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蘿咬下銀牙,眼底憎惡與忌憚更甚。
沉鹿徒步走回珺庭。
在樓下的時候,沉鹿又和沈雲深碰見了。
她神情有些萎靡,懨懨地和他打了一個招呼,就直接上了樓。
沈雲深跟上去,走進家門後,摸摸她的腦袋,沉吟兩聲,“有點發燒。”
“二哥,我沒有生病。”沉鹿有氣無力的說道。
“沒生病你這副要死不活的在幹什麼?”沈雲深理直氣壯地問。
說着,他又讓助理把幾個餐盒拿出來,倨傲道,“我認識的一個廚師朋友做的海鮮,喫不完。”
沉鹿隨口說道,“那就讓助理姐姐給你熱了之後,晚上你再喫。”
沈雲深不由得一哽,氣急敗壞,“愛喫不喫!”
說着,他就跳腳地走了。
助理早就習慣了沈雲深這副言行不一的模樣,也沒有搭理他,只對沉鹿說道,“你也知道深哥是什麼模樣,這東西就是他覺得好喫,就厚着臉皮讓那個朋友多做了一份,給你帶回來讓你也嚐嚐。”
助理笑着對她說,“用的都是好材料,深哥路上就聞着味兒還纏呢,一直沒有喫。”
沉鹿被助理說的煩悶情緒消散了些,她擡眼看了一眼樓上,又對助理說道,“那我先去把這些給熱熱。”
助理點了頭。
東西都是現成的,沉鹿把它們放進微波爐裏,便去樓上敲了敲沈雲深的門。
“二哥。”
沈雲深臥坐在沙發上,愛答不理地看着被敲響的門。
一點都不想去開門。
可沉鹿確是堅持不懈敲門,而且非常有規律,一下又一下,每敲兩下就喊他。
沈雲深被煩得不行,氣呼呼地站起來,把門打開,沒好氣的說道,“幹嘛?”
“我把海鮮給熱好了,叫你下去一起喫啊。”沉鹿仰頭看他。
“你不是不喫嗎?”沈雲深陰陽怪氣的說道。
“誰說我不想吃了?”沉鹿故意道,“剛纔助理姐姐說了,那個海鮮可好吃了,二哥你要是不喫,那我可就喫光了。”
沉鹿一邊說一邊往下走,好像是在打算下去喫東西似的。
沈雲深想起自己做的海鮮味道,不由得嚥了咽口水,腦子一轉。
和美食過不去,他是瘋了嗎?
於是沈雲深理直氣壯地跟着沉鹿一塊兒去了樓下。
助理已經把食物全都端了上來。
看着沉鹿成功把沈雲深給叫下來,她的臉上漾出一抹笑意。
果然還是得沉鹿小姐去喊人才有效果。
一個人喫飯和兩個人喫還是有些區別的。
就像是沉鹿和沈雲深在一塊兒喫他們兩個都愛喫的東西,都是搶着喫的。
最後還是助理搬出了經紀人,嚴格讓他少喫一些,這場爭奪戰纔算結束。
沈雲深回來的時間不長,他喫完東西后沒多久就離開去拍攝了,工作非常忙碌。
不過給沉鹿帶來的影響卻是顯而易見的,她心裏的鬱悶少了許多。
情緒也變好了。
不過以後該何去何從在沉鹿心中仍舊極爲沉重。
她不想回顧家,卻也不能在沈家繼續待下去了,如果被顧蘿抓到把柄,保不齊她會像之前沉鹿第一次參加畫聯比賽的時候,被顧蘿大肆宣揚,讓沈家的名譽受損。
沉鹿這麼想着,回了房間。
轉眼間,就到了跨年的那天。
沉鹿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就沒有出去過了,而是一直在家裏練習畫畫。
直到十二月三十一日的下午,沈泊行回來,正好看到她在家裏。
這姑娘一直在畫畫,這些天的情緒也不怎麼好,沈泊行以爲是又要考試,她又有些緊張,索性把她拎出去玩兒。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沉鹿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茫然地看着沈泊行,“小叔,我們這是去哪?”
“到後你就知道了。”沈泊行打着方向盤,沒多久便帶沉鹿到了一個小型的聚會廳。
裏面是清吧的樣式,沈雲盛,曲一遊,寒曄然兄弟兩人,以及許和澤兄妹二人都在,還有一些北城其他的公子哥兒和千金們。
年歲看上去比沉鹿大了不少。
沈泊行一過來,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和沈泊行打着招呼。
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沈泊行隨意應了一聲,就帶着沉鹿往裏面走去。
沈雲盛看沈泊行把沉鹿也帶過來了,也沒說什麼,讓服務人員弄了些果汁過來。
沈泊行指了指不遠處的許白白,“你去和她玩兒?”
沉鹿看到許白白,不由得點了點頭,又問沈泊行,“小叔,你去哪?”
“和一遊他們說幾句話,在這裏不必拘着,想幹什麼幹什麼。”沈泊行揉揉她的腦袋,語氣隨意。
沉鹿在左右看了看,然後點頭,“我知道啦。”
沈泊行又看了她一眼,再次叮囑,“不許喝酒,知道嗎?”
沉鹿眼睛滴溜溜地轉,又點頭,“好的。”
沈泊行這才離開,而許白白則飛快地朝沉鹿跑了過去。
“我哥說小叔說把你帶過來,沒想到你真過來了!”她高興的說道。
“小叔說我在家一直畫畫,快成蘑菇了。”沉鹿皺了皺鼻子,剛纔下樓的時候沈泊行就這麼說她的。
“嘿嘿,我本來也是在家裏被逼着上家教課呢,如果不是小叔說讓我過來陪你,我還不一定能出得來呢!”許白白喜滋滋的挽住了沉鹿的胳膊,“鹿鹿你真是我的福星!”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一定是你哥哥看你在家學習在辛苦了,所以讓你出來玩一玩。”
沉鹿給她找着藉口。
許白白訕訕一笑。
沉鹿不知道,可許和澤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她在家裏根本不會學習,一會兒是喫水果,一會兒要喝水,上個廁所也要磨蹭個半個小時,反正不要她學習那就是最好的,許和澤愁的都快頭禿了,怎麼可能會帶着她出來玩兒?
許白白不敢和她說實情,生怕沉鹿要在這種玩兒的地方揪着她說學習的事情,連忙轉移話題,“你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寒冠玉沒?他今天也過來了!”
沉鹿沒看到,也沒興趣知道寒冠玉來沒來,只隨意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四周,道,“小白這裏是什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