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羲嘴角帶着笑意，“待你有了放在心上的人，你就會懂了。”
喫完了半截烤紅薯之後，封清漪看着自己因爲剝皮而變黑的手發呆。.七
“秦聿川，我要去洗手，哪裏有水？”
“你叫我什麼？”
封清漪隨口應道，“叫你秦聿川，不然還叫什麼？”
“清清的記性似乎不太好，才幾日的事情，就忘了嗎？”
說起前幾日，封清漪的臉立刻紅了，“阿……阿聿？”
“下次不要忘了，我帶你去洗手。”
封清漪慢悠悠地跟在秦聿川的身後，隨他來到了偏廳。
偏廳有一個小爐子，爐子上燒着熱水。
秦聿川掃視了一番室內，準備出去。
“你在這裏稍等片刻。”
“好。”
封清漪乖乖地坐在偏廳的軟榻之上，四處張望着。
不得不說這將軍府的房子可真大，僅僅是一個偏廳面積都有五六十平米，更不用說其他的地方了。
室內的各種裝飾擺件，看着就價值不菲。
尤其是那幾個大花瓶，估摸着年代應該有些久遠了。
沒多久，秦聿川拎着一桶水進來了，封清漪連忙站起來。
將爐子裏的熱水與桶裏的冷水混在了一個木製的盆子裏之後，秦聿川朝着封清漪招手。
她疾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過去，“謝謝你了！”
盆子置於一個木架之上，封清漪把手放進盆中，水溫正合適。
正洗着手，封清漪發現秦聿川也把手放進了盆中。
木盆本就不大，兩人的手就這麼觸碰在了一起。
封清漪也是第一次仔細觀察秦聿川的雙手，他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
像極了網上那讓人豔羨的漫畫手，怎麼也不像是拿刀劍的。
迅速洗好手之後，封清漪準備找一下毛巾，然而並沒有發現這個東西。
於是她輕輕地抓住了秦聿川的衣袖，這袖子如此寬大，挺適合當毛巾用的。
“你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我們趕緊回正廳去。”
反正她的手都擦乾了！
秦聿川看了看自己的袖子，頗爲無奈，“嗯，走吧！”
回到正廳的時候，老管家正在講着他知道的奇聞軼事，大夥們聽得津津有味。
封清漪站在放點心的桌子旁，不時地拿起一塊嚐嚐。
也不知老管家從哪裏聽來的那些妖魔鬼怪的故事，說得繪聲繪色，封清漪也被吸引了。
“林總管，您再來一個！”
林管家搖搖頭，“沒了沒了，你們年輕人來吧！”
接着大家紛紛開始講一些自己遇到的一些趣事。
燈火通明的正廳裏不時響起陣陣笑聲。
喫得有些撐了的封清漪走到秦聿川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兩口。
放下茶杯之後，她發現秦聿川正盯着她看，“怎麼了？”
“這杯我喝過了。”
“啊！對不起，那我把我的這一杯賠給你。”
秦聿川面不改色地端起封清漪剛剛放下的茶杯，喝了一口。
“不必了。”
看着他的舉動，封清漪在內心腹誹着，他不介意還說出來幹什麼？
絢爛的煙火在如墨的黑夜中綻放着最美的姿態，隨後如流星隕落一般消失無蹤。
不知何時，秦聿川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側。
天空中的花火散了又起，在這新一年的初始之際，照亮了半片的天空。
“新年快樂！”封清漪朝着秦聿川靠近了一點點，眼角含笑。
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她知道此刻她是開心的。
“清清，新年快樂！”
感受到身邊人主動地靠近，秦聿川攬住了她。
過去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遇到她應該算是意外之喜。
或許是上天眷顧，才把她送到了身邊。
這是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春節，希望來年亦能與她一起。
封清漪開口問，“你喜歡煙花嗎？”
“不喜。”轉瞬即逝的東西，有何可喜的。
若是隻能得到這片刻的絢爛，他寧願從未擁有過。
封清漪看着他，“你明明都看得發呆了！”
“雖然煙花很短暫，但是真的很漂亮。”
“嗯。”
她還是一如既往喜歡好看的東西。
只是他的眼中雖看的是煙花，但心中所想卻是眼前之人。
煙花落盡，守歲也結束了。
封清漪隨着秦聿川朝着他的院子走去，一路上掛滿了燈籠。
走廊上，除了兩人的腳步聲，一片寂靜。
冷風吹到臉上，涼颼颼的，封清漪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清清，今年我沒有時間陪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話說到一半，秦聿川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他說了太多次讓她好好照顧自己，而這本是他應該做的。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相比於我，我覺得應該照顧好自己的是你。”
“清清，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這麼乖巧懂事。”
秦聿川緊緊地擁住了封清漪。
是他過於自私地想佔有她，卻不曾想過他不在的日子她會如何。
他不能長久地陪伴在她身旁，還要讓她爲他擔心。
自她同意與他在一起之後，他甚爲喜悅，卻忽略了她刻意保持的距離。
她幾乎沒有主動要求過他什麼，不干涉他的任何事情，就連偶爾的撒嬌都很有分寸。
她其實並沒有完全信任他，他也只能從她偶爾的孩子氣之中窺見她最真實的一面。
他本以爲時間還長，他們之間可以慢慢來。
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讓她在他的面前做最真實的自己，全心全意地信任於他。
但一旦開戰，他作爲主帥又怎會有時間去想這些兒女情長。
“你抱得太緊了，能不能鬆開我。”
封清漪覺得自己要快呼吸不了了，也不知他是怎麼了，突然來這一出。
秦聿川並未鬆開手，只是力度稍微鬆了些，不會讓封清漪覺得不適。
“清清，三日後我便要出征了，讓我抱抱。”
“三日後，這麼着急嗎？”
他之前只說是年後，卻不曾說具體時間，她也沒想到會如此着急。
“最近邊境傳來的消息不太好，因此把時間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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