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山楂外包裹着一層晶瑩剔透的糖衣,在陽光下似乎還發着光。
封清漪側身,“秦聿川,你想喫糖葫蘆嗎?”
“不想。”
對於秦聿川一如既往乾脆的回答,封清漪有些無奈。
“我想,可不可以。”
“嗯,去買。”
封清漪笑意盈盈地拉着秦聿川走了過去,“老闆,我要三串糖葫蘆,我要這個最好看的。”
“好嘞!一共六文錢,您拿好!”
封清漪拿起糖葫蘆,焱陽就趕上來付了錢。
封清漪叫住了他,“焱陽,這是給你和焱赤的,你們拿着,辛苦你們陪我逛街了。”
焱陽接過糖葫蘆,就感受到秦聿川冰冷的目光。
他好像什麼也沒幹,將軍這是怎麼了?
封清漪感受到了身邊人的冷意,但也不太清楚他這是怎麼了。
“你不開心嗎?”
“我的呢?”
你的,你的什麼?
封清漪茫然地咬了一口糖葫蘆。
“糖葫蘆。”他們都有。
“可剛剛我問你想不想喫,你說不想,所以我纔沒給你買的,你要是想要我們折回去。”
男人也都這麼善變的嗎?
秦聿川抓住封清漪的手臂,把她手中一顆咬了一半的糖葫蘆喫進了嘴裏。
入口是糖的甘甜,隨後是山楂的酸味,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以接受。
“剛剛那是我喫過的。”封清漪呆呆地看着他。
“嗯。”
封清漪:“你知道你還喫!”
“還想去別的地方看看嗎?”秦聿川轉移了話題。
封清漪也沒再糾結了,她的目光已經被不遠處圍了一圈的人吸引住了。
“那邊好熱鬧,是在幹什麼?”
“過去看看便知,握緊我的手,別走散了。”
封清漪一隻手被秦聿川牽着,一隻手拿着糖葫蘆,就往人羣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
因爲人過多,封清漪也不好朝人堆裏面擠,就在最邊上踮起腳尖看了看。
本以爲是一些稀奇的事情,沒想到就是一些簡單的小把戲。
怕跟丟了封清漪和秦聿川,焱赤和焱陽站在了兩人身後。
“焱赤,你看,他手中居然燃起了火!”焱陽有些興奮。
焱赤也覺得驚奇,緊緊盯着被圍在中間之人。
封清漪看了兩眼,覺得沒什麼意思,“我們走吧!”
“清漪姑娘,他說還能夠把手放進油鍋之中,我們再看一會吧!”
對於沒見過這些東西的焱陽來說,現在所見之物都十分新奇。
只是他話一出,秦聿川就冷冷地盯着他。
封清漪連忙捏了一下秦聿川的手,“那就一起再看一會兒。”
焱陽得償所願,臨走前還給了一些賞錢。
“這也太厲害了,也不知道難不難學,我都想去拜師學藝了。”
封清漪笑着開口,“其實很簡單的,如果想學我可以教你。”
“真的嗎?清漪姑娘,你居然也會!”焱陽大爲震驚。
“其實就是一些江湖騙術,只要有道具什麼人都行的。”
“剛剛那個油鍋你表面看着水十分滾燙,其實溫度並不高,根本不會燙到人。”
“我小時候看電視也覺得很厲害,還專門試過了,其實硼砂這種藥物放進去也會有同樣的效果。”
對於封清漪的解釋了,焱陽一知半解,他又問道:“那手裏燃火呢?”
這下,焱赤和秦聿川也盯着封清漪看。
“那就更簡單了,他用了磷粉,溫度有四十度就能燃。”
“清漪姑娘你爲何不揭穿他。”焱陽有點心疼剛剛自己給出去的一兩銀子,居然被騙了!
“我爲何要揭穿他,他也是靠着自己本事賺錢生存,況且他也沒逼着我們給錢。”
這些小把戲,就是看個熱鬧,看開心了就捧個場,她覺得沒必要跑上去拆穿人家。
焱陽:“可他靠得根本不是自己的真本事。”
“你剛剛看得不還挺開心的,也算是爲愛發電了。”
焱陽覺得自己和封清漪之間存在着溝通障礙,她的話他時常聽不懂。
只是焱陽還沒問出口,就有人開口了,“敢問姑娘,何爲爲愛發電?”
封清漪聽到身後傳來的溫柔男聲,轉身看了過去。
來人一襲白衣,溫潤如玉,只是那雙眼睛極爲空洞,毫無波瀾。
“見過賢王!”焱赤和焱陽連忙行禮。
軒轅宴擺擺手,“想着天晴了,想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們。”
“也快到午時了,不如金樽樓一起用午膳。”
她還沒逛夠了,這好不容易來一趟,總得到處多看看。
雖然這賢王長得確實很帥,像極了古裝劇裏的溫柔男二號,但是也不能阻止她逛街啊!
秦聿川看向封清漪,似乎是在詢問意見。
心裏雖然萬分不情願,但是封清漪知道分寸。
這好歹是位王爺,人家主動約喫飯,你還拒絕,這不分分鐘掉腦袋。
“聽你的。”
軒轅宴和他的侍衛鳴九走在前面,封清漪和秦聿川跟在其後,焱赤焱陽在最後面。
一羣人浩浩蕩蕩地進入了金樽樓,店小二將幾位迎進了包廂。
“在下軒轅宴,敢問姑娘芳名?”對於秦聿川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軒轅宴有些詫異。
畢竟認識他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和誰家姑娘走得近,這位又是從何而來的。
“你好!我叫封清漪。”
軒轅宴接過身旁鳴九遞的茶,“風,可是太傅家的千金?”
“拜相封侯的‘封’。”秦聿川補充了一句。
軒轅宴:“盛京似乎沒有這個姓氏。”
“我從鄉下來的。”
“鄉下,敢問具體是何處?”這坐姿,做派確實不像盛京權貴家的小姐,倒是有些意思。
封清漪對這查戶口般的詢問不太滿意,於是看了看秦聿川。
“她是我的人,阿宴不必試探她。”
軒轅宴輕笑,“沒想到聿川如今也有了心儀的女子,打算何時成婚?”
“目前並沒有這個打算。”
軒轅宴:“當着封姑娘的面,聿川這麼說似乎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