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雖然長得很漂亮,內心卻無比的陰險,這時候他似乎明白吳瑩瑩爲什麼那樣對她了,他後悔了,在澳洲真不該救她的。
“羞恥,我羞恥嗎?我一點都不感覺羞恥,私生子都不羞恥,我羞恥什麼勁兒啊?行,你有個性,你有本事,你有能力,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在龍城立足?沒有我凌昆,你連乞丐都做不了。哈哈哈哈。”這女人哈哈的掛了電話。
林羽雙手撐着電動車,站在日光之下,看着來來往往的路人和那些高樓大廈,他的心裏變得更加的迷茫了。
我就不信這個邪!龍城是我家,我從小就住在龍城,爲什麼要離開?
正打算騎着車子繼續去找工作,他的手機又響了,是天使計劃美術輔導班打來的。
“喂,是林先生嗎?”天使計劃校長的聲音很好聽。
“趙校長,是我,你有什麼事嗎?”林羽客氣的回答。
“林先生,抱歉,是這樣的,我們學校暫時不能錄用你了。”
“啊,爲什麼呀?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林羽大爲驚訝。
“是啊,昨天我看了你畫的畫,還有你的履歷,都沒問題,但是我們暫時不能錄用你,對不起啊,爲我們的所作所爲向你道歉。”
說完這女人就把電話掛了。
林羽冷笑一聲,臉變得有些扭曲,難道凌昆和王浩真的就這麼厲害嗎?
我就不信這個邪!
然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林羽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幾乎所有的企業都是前腳錄用他,後腳就把他給辭退了。
這一切都是王浩和凌昆從中作梗,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把他們母子趕出龍城。
時間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時令也到了初秋,林羽整個人瘦了一圈,這一個月裏他反反覆覆被錄用,反反覆覆被辭退,最終他沒能找到一份工作。
僅有的那點積蓄差不多花完了,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爲了生存,他經常騎着電動車去勞務市場,跟那些農民工一起去搬磚,打零工,搞綠化,拉沙土,總之乾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每天能掙個百八十塊,母子兩個也僅僅是夠生存而已。
可這一切他不敢告訴自己的媽媽,每天回家的時候,他都去公共衛生間換上乾淨的衣服,每天早上上工的時候,他又去公共衛生間換上髒衣服,又是一個月。
林羽漸漸發現,當他幹苦力的時候,沒有人從中作梗,並不是凌昆和王浩好心放過他,而是他打零工都是很零散的,不確定的,今天在這裏幹,明天去那裏幹,所以他們也沒法干擾。
從他第一份工作被辭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他似乎適應了這種生活,開始的時候覺得很累,覺得很丟臉,但是慢慢的他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
車子剛停下,林羽和那些農民工一起嘩的一下就圍了上去。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三十多歲氣宇軒昂的男子,很帥氣,他身後跟着一個戴眼鏡的漂亮的女人。
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林羽一愣,下意識的把頭低下了,接着苦笑着又把頭擡了起來。
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兩個月以前的他了,又黑又瘦,沒有人能夠認識他。
是的,帥氣男子身後站着的正是阿雅。
兩個月不見,阿雅一如既往的漂亮,知性。而他差不多已經面目全非了。
“你們這些人會搞綠化嗎?”三十多歲的男子朝大家招招手,大聲的喊道。
很多人舉起手來大聲的喊着:“會,會。”
市政工程街道兩側經常搞綠化的,其實很簡單,把拉來的苗木用土培好澆水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老天了,所以搞綠化是最簡單的活。
然而林羽卻沒有舉手,因爲他看到了阿雅。
阿雅曾經是他心中的女神,曾經是他追逐的對象,曾經信誓旦旦的說讓她變成自己的老婆。現在看來兩個人已經是雲泥之別,林羽不敢再奢望什麼了。
“行,既然你們會那就都上車吧,一天一百二十塊錢,十個小時。”那帥氣男子朝大家招呼道。
所有的人嘩啦啦啦的都上了後面那輛五十鈴,林羽站在那裏沒有動,他不想看見阿雅,也不想讓阿雅看見他現在落寞的樣子。篳趣閣
“那個誰,你也上來。”阿雅看見林羽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對他招了招手,面色平靜的喊道。
從她平靜的眼神裏,林羽已經感覺到了,這女人並沒有認出他來。
今天他來的比較晚,已經沒有人來招工了,如果他不去,今天怕是連一百二十塊也掙不到了,林羽見阿雅沒有認出自己來,心一橫就爬到那五十嶺上了。
黑色的路虎在前面領着,五十鈴跟後面,林羽跟一羣泥腿子坐在車上,心中一片茫然。
這羣農民工看起來挺高興的,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哼着曲兒,還有人抱着攤煎餅在啃。平時搞綠化的農民工一天就是一百塊錢,今天的老闆挺大氣,竟然給一百二,所以大家心裏都很高興。
林羽看着前面的路虎,心裏就想了,阿雅跟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是什麼關係呢?難道這個男人是他的男朋友?
也許是吧,這男人雖然三十多歲,但是顯得很精神,個子很高,而且長得很帥氣,言談舉止也像是個成功人士,比起自己來,唉,沒有可比性。
他跟阿雅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想着想着,林羽的心裏就酸酸的,有些後悔爬上這輛車了,一百二十塊不掙就不掙了,幹嘛非要爬上這個車子呀。
雖然阿雅從來沒有跟他談過戀愛,但是他的心裏卻一直有着阿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