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從春節過後,她在他面前就越發的放鬆了。
不似之前的拘謹,有什麼便說什麼,倒是直接了很多。
“很好,再接再厲。”他喜歡她在他面前展露出孩子氣的一面,讓人看着便心生歡喜。
秦聿川的一隻手觸上了封清漪的臉,輕輕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
封清漪瞪他一眼,“你別捏我臉。”
“我這不過是禮尚往來,怎麼清清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秦聿川低笑道。
“哼,你剛剛爲什麼裝睡!”
“我若不裝睡,豈能看到你這幅模樣?”
秦聿川的手往下移了移,捏住了封清漪的下巴,觸上了她的脣瓣。
起先只是在她的脣上輕啄兩下,隨即加深了這個吻,脣齒相依。
良久,秦聿川才鬆開了封清漪。
封清漪面紅耳赤地地瞪着他,“您怎麼能這樣?”
“雖然我也想對你發乎情,止乎禮,但偶爾我也會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是她認真看向他的時候,他總是想對她做點什麼。
封清漪搶過被子把自己捂緊,“你該起牀了。”
“嗯,你穿好鞋子,我送你回去。”秦聿川道。
封清漪見秦聿川穿好衣服後,才掀開被子,四處尋找自己的拖鞋。
“將軍,他們都在大帳之中等着您。”
焱陽的聲音突然響起,不過片刻便見他掀開帳子,站在了門口。
“……清漪,清漪姑娘,你也在啊!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焱陽連忙退了出去,他今日不會是打擾了將軍的好事吧!
將軍平日裏看着衣冠楚楚,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與清漪姑娘同牀共枕了。
“你,你待會兒記得和焱陽解釋一下,我們什麼也沒有,還有你不是說女子不得入軍營,你知法犯法。”
秦聿川把封清漪的拖鞋拿到牀邊,幫她穿上。
“以後不會了,焱陽也不會大肆宣揚,不必擔憂。”
封清漪穿着拖鞋站在了地面上,“他們都在等你,你趕緊去吧!”
“這麼着急趕我嗎?”秦聿川道。
封清漪無奈,“你身爲大將軍,得以身作則,不然怎麼服衆,你把我弄回去,你也趕緊去幹活。”
秦聿川揉了揉封清漪的頭,“好,我知道了。”
將封清漪送回去之後,秦聿川來到大帳。
而回到別墅的封清漪,看着鏡子裏雞窩一樣的頭髮,想起了剛剛秦聿川揉的那幾下。
她一度懷疑他是故意的,不過這樣的他好像還挺有趣的。
…
盛京,皇宮。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齊談再次出宮,接到了伏康。
伏康一如往常那樣穿一身墨衣,一雙丹鳳眼極爲凌厲。
“這兩日陛下可又什麼異常?”伏康問道。
齊談:“回神醫,陛下食用了神醫給的藥丸,這兩日神清氣爽,似乎已有好轉的跡象。”
“那藥丸極其珍貴,應付小小的蠱毒不在話下,你們可查到下蠱之人?”
齊談搖頭,“陛下派人徹查,並未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能夠下蠱毒,並且能夠在對方無知無覺的情況之下讓他服用有利於蠱蟲生長的毒藥,這手段可見一斑。
如今還查不到任何的消息,倒是藏得嚴實。
不過想起軒轅宴所說的解毒與否都沒什麼影響,想必他對這個暗中之人應該是很瞭解的。
這皇室紛爭,向來都是腥風血雨,這一次也不知會怎麼開始,怎麼結束。
不過以他對軒轅宴的瞭解,若沒有萬全的把握,他是不會動手的。
他都有點可憐這位身中蠱毒的陛下了,身邊親近之人是臥底,暗中又有人要取他性命,還有人覬覦他的位置,可真所謂是腹背受敵。
伏康跟着齊談再次面見了軒轅盛,比起前兩日,他有了些精神。
“陛下,我先明說,取出蠱蟲的過程十分痛苦,若陛下能夠忍受我們便開始,若不能那就罷了。”
軒轅盛:“勞煩神醫了。”
伏康見此,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開始爲軒轅盛施針。
過程極爲漫長,軒轅盛全程清醒着,疼到幾近暈厥,又被伏康給弄醒了。
持續了兩個時辰,伏康額頭上盡是汗珠,軒轅盛身上的黑血順着手臂流出,隨着出來的還有已經成型了的蠱蟲。
伏康將蠱蟲裝入隨身攜帶的瓷瓶之中,看了看牀上已經無力昏睡過去的軒轅盛,瀟灑離去了。
齊談跟在伏康身後,“神醫,陛下這是好了嗎?”
“已無大礙,他失血過多,讓宮中那羣太醫給他開些補血的方子,慢慢進補即可。”伏康說完便離去了。
齊談又兢兢業業地去伺候軒轅盛了,昏睡了半天,軒轅盛可算是醒了過來。
齊談在一旁老淚縱橫,“陛下,您可算是醒了!這是些補品,您趕緊補補。”
因爲之前的補品之事,軒轅盛對補品有了陰影,一聽是補品,連接過的意思都沒有。
齊談一眼就看出了軒轅盛此時的想法,“陛下體內蠱毒已經解了,神醫說需要進補。”
聽是伏康所說的,軒轅盛才端起了藥碗,將一大碗藥通通喝了下去。
長樂宮中,慕容嫣得知軒轅盛的蠱毒解了之後,有些意外。
雖然坊間傳聞伏康神醫醫術高明,但她並未親眼所見,還有些不以爲意。.七
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連南疆特有的蠱毒也能夠解,看來並非浪得虛名。
如今軒轅盛體內的毒解了,她原本的計劃再次夭折了。
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率先下手殺了他,否則他一旦懷疑到她身上,或者是查到之前的事情,一切都會變得更加被動。
到時候,不僅是她,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會非常的危險。
“灩瀾,吩咐我們的人,暗中埋伏,三日後行動。”
灩瀾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匆匆下去準備了。
長樂宮外,烏鴉的叫聲此起彼伏,如同喪樂一般,長樂宮的宮人也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