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沈爺心尖放肆撩火 >第213章 夢
    “以你現在的成績,就算不參加校考,同樣能上國美。”洛竹河說道。

    沉鹿深思了片刻,“謝謝你,我會好好想想的。”

    “所以,現在你能好好寫作業了嗎?”

    沉鹿一陣失言,拿着筆往下看,囔囔一句,“和你聊兩句罷了……”

    洛竹河看她,忽地突然問道,“如果有一天你的親生父母找過來,把你要回去,你會怎麼做?”

    卷子上還沒寫下一個字,沉鹿擡起頭,疑惑看着他,“你以前就問過相似的問題。”

    “我只是感到好奇罷了。”洛竹河不緊不慢的,絲毫沒有質問的慌亂,反而似有若無地刺探,“你從那麼偏遠的南城過來,一躍之間成了沈家的千金,沒想過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她沉默了片刻,聲音很淡,“以前很小的時候想過,長大了就不會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了。”

    她記得還在山裏的時候,爸爸媽媽在外地打工,就留她到奶奶家生活。

    爸爸媽媽留了不少錢,讓奶奶不要不捨得買喫的,奶奶買了,然後被大伯二伯家的孩子一搶而光。

    他們一邊喫東西一邊拿着石子砸她,毫無顧忌地說道,“你不是我們家的人!不能喫我家的東西!”

    “沒人要的野孩子!”

    “沒人要的野孩子!”

    他們一邊說一邊圍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哭。

    小孩子是最純潔無瑕的,善良與邪惡,也不過是一念之間,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話對那時只有六七歲的姑娘的攻擊力有多強。

    她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孩子,她是野孩子。

    那時的沉鹿多想找到自己的親爸爸媽媽,做夢都在想他們總有一天會找到自己,接到身邊疼之愛之。

    可夢就是夢,一旦睡醒,她要面對的還是依舊嘲笑她的小孩兒,視她如拖油瓶的大伯二伯。

    好在的是,爸爸媽媽都很愛她,除卻不能經常待在她身邊,給她的東西都是他們能夠買到的最好的。

    他們支撐起了沉鹿心田裏最初的一片純淨。

    想起爸爸媽媽,沉鹿又想起他們的忌日很快就要到了。

    她頓時沒有繼續交談的慾望了,悶悶低下頭,開始寫作業。

    心不在焉地喫完了晚飯。

    沈泊行察覺到她的情緒不怎麼好,一時有些奇怪。

    這姑娘怎麼了?

    沉鹿回到畫室,看着那純白畫布,思緒萬千。

    爸爸媽媽去世一年,她還能給他們做些什麼?

    密密麻麻的情緒爬滿整個心臟,沉鹿感到一股說不出的酸澀。

    她想起自己之前決定的比賽主題,在這一刻推翻了。

    或許,她有更好更想畫的東西。

    沉鹿拿起畫筆,開始作畫。

    窗外是夜色朦朧,遠處車水馬龍,耀眼的夜燈在大廈上閃現,她立於這一小片天地裏,掌控着筆,用顏料無聲描繪出她所想的東西。

    她陷入無窮無盡的創作欲中,完全忘了自己沒有關門。

    而沈泊行則站在門口,親眼看着她已然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全神貫注地作畫。

    油畫布上作品漸漸成型,沈泊行這纔看到沉鹿在畫畫上絕對天才的一面。

    他悄無聲息地合上門,沒有打擾她。

    第二天早上。

    沈泊行剛剛起來打算去做早練,迎面便看到沉鹿從畫室出來,衣服還是昨天那套,眼下帶着大大黑眼圈,腳步都有些虛浮。

    眼看着就要摔倒,沈泊行拽住了她的胳膊,給了沉鹿一個支撐點。

    沈泊行微皺眉,“你一晚上沒睡?”

    提起這個字,沉鹿就打了個哈欠,點點頭,“還差一點點就畫完了……我現在不困,就是餓了。”

    還說不困?

    沈泊行都快被她氣笑了。

    早知道她會熬夜畫畫,沈泊行昨天晚上說什麼都不會有勞什子她是畫畫天才的念頭了。

    什麼破玩意!

    “先去休息。”他不容置喙地提着沉鹿去了她的臥室。

    “我一會兒還得去畫室呢。”她走路都是暈乎乎的,實在是因爲她沒有熬過這麼晚,一夜沒睡,她走路都是暈乎乎的。

    “請假。”沈泊行把她按在牀上,強行給她閉上眼睛,一邊把她的手機拿了過來,找到她畫室老師的號碼,撥通了過去。

    沉鹿抓住他的手機,看他打電話,哎了一聲。

    那邊的荊季林已經接通了。

    沈泊行面無表情地說,“沉鹿的老師嗎?我是她的家長,她生病了,需要請假一天。”

    說完,沈泊行也沒等他回答,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有些不滿意,“小叔,我可以去畫室的。”

    “你不可以。”

    沉鹿:……

    沈泊行拿起一旁電動窗簾的遙控器,把窗簾給關上,又遮住她的眼睛,語氣十分強硬,“給我睡。”

    “小叔,你是霸王嗎?”她不敢再動了,卻還是爭辯了一句。

    沈泊行冷笑一聲,並未接她的話,而是說道,“我在這看着你。”

    沉鹿拽了拽被子,自知爭不過沈泊行,也就不再反抗了。

    一夜都保持亢奮情緒的沉鹿現在沾到了牀,身邊又有沈泊行極具安全感的味道,睏意很快涌上大腦,不到兩分鐘,她的呼吸便勻稱起來。

    注意到她睡着了,沈泊行才把手挪開。

    她已經完全睡死過去,櫻脣微張,還打起了小聲的鼾,可見是真累極了。

    沈泊行覺得她打鼾都是可愛的,眼底情緒放柔了些,擡手把她落在臉上的頭髮勾到耳後,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

    沈泊行俯下身,在她脣上輕吻,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逝。

    他又摸了摸沉鹿的額頭,語氣輕柔,“好好睡。”

    沈泊行輕手輕腳地離開,沒有驚醒沉鹿。

    沉鹿這天雖然沒有去畫室,但在家裏的時候,她還是把那張只剩下一點點的作品畫完了。

    這次沉鹿先一步拍了照片,發到朋友圈裏,不過她設置了只有自己可見,這也算是對作品的留存。

    做完這些後,沉鹿才帶着畫去了畫室,把它交給了荊季林。

    荊季林看到她拿過來的畫,驚訝了一下,一邊打開一邊問她,“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沉鹿十分心虛的說道,“已經好了。”

    荊季林點點頭,先看到了畫後面的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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