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巧得很,抱在懷中彷彿是沒有多少力量,沈泊行心情很是愉悅,來到之前開房間的樓層,這才把她放下來。
他倒是想直接把她抱回房間,不過這小姑娘臉紅得厲害,自己若是再不把人放下來,恐怕她就要羞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腳還疼?”
“沒有那麼疼了。”
沈泊行將房門打開,帶着沉鹿走了進去。
她一瘸一拐的,最後還是被沈泊行提溜着,像是抓小雞似的抓到了房間裏。
這間房明顯比沉鹿住的好多了,裏面什麼設施都有,還是一個套間。
沈泊行的行李箱早就被保鏢送到了裏面,他隨便拿了兩套衣服遞給了沉鹿一套。
緊接着又用浴巾把她緊緊包住,打開空調。
沉鹿瞪圓了眼睛,看着手中的襯衫與褲子,一時間有些沉默。
“要不……我還是回房間吧。”
“難道你想讓你同學照顧你?”沈泊行不緊不慢地解着釦子,餘光瞥她。
“我房間裏有我的衣服呀。”
沉鹿捏着他純白柔軟順滑面料的襯衫,耳朵紅彤彤的,他的衣服太大了,她壓根穿不了。
擡眼窺他,沉鹿整個人一滯。
沈泊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身上那髒掉的襯衫脫了,此刻正拿着毛巾擦掉上半身的水。
他背對着自己,身後精赤肌肉緊繃,線條極其流暢。
越是往下便越是沒有半點贅肉,背後腰線漂亮極了,白色紗布纏繞的地方,肉卻是最緊實的部位,直至隱於他的西裝褲中。
沉鹿臉騰地一下便燒了起來,她連忙轉開目光,有些氣急敗壞,“小叔,你怎麼不去浴室啊。”
沈泊行正拿着換的衣服準備進去,打算換了衣服後下樓把她的行李箱拿上來來着,聽到她的話,沈泊行腳步一停。
頭一扭,帶着戲謔的笑意看向她。
沉鹿耳朵又熱又紅,在沈泊行的注視下,還小幅度地抖了抖,可愛極了。
沈泊行隨便套了一個背心,在她身後彎下腰,腦袋湊在她的耳邊,垂首看她發紅的臉頰。
“我換衣服,你急什麼?嗯?”吐息濃熱,在皮膚上泛起燒灼感。
沉鹿受驚般地睜着眼睛,側頭看他。
二人距離極近,甚至是鼻尖都快撞到了。
那一汪清澈的眼眸泛着水意,她面頰駝紅,如上好胭脂,惹人沉醉。
身上芬香因爲靠近,而顯得愈發濃烈起來,彷彿待君採擷的最嬌豔的花朵,靜謐芬芳。
她的脣也是香軟的,看上去像透着粉的果凍,咬上一口,味道應該不錯。
沈泊行眼眸幽暗深邃得厲害,喉結滾了又滾,自控力在與理智崩潰相互拉扯,最後,是自控取得了勝利。
他率先直起腰,沒有說話,直接去了浴室。
沉鹿還傻睜着一雙眼睛,在聽到浴室門關上的那一刻渾身癱軟在了沙發上,她聽見自己怦怦幾乎要跳出來的心臟律動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響得她滿腦子都是方纔小叔靠近的樣子。
一身冷香,夾雜着她不知道什麼味道的香味,混雜在一起堪比世上最令人着迷的味道,那雙丹鳳眼裏,沉鹿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
她聽見浴室裏傳來水聲,臉就更燙了,縮在一起話也不敢說,動都不敢動。
等沈泊行從浴室出來,帶着一身冷氣,去樓下把她的東西都拿上來的時候,沉鹿還傻坐在那,思緒也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沈泊行看她披着都洇溼了的毛巾沒動作,不由地蹙眉,拍了她的肩膀。
“去浴室把溼衣服換了。”
沉鹿如夢初醒,聽着他低沉的聲音,睫毛顫了又顫,剛站起來就差點又給跌倒。
坐的腳麻了……
“腳疼得站都站不起來了?”沈泊行抓着她的胳膊。
“纔沒有!”
沉鹿如觸電似的,連離沈泊行遠了一點,在附近掃了一圈,就發現自己的行李箱早就被沈泊行拿上來了。
她紅着臉一瘸一拐的去拿了自己換洗的衣服,磨磨蹭蹭地去了浴室。
沈泊行長舒一口氣,坐在單人沙發上,閉眼休息。
來這一趟,也不知是折磨她,還是來折磨自己。
沈泊行滿腦子都是方纔沉鹿近在咫尺的樣子,一股衝動不停拉扯着他的理智。
沉鹿不是他親侄女,他甚至和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叔侄。
只要他徹底和北城沈家切割關係,就算得到她也是分秒之間的事罷了。
這股念頭在沈泊行的大腦中盤旋,不停地來回打轉。
令沈泊行苦惱不已。
得到她是很容易,可後續的事情,就會變得困難許多。
沉鹿是沈之明的養女,他名義上的大哥,無論怎麼說,這中間都有一層說不出的親緣在其中。
倫理觀在不斷拉扯,如果沉鹿當真和他在一起,那以後呢?
她該喊沈夫人什麼?
難道要他跟着沉鹿喊沈之明爸?
沈泊行的脣角抽了抽,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遇到了有生以來最難解決的棘手之事。
片刻後,沈泊行將情緒收斂,給保鏢們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那個保護沉鹿的保鏢情況如何。
好在砸他的是一個小石頭,只是後腦起了個大包,造成輕微腦震盪,現在還在臥牀休息。
沈泊行沒再說什麼,只讓他好好休息,然後又讓民宿的老闆送了一些喫的上來。
等沉鹿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沈泊行正在拆筷子。
飯菜的香味鑽入鼻尖,沉鹿鼻子翕動,頓時覺得自己飢腸轆轆。
“過來喫飯。”
沉鹿連忙走過去,坐在空位上面。
“好餓啊。”
沈泊行擡眼看她,小姑娘剛剛洗過澡,白嫩得能掐出水來,臉上帶着明晃晃的期待,看樣子是餓壞了。
沈泊行便將筷子給她,不自覺地露出笑,“喫吧。”
“謝謝小叔。”
沉鹿拿到筷子,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沈泊行不算太餓,只開了一瓶啤酒,漫不經心地喝着。
“小叔,你受傷了,不能喝酒。”沉鹿嚥下口中的魚肉,明亮的眼眸看着他,含着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