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博眼神四處流離，拉着林羽的手就把他拉到自己的店裏，急忙搬一把椅子讓他坐下，掏出一支菸來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這位老闆，別在老範那裏做傳單了，放到我這裏做吧，他一張收你三毛，我一張收你兩毛五，另外你也知道的，他是小作坊，印刷質量肯定不好。”
林羽並沒有接他的煙，而是笑着看了他一眼：“都是做生意的，何必這樣呢？剛纔我找你的時候，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嫌客戶太小，現在又把我拉進來，這樣不太好吧，人家老範幫我把傳達的模板都做出來了，我再跑到你這裏做，挺對不住人家的。”
“可是我能給你省錢呢，我能給你省五萬塊錢。”王宏博一臉期待的看着林羽。
“算了吧，我就從來沒想過省錢，咱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合作的，行了，忙你的吧，我得去給人家轉錢去。”林羽站起身，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
王宏博看着林羽的背影，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心裏重重的罵了一句，傻逼！
這個夜晚，林羽並沒有休息，而是跟着範明一直盯着傳單進度。
這一夜，機器沒有休息，兩個人都沒有休息，等天亮的時候，五萬多張傳單已經印刷了出來。
兩個人在門口的小喫攤吃了個早餐，昨天那四十多歲的大姐帶着人就來了，浩浩蕩蕩一大羣。
四五十人都是上了年紀的女性，有人騎在三輪車，有人騎着電動車。
林羽一聲令下，每個人分了一部分傳單，然後就去惠城各個角落散發傳單去了。
“大姐，你去哪邊？要不我跟你一起吧，等一會兒發完傳單之後我也好給你結賬。”林羽看一眼那四十多歲的大姐，笑着說道。
“行，我把傳單放在車兜裏，你坐在我的後面，咱兩個去前面的路口。”
這女人稍微往前靠了一靠，把後面的車座讓了出來，林羽抱着剩餘的一部分傳單就坐在了後座上。
“大嫂，你平時就主要靠發傳單嗎？有沒有正式工作？”林羽坐在後面，忍不住問道。
“以前有正式工作，可是後來跟老公離婚了，我有兩個孩子，一個上小學，一個上幼兒園，我實在是抽不開身照顧他們，所以把工作辭了，就變成了一個自由職業者。有時候發發廣告，有時候送送快遞，有時候也送外賣。”這大嫂倒是挺直爽的，一點也不避諱。
“那日子過得挺辛苦啊。”
“沒辦法，我總得給兩個孩子掙點喫的吧。”這女人的聲音略微有點沙啞起來。
“你老公爲什麼跟你離婚呀？你兩個孩子他應該要一個，如果你都帶着的話，他有撫養責任的的。”
“可別說了，其實以前的時候我家庭挺好的，我是一名中學的教師，而我老公是一名中學的副校長。可是他跟學校的一位年輕老師好上了，把我給甩了，我只得找教育局說這事，可教育局不管，我一氣之下辭職了，從此再也不做教育了。”這女人話音裏帶着些氣憤。
這女子冷笑一聲：“我前夫是做教育的，而且還是副校長。有知識有文化的人，竟然把我們娘仨給扔了，找了一個比他年輕十多歲的新教師結了婚，教育局連這事都不管，那還怎麼教育孩子，所以我痛恨教育，從那之後我就辭職了。當時正校長去過我家幾次，想讓我去上班，被我拒絕了。年輕力壯的，還能把我給餓死了不成？”
林羽不好再說什麼，因爲有些事根本說不清也道不明。
很快到了前面的路口，把車子停好，兩個人就來到人行道兩邊，每人抱一摞傳單開始分發起來。
發給那些騎電動車或者騎自行車的，人家雖然接了過去，什麼也不說，但臉上表情並不是很高興。
但遇到開車的就不一樣了，人家本來車窗還留着縫隙的，看見發傳單的過來，下意識的就把窗子關上了，所以現在發傳單很難。
林羽一邊發傳單，一邊看着對面的那位大姐，這個時候他纔想起忘了問問這女人姓什麼叫什麼。
這四十多歲的大姐頭髮花白，與年齡極其不相稱，臉龐很婉約，但是太黑了，而且臉上很多雀斑，總之一點都不好看。倒是身材還不錯，只是衣服顯得又老又土。
正抱着傳單在那裏胡思亂想，突然間就看見那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一輛白色的無錫寶馬停在那裏，一男一女兩個人站在那裏。
其中那個女的跟發傳單的大姐扯扯拉拉的。
最後發傳單的大姐被那高大的男子扇了一巴掌，那大姐咕嚕嚕就滾到地上了。
林羽見狀，急忙抱着傳單跑了過去。
“臭婊子，你罵誰呢？”
距離近了，林羽看清了，高大男子三十七八歲的樣子，氣宇軒揚，戴一副眼鏡，頭髮梳得很光滑，而那女子二十六七歲，長得還算是漂亮，只不過眼神中帶着一絲戾氣。
這女人用手指着倒在地上的大姐罵道。
“你們幹嘛呢？”林羽急忙把倒在地上的大姐攙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