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望舒也沒覺得有啥不好的,只要能有實驗做,她就能完成論文,就可以繼續往上考博了。
不過……
令望舒有一些尷尬的是……
上週末她竟然就在沈教授還在的時候……睡着了!
望舒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整理得乾乾淨淨的餐桌與廚房,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晚上絕對不能熬夜寫!論!文!
她幫新來的前輩將儀器調試好之後,低頭記錄數據,一干就是一下午。
直到晚上七點左右,她才伸着懶腰從研究所出來。
本來她是想坐地鐵的,研究所距離地鐵站很近,走了沒多久,忽然覺得身後有人跟着她。
望舒屢次三番地扭頭,都沒有看到人在哪兒,她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的錯覺?”
很快,望舒便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錯覺了。
路過一片同樣已經熄滅的藝術館時,她的身後突然竄出來了兩個人,捂住她的嘴,把她往無人角落拖去。
望舒嗚嗚嗚了好幾聲。
不遠處的主流車道上,沈青山也在開着車往自己家走。
在觀察路況時,餘光偶然看到有人被帶進了無人角落。
他並沒有看清那個人是望舒,依照沈青山這種作爲大學老師,見死不救是不可能的。
他頓了頓,很快就調整了車子所在的車流橫道,拐彎停在臨時停車位上,慢慢走過去。
很簡單,如果那兩個人真是施暴者,那他就會果斷打110報警,等着警察過來把事情解決。
望舒使勁咬了捂住她嘴的人一口,那人尖叫了一聲鬆開瞭望舒。
“好你個望舒,你把我們兄弟倆給整工作沒了,現在竟然還敢咬我!”
望舒聽到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她扭過頭看去,就發現這兩個人,不就是當初讓她去勾引沈泊行,想着拉贊助的前輩嗎?
“你們做了壞事,被沈教授抓了個正着,現在反過來怪我?”望舒有些無語,“前輩,能不能講點道理啊?”
“你老老實實去勾引沈泊行不行?到時候我們研究室也有了錢,你也能轉正,你現在倒好,勾引沈青山,讓他爲你出頭,你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盤!”其中那個禿頂的前輩惡狠狠地說道。
“今天我們過來,就是要教訓教訓你!”
聽到這話,望舒嘆了一口氣,把手機從自己口袋中拿出放進自己背的書包裏,“本來你們也是我的前輩,我忍着你們,是爲了我實習期能夠安全度過。”
這年頭研究員不好乾,沒有博士的學位哪個研究所都不會要人,望舒好不容易纔找到了工作,自然不可能因爲兩個人的挑釁而自己忍受不了離開。
望舒說完,又捋起袖子,“你說你們既然已經離開了,再重新找一個工作,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挺好的嗎?”
“你說的倒是輕巧。”禿頭男人咬牙切齒,兇狠瞪着她。
他們研究所有沈青山在,那就是一個常年的搖錢樹,不像其他地方的研究所工資給的低。
“既然你們不肯善了,那我也沒有法子了。”她都忍了好長時間沒有動手了,他們非要兩個打一個。
臉都不要了,那她還讓着他們幹什麼?
那兩人相視一眼,自認爲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壓根不需要害怕望舒,頓時直接朝她的肚子招呼而去。
哪知,他們纔剛動,望舒已然到了他們面前,握緊的拳頭砰的一聲砸在禿頂男人的臉上。
她腳步前走兩步,又在地上畫圈,整個人身形一轉,又給了另外一個油膩男人一拳。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兩個怎麼說也屬於壯年的男人就這麼被望舒給撂倒了……
站在不遠處的沈青山不禁微愣地看着利索動手的望舒,一時間竟然緩不過神來。
望舒看着這兩個捂着臉,露出懼怕神色的前輩,動了動拳頭,笑着說道,“前輩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在高中和大學,分別考了跆拳道七段和八段,再來十個你們,也打不過我。”
兩個被揍的男人:“………………”
“拜拜。”望舒擺擺手,扭頭就想走。
誰知……
一扭頭她就對上了一雙帶了些遲緩,戲謔,迷惑,猶疑的眼眸。
望舒瞪眼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震驚了。
“沈……沈教授!”
剛纔還一副“我很牛逼”的望舒氣焰頓時消了。
沈青山默了半晌,幽幽說道,“打得不錯。”
望舒:“……”
車子重新啓動。
望舒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安靜如雞。
沈青山已經整理完了思緒,表情看上去淡然極了,壓根不像是方纔見過她揍人的模樣。
“剛纔看你教訓那兩個人時,還挺囂張的氣焰,現在怎麼不說話了?”沈青山踩着油門,將車子駛入車流之中。
聽出沈青山聲音裏透着的打趣,望舒臉都紅了,有些欲蓋彌彰的擡手撓了撓臉,小聲說道,“那打架和現在情況能一樣嗎……”
接着,望舒就聽見了一道淺淡的笑聲。
望舒更尷尬了。
她揍個人都能被沈教授看到,丟死人了!
“看你那架勢不像是隻練過幾年。”
望舒一股腦說道,“我媽是開跆拳道館的,我從小就開始學了,連道館裏的師兄師姐都沒幾個能打得過我。”
她說這話時聲音裏還帶着幾分得意。
顯然是對此非常自豪。
沈青山聽得只想笑,又問道,“爲什麼會學物理?”
望舒聽到這話,猶猶豫豫道,“就……聽說學物理挺賺錢的,正好新能源是大勢所趨,我又有那麼一點點天賦,就選了這方面讀研究生。”
沈青山淡淡的笑着,說道,“挺好。”
不知道爲什麼,望舒聽到這句話,總有一種面對自己研究生時期的導師的感覺。
待下了車,望舒朝沈青山鞠了一躬,“謝謝沈教授送我回來。”
沈青山沒有下車,搖下車窗對她說道,“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