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後,便立刻鬆開,目光遊移地看向別處,心虛又不敢看他,訥訥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頭頂的目光幽暗又危險,讓她完全不敢擡眼。
“咬了我還不道歉?”沈泊行聲音輕啞,濃烈情緒混雜的墨色瞳孔下移,看着那做完壞事兒又不敢承認之人。
“對不起……小叔,我錯了……。”她小心翼翼擡起頭,磕磕巴巴說道。
沈泊行早已將手臂給收了回來,語氣淡淡的,“寫完作業就去睡覺。”
話落,沈泊行便站了起來,不再開口,直接出了畫室。
沉鹿心率失衡,小叔在時所存在的逼仄氣息,因爲他的離開而消散得無影無蹤,淺灘之魚被浪捲走,沉鹿得以呼吸。
她脫力般地往後靠了靠,聽着自己如雷如鼓的心跳聲。
從荷城回來後,她就開始不對勁了。
很不對勁……
沉鹿極力將那股極爲影響她的不對之處給忽視,欲蓋彌彰地捏起剛纔沈泊行用過的鉛筆,一低頭,便看到他有力又略帶潦草的筆記。
她頓時愣住。
這是……小叔寫下來的。
他不過隨便翻看了兩眼,就能把她不會的東西輕鬆做出來。
那自信的解題步驟,又輕輕敲擊着她的胸口,讓她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聲。
……
夜色濃烈,沈泊行一身黑色綢緞睡袍在牀上休息,可他的眉頭擰得極緊。
沒人知道,那個如珠似玉,被他捧在手心的女孩兒,在他的夢裏時被他壓在牆上,一下又一下地奪取她津津甜絲。
她被自己完全掌控,細腰微彎,似哭似笑,聲聲不絕地叫着他。
他聽到自己低吼般的喘息,湊近那小巧惹人憐愛的耳垂,他情不自禁地咬了一口,纏着她,低聲問,“你不是很喜歡咬小叔嗎?再咬緊一點?”
那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對他又抓又撓,緊接着又似小貓似的,纏緊了他。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猛然驚醒,沈泊行胸口起伏得厲害,從牀上坐起,墨色髮絲飄揚在他額頭處,他眉頭皺得愈狠起來,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裏寫滿了慾求不滿。
掀起蠶絲涼被,他看着自己這副模樣,又是低聲嘆了一口氣。
沉鹿僅僅咬了他一口,他便無法抑制地在夢中侵犯她。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竟然因她自瀆,那姑娘恐怕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了吧?
那張向來無關風月的臉上,此刻多了幾分無奈與煩躁。
小腹中燃着的火苗此刻越燒越旺。
他在浴室中待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溼漉漉的出來。
早上,沉鹿聽說沈泊行早早便去了公司,微微怔了一下,不過她也沒有多想,甚至於覺得大鬆了一口氣。
她拿着筷子喫着早餐,臉上還有些紅。
昨天晚上……
她做了一個不怎麼能夠難以啓齒,而且讓她感受到倫理背德的夢。
不看到小叔……其實也挺好的。
她三下五除二地將早餐喫完,然後去了畫室上課。
而公司裏,沈泊行開完會,便把助理喊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東西弄到了嗎?”
助理聽到這話,便知道沈泊行是什麼意思,緊接着他便點了頭。
“顧家的夫人我們不好接近,不過顧良哲我們卻接觸到了,也把東西帶過來了。”
沈泊行頷首,將放在口袋中用透明包裝袋裝起的東西給了他,“儘快查明。”
“沈總放心。”
助理將東西接過來,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他想着沈總讓自己做的事情,心中便不由得帶了幾分複雜和異樣。
當初沉鹿從南城的福利院被接出來時,他也在場。
如果沉鹿的身份當真不是南城那個小小可憐的孤女那麼簡單的話……這些苦,也應當不該她喫。
一晃兩天過去。
沈雲深要去參加綜藝,再三叮囑了她要先把視頻給對準畫紙,不然一會兒接通的時候,她就可能要在大衆面前暴露了。
沉鹿覺得他有些煩,把他推出去,然後又將沈雲深給弄好的手機打開,說道,“你在外面給我打視頻試試。”
沈雲深很是大咧咧的說道,“我還用你教嗎?”
給沉鹿的電話還沒打出去,卻先一步接到了另外一個人的電話。
沈雲深看到來電顯示,還有些奇怪,便對沉鹿說道,“先等等,沈雲盛給我打電話了。”
沉鹿從畫室探出腦袋,烏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似乎是在埋怨他浪費自己的時間。
她今天晚上本來是要做題的,洛竹河可比沈青山更嚴格,短短兩天,沉鹿就感覺到了。
沈雲深只當沒看到沉鹿的視線,非常淡定地接通了點頭,“喂?”
“你在哪?”沈雲盛皺着眉,直截了當地問,“給我開門!”
“哈?開什麼門?”
“你家門。”
沈雲深帶着奇怪,“我又不在家,我給你開什麼門?”
“你不在家?”
“我在小叔家裏。”
聞聲,沈雲盛有一段時間的凝滯。
他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我一會兒過去。”
沈雲盛來小叔家?
“等……”沈雲深話音還沒揚起,電話就啪的一下給掛斷了。
他氣得直把手機握手裏,“沈雲盛那個混蛋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沉鹿眨巴眨巴眼睛,問他,“你有事嗎?”
“如果有事的話,那就不要練習了,我要寫卷子了。”
“沒事!什麼事兒都沒有!”沈雲深直截了當,又斜她,“你還不趕緊去看自己的手機?我馬上就給你視頻了。”
沉鹿只好又回了畫室。
實驗好了攝像頭對着的地方是畫板,沉鹿這才被沈雲深從畫室放出來。
他自己去聯繫經紀人討論事情了,而沉鹿則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的喝着。
只聽見門鈴被按響。
沉鹿朝玄關處看了一眼。
心想小叔應該還沒有回來,那會是誰呢,來都來了,竟然還按門鈴。
放下水杯,沉鹿走到門口通過監控攝像頭看到了門外站着的人。
是沈雲盛。
她微微頓了一下,還是把門給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