們一如既往地的睜大眼睛,別錯過任何消息。”
“憑什麼?”
洪青青真是被陳哲的無恥打敗了,不甘的吼出聲。
“就憑這個。”
陳哲說着拿出一個錄音筆,點了播放鍵,裏面傳出倆人之前的對話聲,幽幽的道:“你說的不錯,過去了那麼久,我掌握你們的那點東西早就沒什麼效應了,但是這個有啊,一旦我放出去,你們不但要喫官司,還會身敗名裂,沒有企業會容忍吃裏扒外的員工。”
“……”洪青青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陳哲,結巴的道:“你,你怎麼帶進來的?”
陳哲擺擺手,“別猜了,根本就不用我帶,會所提供的,哦對了,這間私人會所是我朋友開的。”
洪青青如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再也沒有之前的氣勢,懇求的說道:“陳總,您不能這樣,看在我們這兩年幫了你那麼多次的份上,您就不要再搞我們了,我們無非就是求個出路罷了。”
陳哲見火候差不多了,嘆了口氣道:“我從來就想過爲難你們,但是我很討厭被人威脅。
你們是過錯方,爲我辦事,是交易,是還債,怎麼就拎不清呢?
現在反過頭來威脅我?你們有這個資格嗎?
沒有你們,我就瞭解不到盛世的動態了?
之所以讓你們提供消息,不過是爲了相互印證罷了。”
“陳總,我們錯了,您……”
洪青青這時已經挪到了陳哲的身前,態度卑微到了骨子裏,眼神裏充滿了惶恐,她到底還是低估了陳哲的手段,以爲十拿九穩的事,結果砸了自己的腳。
陳哲看了她片刻,淡淡的道:“你們還是太不瞭解我了,我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
我現在能給你的只有一個承諾,這件事如果辦的圓滿,給你們一家實注資金一百萬並帶員工和業務的公司作爲獎勵。”
洪青青聽了內心狂喜,尤其是陳哲口中的“自己人”,但她還是想要個憑證,只是看到陳哲那張淡漠的臉,又生生憋了回去。
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是陳哲的形式風格。
但這一棒子打的太狠,讓洪青青時刻感覺腦門上懸了一把刀。
離開會所後,陳哲嘟囔道:“看來還真得僱幾個保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