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
徐政在家裏來回踱步,心裏面都牽掛着自己的廠子,一臉的悶悶不樂,眼中充滿了焦慮。
真不知道,林小文會用什麼方法破局。
過了一會,徐政通過廠子的倉管部得知了原材料沒有斷供,林小文從省外調了過來。
徐政暗暗鬆了一口氣,但眉頭依然緊緊皺起。
因爲,如此一來,也只能是解決掉和東煌集團的交付問題,但這樣一來,成本肯定大幅度提升,廠子就基本上沒有利潤了。
一個廠子,可以讓出很多利潤,反哺員工,但如果一毛利潤都沒有,甚至還有一定的虧損,那這麼這個廠子就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開下去,壓根就沒有什麼意思。
外地進貨,治標不治本啊!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小林的手段了,哎……罷了罷了,他畢竟那麼年輕,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至少不會賠償東煌集團的鉅額違約費,等把單子都做完,就關閉廠子,將廠子賣了,也能留下一些養老錢。”
徐政暗暗搖頭,做了最壞的打算。
到了中午的時候。
有人來報。
“老闆,外面有一個男人想要見您。”
此時的徐政心煩意亂,哪裏還有什麼心情見人,連忙擺手說道,“不見不見,就說我不在。”
“哦,好的,老闆。對了,老闆,那個人,他說他叫柯正飛。”
說完這話,那保鏢轉身退了出去。
“柯正飛,呵呵,管你什麼飛,老子哪裏有心情見你,滾你大爺的,老子煩着呢!”
徐政心情依然煩躁,雖然做好了廠子倒閉賣掉的準備,但其實哪裏真的捨得,心裏面在一時半會是無法接受的。
“等等,你說什麼,柯正飛……柯正飛?”
忽然,徐政的臉色陡然一變,想到了什麼,連忙叫住了那保鏢,“你給我回來。”
柯正飛,那不是省商會位居第三把交椅的那位大佬嗎?
他怎麼來了?
竟然親自前來?
這……是不是在做夢?
還是說,只是同名同姓。
但不管怎麼樣,徐政都無法淡定下來。
“你再說一遍,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徐政呼吸都急促起來,對着返回來的保鏢說道。
保鏢一字一句的說道,“他說他叫柯正飛。”
“嘶!”
徐政倒抽了一口冷氣,沒有聽錯。
然後他又緩緩的呼出一口氣,這才吩咐保鏢說道,“馬上請他進來,對了,態度要給我客氣點,明白嗎!”
“明白。老闆。”
保鏢點頭。
但下一刻。
徐政卻是一把將保鏢拉到了身後,“還是我親自去迎接吧!”
這讓那位保鏢有些摸不着頭腦,這老闆今天是怎麼了?那柯正飛是什麼來頭,竟然可以讓老闆如此失態。
徐政快步迎了出去。
對於商會的那些個巨頭,他雖然沒有結識過,但那些人的照片,長相,還是很熟悉的。
畢竟那幾個巨頭,經常出現在各大商報,以及省內經濟頻道上。
很快,徐政就在門口看到了柯正飛。
徐政的心跳似乎都禁止跳動了那麼幾秒。
竟然真的是副會長柯正飛,而不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
我的乖乖。
這樣的大人物,他怎麼來了?
他不是一直在打壓我的廠子,要弄死我嗎?
出現在這裏,太不應該了。
難道,他是來給我機會的?
想到了這裏。
徐政情不自禁的激動起來。
只要有機會脫離柯正飛的打壓,徐政肯定不會放棄,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廠子倒閉,不希望自己一生的心血,付諸東流。
“柯……柯會長……歡迎您下榻寒舍,讓你久等了,實在對不住啊!”
徐政激動的來到了柯正飛的面前,那說話的聲音,難以掩飾的激動。
柯正飛見狀,心頭一凌,這不對勁啊!
如果徐政有能力將自己搞下來,不至於這麼卑躬屈膝,像條狗吧!
難道……還有其他緣由?
不過,一切都是因爲徐政的廠子而起,或許在徐政的身上,還能打聽出些什麼。
本來柯正飛是想,見到徐政的時候,就直接下跪求饒。
但看到徐政這表現,柯正飛作爲一個人精,自然看出了很多東西。
那有些痠軟的腿,瞬間又變得堅硬起來。
下跪是不可能下跪的!
柯正飛裝作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徐老闆不用客氣。”
“柯會長快快裏面請。”
徐政連忙邀請柯正飛。
柯正飛點了點頭,便是跟着徐政走了進去,來到了徐政家的客廳,很快有人送上香茗。
“柯會長,請用茶。”
徐政連坐都不敢坐,只能站在柯正飛的身側,完全就是狗腿子的姿態。
沒辦法,自己的生死,都在這柯正飛的手中,態度必須低一點,不能讓這位爺不爽,斷了最後的生路。
想來也是,徐政面對風天明那種商界大佬,都要低頭,何況是柯正飛這種商會實權人物,那更是天上的神龍,讓其仰視。
“坐下說話吧!你站着我不太習慣。”
柯正飛喝了一口茶之後,淡淡的說道。
“是是是,我這就坐下。”
徐政連忙端來一個小板凳,坐在柯正飛的面前,連坐沙發的勇氣都沒有。
他可不想讓柯正飛誤會自己能夠與之平起平坐。
額!
柯正飛再度怔住。
如果是平時,這些老闆這幅態度,他不會驚訝,反而習以爲常。
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他自己都是要落馬的人了。
哪裏還有心情享受這種高人一等的姿態。
而且對方還是徐政。
“哎,徐老闆,你這是做什麼,來來來,坐這邊。”
柯正飛不敢擺太大的譜,連忙起身,將徐政扶起來,坐在了身邊的沙發上。
這讓徐政心頭無比激動。
看來,柯會長今天並非是來者不善,瞧瞧人家柯會長,是這麼的通情達理,和藹可親,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