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撇開感情問題不談,她當朋友的話還是可以的,之前她還幫清雅打熱水,你也知道趙清雅她姨媽疼起來是連動都動不了的。”
沉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二人說着話,沈泊行就過來了。
許白白立刻鬆開了抓着沉鹿的手,老老實實地喊道,“小叔好!”
沈泊行看了一眼許白白,點頭,又對沉鹿道,“走?”
“走吧。”
現在已經可以進去了,沉鹿有許白白纏着說話,沈泊行的話便少了許多,彷彿和周邊其他學生家長一樣,就是過來陪着孩子看考場的一樣。
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那些學生的家長都是幫學生們尋找他們所在的考場,而沈泊行,則是在看沉鹿。
她拿着許白白給她的奶茶,一口一口地喝着,又豎着耳朵聽許白白說話,聽到搞笑的部分,便彎着杏眼,露出明亮奪目的笑,脣角沾着奶茶,被她很快地捲了進去。
沈泊行覺得奇怪。
說來他並不是什麼重欲之人,不然也不會懶得找什麼女朋友發泄自己的私慾。
偏偏在沉鹿身上,他知道自己喜歡這小姑娘之後,就屢屢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就像此刻,她不過是用舌頭把脣上沾着的奶茶捲進口中,沈泊行便無端想起她喝醉時候,他嘗過的馨甜。
沈泊行漫不經心把目光從沉鹿身上挪開,可餘光仍舊落在她的身上。
沉鹿已經對附中很瞭解了,沒多久便找到了自己要考試用的考場,她依照老師的叮囑,先走了一遍流程,確定沒有什麼錯誤之後,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確保自己帶的東西夠用,這才離開。
中午,沈泊行送沉鹿和許白白去喫飯,下午她們還要在外面轉轉,沈泊行便先回了沈宅。
沈之明已經起來了,正在和沈夫人坐在客廳裏了。
他們是在等東西。
等昨天重新做的親子鑑定。
沈泊行回來的時候,便聽到裏面沈夫人憤怒的說道,“我就知道那什麼金泰根本不是鹿鹿的父親!”
沈泊行的腳步一頓。
“你先不要生氣,聽青山的,先查清楚明珠爲什麼帶他們過來污衊鹿鹿。”
沈之明勸着沈夫人。
看來昨天發生的事情確實讓他們知道了不少事情了。
沈泊行斂着眉,給簡挽發了一條消息,收回手機,走了進去。
“泊行,你回來了。”沈之明看到他,卻沒見沉鹿,不由地問道,“鹿鹿呢?”
“和許家的女兒喫飯去了,今天讓她睡珺庭。”沈泊行說着,走進了客廳。
珺庭距離她考試的地方近,讓她住那也無可厚非。
沈家人並沒有什麼意見。
不過剛剛從外趕回來的沈雲深,沈雲盛二人卻帶着相同的怒意。
顯然,他們也是聽說了昨天的事情纔回來的。
沈老爺子沉着臉,拄着柺杖說道,“把明珠喊過來!”
“在說沉鹿的事兒?”沈泊行漫不經心地坐在了單人沙發上,語氣隨意。
“這事我知道。”沈泊行不緊不慢地看過衆人,“我也知道沉鹿的親生父母是誰。”
他這一句話,猶如在深潭扔下一枚重雷,炸得衆人呆怔,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沈青山第一個從沈泊行的話裏反應過來,微蹙着眉,“小叔,你已經查過鹿鹿的真實身份了?”
沈泊行給他遞過去一個眼神,算是回答他的問題。
沈夫人半晌才從沈泊行的話裏反應過來,怔怔看着沈泊行,不免有些着急地說道,“阿行,你不要賣關子了,直接把鹿鹿的親生父母是誰告訴我們吧!”
沈泊行卻沒有讓他們如願,只說道,“你們不如把金泰他們重新找回來,仔細問清楚。”
“小妹的事兒和金泰那個混蛋有關係?!”沈雲深坐不下去了,氣急敗壞地說道。
沈泊行不置可否。
沈之明看了一眼沈雲盛,父子二人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沈雲盛站起來,去給助理打電話,讓他們儘快把金泰和他妻子帶過來。
“泊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沈老爺子看着他,問道。
“不久之前。”
沈泊行作爲沉鹿的小叔,都能發現這件事,而他們這些當父母哥哥的,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一時間,衆人變得沉寂起來。
他們出奇一致地沒有在沉鹿考試時間裏再和她談及這件事情,只鼓勵她好好考試。
沉鹿自然不會讓自己分心,在所有家人的目光注視和叮囑下,她重重點頭,揹着自己的畫袋,與千萬考生一樣,在所有親人的注視下,走進了考場。
所有考試,她都不是爲了別人,她只爲自己,爲自己博上一個光明的未來,爲了和她愛的人並駕齊驅,爲了……就算只她一個人生活,也能把日常當詩歌。
考試的題目很快就發下來了。
這次的題目和往年很不一樣。
一些考生看到後,低低發出一陣驚呼。
被監考老師掃了一眼,立刻停止了下來。
這不是兩個人的組合速寫,也不是照片,而是默畫,考題是三個前後位置不同的男女,還有自行車,門框等等排列組合而成的一張速寫。
沉鹿以前在寫生的時候經常畫這種組合人物,她仔細看完整張考題羅列出來的重點之後,在大腦中把整個畫面呈現出來,緊接着沉鹿拿出炭筆開始作畫。
短短半個小時,對於這些人來說畫這麼多東西是無比緊張的,在短促的震驚後,他們沒有過多言語,很快就開始動了起來。
沉鹿畫畫的速度很快,只要是和畫畫有關的東西,無論是速度還是準確度,沉鹿都不會落於他人。
更何況,她現在心無雜念。
二十五分鐘後,沉鹿擡起了頭。
她已經畫完了。
看還有時間,沉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卷子,把自己的名字與其他東西全部添上,又想了想自己大腦中的畫面與自己畫出來的畫是否有對不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