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多的時候,沈夫人給她打了電話。
“鹿鹿今天去哪玩了?臉蛋都紅撲撲的。”沈夫人看着沉鹿面若桃花的樣子,心中便一陣喜歡。
沉鹿在外遊玩的興奮還沒有消退,語氣很是輕快的將今天的事情講給沈夫人聽。
“早該帶你出來玩的。”沈夫人見她去個遊樂園都這麼開心,若是帶她在海島上玩個幾天,那她不得更開心了?
沈夫人有些後悔了。
沉鹿臉上還帶着笑,說道,“我也是在今天玩了玩,明天我就要開始準備比賽的事情啦,媽媽,等我高考完一定有很多時間陪着媽媽一塊去玩的。”
她的話把沈夫人哄的那叫一個開心,她的那幾個兒子,只顧着自己玩自己的,從來沒說過出去玩想着帶上老孃,也就只有女兒這麼貼心。
沈夫人看沉鹿的目光更是柔和了,叮囑她,“就算是比賽也不能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要注意休息,知道嗎?”
沉鹿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沈夫人這才依依不捨的掛斷了電話。
沉鹿還沒把手機放下,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一看,是大哥打來的電話。
他是知道沉鹿自己一個人在家,所以來找她喫飯。
沉鹿下樓便瞧見了沈青山,她連朝他擺了擺手,應該是放假,沈青山穿得很隨意,一個純白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深色外套,也許是當老師當久了,他年紀又輕,所以得穿一些深色的衣服壓住自己看上去不怎麼服衆的外表,又帶了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很是成熟,又非常儒雅帥氣。
沈青山這會兒和沉鹿站在一起,比沈泊行都像是她叔叔。
見沉鹿小跑過來,沈青山勾起笑容,說道,“沒必要跑過來,慢慢走就行。”
“不想讓大哥等急了。”沉鹿也笑,酒窩清甜。
沈青山摸了摸她的腦袋,“走吧,帶你去喫飯。”
二人上了車,沉鹿這才問道,“大哥也放假了嗎?”
沈青山頷首,“大學裏放假的時間應該比你們高中時間長一些,不過我明天要出國一趟,參加今年的科研論壇,今天你自己在家,帶你出去好好犒勞犒勞。”
從沈青山口中說出的名詞,沉鹿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這並不妨礙沉鹿知道那一定很厲害。
不過……
“大哥怎麼知道我自己在家?”
沈青山臉上的笑容更深。
“今天我給小叔打電話,才知道他去了首都,爸媽又去旅遊了,不就你自己在家嗎?”
沉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把今天和許白白一起去玩的事情告訴了沈青山。
沈青山與沉鹿說着話,很快就到了餐廳。
“接下來的時間你打算怎麼過?”沈青山讓她點餐,又問她。
“下個月畫聯的比賽就要開始了,我打算在這幾天把要參加比賽用的畫畫出來。”
她有上進的心思,沈青山自然很開心,不過他仍舊多說了一句,“文化課上的作業,也要多學,我給你制定了一個小假期的時間表,這幾天就按照時間表上進行學習。”
沉鹿看了看,由衷地說道,“大哥,我終於知道爲什麼沈雲深爲什麼說你以前總是鞭策他們讀書了。”
被小妹打趣,沈青山臉上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笑了出來,左手握拳抵在脣角,笑意都涌了出來,說道,“我允許你偷偷懶。”
她的學習沈青山很是看重,他也希望沉鹿能夠考上她最喜歡的學校,不過嘛,妹妹是妹妹,比起她的學習,他更樂意看她高高興興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沉鹿被沈青山的話說得咯咯直笑,喫飯時的氣氛也很好。
等沈青山送沉鹿回到沈泊行的家中,沉鹿纔想起了一件事情,她看向沈青山,問道,“大哥,下下週我們學校的校運會,你會去嗎?”
“母校確實給我發了請柬。”沈青山說道,“不過我的時間比較緊,暫時還不清楚能不能去,小妹你想讓我去嗎?”
把問題踢給了沉鹿,她不禁撓撓頭,“如果大哥有時間,當然可以來呀,我的同學說大哥你們在學校的時候很受歡迎呢。”
沈青山細細笑着,“那我儘量抽出時間。”
等沉鹿要上電梯的時候,沈青山又叮囑她好好學習,這才把她放進去。
沉鹿說着沈青山的時間表比較苛刻,但還是讓她規劃起自己的時間來,剩下的假期時間,她是一點都沒有浪費,全部利用起來。
既然是要參加比賽,沉鹿也不敢不慎重,不過她已經有了獨立創作的經驗,又經過了篩選,沉鹿已經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給想好了。
她看着畫布,手中拿着畫筆,心思沉靜,把那色彩濃烈的顏料畫在了畫布上。沉鹿沒見過那麼多的大場面,她要畫的東西很小,小到可能只能放下一個人。
那是一片破舊的房屋,零碎放着雜物,一個木偶在牀上,牆壁上有一個很小的鐵窗,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天空,那畫面很是壓抑,讓人感到悲傷。
可是,隨着沉鹿繼續上色,烏雲密佈的天空上有一縷金黃,劈開了藹藹濃雲,展露一絲天光,灑在了鐵窗上,僅僅這麼一點亮色,便把整個畫面點活了。
這幅畫花費了沉鹿一整個放假的時間,才堪堪畫完。
她的手上沾滿了顏料,沉鹿用松節油洗了手,目光看向那幅畫的時候,她感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這就是她內心的世界。
那種感覺,用語言難以言喻。
沉鹿用老師說的辦法將它安置好,放了起來。
……
一家隱蔽性極好的咖啡廳,顧蘿戴着口罩,坐在包廂裏,神情鬱郁的很,她的眼前放着一杯卡布奇諾,味道香甜誘人極了。
但是顧蘿這會兒並沒有要動它的意思,她抿着脣,一言不發。
沒多會兒,門外來了人。
一男一女,那女人看到顧蘿時,恨不得往她身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