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靜靜的盯着崔白說道。
崔白看見近在咫尺的女人,此時一抹冷汗不住的從他腦門上流下來。
“我.......”
崔白想說些什麼,做最後的掙扎。
但是婦人卻是不再給他機會,只見她手指虛空一點。
唰!
頓時,一把冰霜凝聚而成的劍刃直接從崔白的腦門之上穿體而出。
噗呲!
隨着一陣血花噴薄而出。
原本崔白那清明的眼眸,緩緩變得暗淡下來。
“我不甘心吶!”
崔白拼盡最後的力氣,沙啞着喉嚨喊出這句話。
隨着最後一個字落下。
崔白便直挺挺的朝着下面栽去。
咚的一聲。
地面濺起一片塵土,堂堂九鼎宗大長老就此隕落。
崔白,從始至終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隕落。
看着崔白大長老的屍首,在場所有人全部都噤若寒蟬。
莫宗也是一臉愧疚的看着崔白的屍體,良久說不出話。
畢竟崔白跟在自己身邊幾百年,現如今就這般隕落,他內心豈不自責?
“主母大人,你現在可滿意了?”
莫宗緩緩的擡起腦袋看向婦人說道。
婦人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回頭看向寒老道:“小姐現在在什麼地方?”
寒老掏出一個通訊晶石瞭解了一番,回答道:“小姐在寒霧山方向。”
“去找她。”
婦人在說道雷纖柔時,眼神之中透出一抹柔光。
隨後,兩人不理會在場其他人,直接大搖大擺的朝着九鼎宗外飛去。
莫宗氣的咬牙切齒,但是也無可奈何。
道空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遲疑了一下也是縱身飛走。.七
九鼎宗的人見狀還想阻攔,飛雪閣他們招惹不起,難道還招惹不起你一個老頭子嗎?
“住手!”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莫宗卻是出手阻攔了他們。
衆人停在原地,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莫宗道:“宗主,這是爲何?”
“爲何?”
莫宗哼了一聲,看着道空離開的背影道:“你覺得那個老者也簡單?我剛剛和他大戰那麼久,卻一直被他穩穩的壓上一頭,要不是有紫金鼎的幫助,估計我早就敗了。”
“更關鍵是,他是那個小子的師傅,我們要是再攔,那就真的得罪了飛雪閣。”
“得最飛雪閣?那老者和飛雪閣有什麼關係?”
其他人不解道。
莫宗嘆了口氣,“難道你們沒聽見剛剛飛雪閣主母說的話嗎?那青年,是她女婿!”
..........
寒霧山!
位於九鼎宗西南八十里開外的方向。
整座山綿延不絕,冰雪環繞,四周白茫茫一片,好像來到了天邊盡頭一般,看起來美輪美奐。
而此時,就在寒霧山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楚南和在爲雷纖柔療傷。
在落花神典的加持下,兩人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此時,在暗處,幾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楚南和雷纖柔。
“好奇特的功法,居然能有如此強大的修復能力?”
“應該是吧?不過實力似乎不怎麼高啊,才地武后期。”
“的確,雖然但是,以他這個年級能有現在的實力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這個小傢伙,能在一個天武后期的手裏撐這麼久也很不容易了,估計這小子一定有什麼特別之處,不然也不可能俘獲小姐的芳心吧。”
就在這些人竊竊私語時,楚南這邊也是徹底的將傷勢給修復完全。
“落花神典不愧是落花宗的頂級功法,這種傷勢居然一個時辰左右就修復完全了,如果按照普通的修復速度,估計最少沒半年是不可能痊癒的了。”
楚南緩緩的睜開眼睛,內心暗道。
說完,他看向自己對面的雷纖柔。
此時雷纖柔也是睜開了眼睛,不過她此刻眼神之中並沒多少喜悅之情,反倒是多出一股濃濃的憂鬱之傷。
楚南看見雷纖柔這個神情,不用猜就知道,她此時此刻內心在想一些什麼。
“你還在因爲......你母親的事情而苦惱嗎?”
楚南看着雷纖柔,小心翼翼似的問道。
雷纖柔看了他一眼,緩緩起身走到了一邊,看着遠處的雪景,神色黯然道:“我現在很迷茫,我內心很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楚南也跟着起身走了過去,來到身邊,緩緩的從背後抱住她道:“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楚南,你說,我該接受她嗎?”
雷纖柔咬着紅脣沉默了一下,回頭看着後面的楚南問道。
楚南頓了一下,鬆開抱住雷纖柔的手,將她轉過來面向自己,微微一笑道:“當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你內心之中的那桿秤已經有了結果對嗎?”
雷纖柔頓了一下,低下了腦袋:“所以我說我現在很複雜,很糾結,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楚南將她擁入懷中,輕聲道:“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雖然都你會有不公平的地方,但是遵循本心,終究不會讓你有遺憾。”
“嗯......”
雷纖柔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輕聲細語說話的時候,忽然兩道熟悉的氣息從遠處飛來。
楚南和雷纖柔同一時間看向遠處,只見那兩道身影距離自己還有幾千米時,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在猶豫什麼。
“夫人。”
寒老目光看向旁邊的婦人。
婦人默不作聲,沉默良久過後,她對寒老道:“你先留在這裏,我一個人過去看看吧。”
“是,夫人。”
寒老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目送婦人過去。
楚南和雷纖柔看見婦人終於朝着這邊飛來,兩人雙手緊握起來,因爲楚南知道,雷纖柔此時一定會很緊張。
而他們緊張,婦人何嘗不是?
在距離兩人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時,婦人落在了地面上,目光復雜的看着眼前的雷纖柔,張了張嘴,柔聲道:“女兒.....”
緊握着雷纖柔的手的楚南,瞬間就感覺到雷纖柔身子一顫,他手上的力量,悄悄的用了用力,似乎在給雷纖柔打氣。
雷纖柔穩住心性,深吸了口氣,看着面前的婦人道:
“你難道不需要給我一些什麼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