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虐文受的白月光 >調虎離山
    電梯門一開,黃毛幾近虛脫地衝向辦公室:“大哥!有鬼!”他扒着門喘着粗氣,一臉的欲哭無淚,現在腿還有些軟。

    健壯男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拽起來,直接甩他臉上一巴掌:“放你孃的屁,我在監控裏看的清清楚楚,哪來的鬼?”

    “你小子就是想偷懶!”

    “這怎麼可能……”

    電腦裏的回放,壓根沒有停電,他拿着電筒順利到B3,甚至都沒有出去,只站在那裏看一眼,就按下電梯又上來了。

    就連黃毛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他根本看到了啊!

    似乎想起什麼,他衝到老頭身邊,大聲問道:“叔你還記得之前送醫院的那個產婦嗎?我剛纔看到的鬼就是她!”

    老頭子抽着煙,把他推到一邊,眼皮子一擡,無形的威嚴瀰漫:“我都教你多少次了,咱們做這一行的,一定不能自己嚇自己。”

    “行了老六,你也別怪他,我就這麼一個侄兒,總想提拔他一下。你帶他下去看看,是什麼人在裝鬼。”

    喚作老六的壯碩男人冷笑一聲,“要不是你叔,你這種人也配喫這碗飯?”

    黃毛默不作聲,他知道這些人的手段,要想賺錢,必須要低頭。

    老六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剃肉的尖刀,別在腰上:“有這玩意,就是真鬼也要怕。”他咧着嘴巴,露出發黑的牙齒,眼神裏滿是狠厲。

    他們二人一前一後出辦公室,進了電梯。

    人一走,老頭打開收音機播放戲曲,一支菸抽畢,他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紅色小桶,牛皮紙包裹成一個個小方塊,又用繩子扎的整齊。

    他拎着桶,腰間掛着的鑰匙發出叮叮噹噹碰撞的聲響,一步一步朝着停屍間走去。

    進了電梯,老六和黃毛左右各站一邊,電梯緩緩向下運行。

    黃毛嘟囔道:“大哥,你別不信我,我剛纔真看見了。等會要是你看到了,可別丟下我一個人不管。”

    看他一臉沒出息的樣子,老六冷笑一聲,乾脆閉上眼睛不看他。

    不過一會,電梯成功到達停車場。

    老六不屑地冷哼:“這就是你說的見鬼?”

    黃毛縮縮脖子,電梯門緩緩打開,外面空無一人。

    老六從腰間抽出尖刀,拿在手裏,用手指捏着刀面擦拭,目光如鷹鷲,率先從電梯中出來,觀察四周四周。

    “沒人,你出來吧。”

    他的聲音像是落入幽深的湖水之中,沒有激起一絲的水花。老六察覺到不對勁,猛地回頭,電梯門還在開着,可黃毛卻消失不見了。

    老六迅速和電梯拉開距離,緊握尖刀,試探地喊道:“黃毛,你去哪了?”

    空蕩的停車場裏只有他自己的聲音,他站在原地,鬢角逐漸滲出虛汗。

    情況不對勁,他拿出傳呼機,裏面只剩下空洞的電流雜聲,雜聲裏似乎還有女人哀怨的哭泣聲。

    可當他認真去聽時,那聲音又過於微弱,很快消失不見。

    “嗚嗚……嘻嘻……”女人的幽咽聲在停車場裏迴盪。

    “誰在那裏?”

    老六吞嚥唾沫,緩緩向側面走去。蠢貨纔會進電梯,他快步走向逃生樓梯,儘量忽略身後越來越大聲的女人哭泣。

    門並沒有鎖,他輕而易舉地推開,步入樓梯間,樓梯間一片黑暗,只剩下逃生標誌發出的幽綠。

    “嘻嘻……”

    老劉汗毛猛地豎起來,那聲音分明是從樓梯間傳出來的!

    樓梯下面堆放雜物的地方,一隻女人的腳露了出來。

    嘻嘻的笑聲變成痛苦的嗚咽,繼而是呼救:“救…救我,我快要生了,你能救救我…的孩子嗎?”

    老六的臉瞬間慘白,轉身就想從樓梯間出去,可那門,剛纔還可以打開,現在卻像被焊死了一樣。

    他急忙爬上樓梯,貼着牆快速上樓,只要從這裏逃出去,就好了。

    可當他走到樓梯轉角,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渾身是血的白衣女鬼四肢着地,肚子卻高高挺起,她仰着頭痛苦掙扎着,薄如蟬翼的肚皮中發出“咚咚”的響聲,似乎有東西要破皮而出。

    她的脖子猛地360度轉了一圈,白色眼珠中青絲瀰漫,臉卻朝着老六,僵硬地扯開嘴角,露出猩紅中白色的牙齒,發出“嘻嘻”的笑聲。

    女鬼像蜘蛛一樣飛快地爬上樓梯,迅速接近老六,老六慘叫一聲,手腳並用地想要逃離。

    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了。

    黃毛瑟縮地站在電梯裏,手中依舊握着手電筒,剛纔老六隻是出去看一圈,爲什麼現在還沒有回來?

    他試探地喊道:“大哥,你在哪?”

    卻沒有任何應答。

    完了,老六絕對是被鬼拖走了。

    他死命地按着電梯,電梯卻一動不動。

    瞬間黑暗。

    這次的黑暗是那麼持久,他縮在角落裏,嚇得哭泣出聲。

    黑暗中,一架病牀被推到電梯中。

    一個男人焦急地問道:“爲什麼要從這裏走啊,不走急救通道嗎?能不能快點幫幫我的妻子!”

    女人痛苦的□□不斷地在耳邊響起,黃毛似乎還能感受到她不斷吐出的氣息。

    男人哭了出聲,握緊妻子的手安慰道:“秀蘭,你堅持住,電梯馬上就到了,呼氣呼氣,一會兒就不疼了。”

    電梯不斷上升,然後停下來,病牀被推出病牀,電梯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可片刻後,一張牀又被推了進來。

    “對不起,你們來的太晚了。母子……都沒保住。”

    黑暗中,進來的只有一張牀。

    黃毛驚恐地瞪大雙眼,那一天,他就是這樣去推的。

    好多好多血啊,不斷地從病牀上滴到電梯裏。

    後來他拖了好久。

    白布蓋着的女人,臉上都滲出來血跡,他帶着耳機聽着音樂,滿意地看着女人高高聳起的腹部。

    可現在,他的眼睛逐漸適應黑暗,看的分明,那肚子還在跳動,瘮人的骨骼扭動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女人像個僵硬的木偶一般,手臂胡亂扭動着,弓起手指抓緊他面前病牀上的白布,腥臭味撲面而來。

    手之後是腿,然後是腿,最後是頭。

    黃毛麻木地看着女人把自己擰成麻花一樣,四肢着牀,卻依然把肚子高高挺起,保持生產的姿勢。

    披散的長髮垂在他面前,腥臭的血一滴又一滴落下。

    他不斷地重複着:“我不是要故意害你的……我不是故意的……”

    “警官,可以行動了。”馬文超看到電梯下來,從裏面走出兩個人後,立馬就把消息發了出去。

    奇怪的是,那兩人肢體僵硬,面無表情,像是沒有生命的木偶一般,他們站在電梯外面,只是看着遠處,絲毫沒有要尋找的意思。

    吳龍收到信息,從醫院大廳的椅子上站起來,黑暗來臨前一秒,他順利進入電梯。

    三秒後,電梯向下運行。

    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按照計劃,看守停屍間的三個人必然不會全都下去探查,但只有一個人,也容易操作一些。

    出電梯之前,吳龍調整好信號干擾器,放在牆邊,小心地走到辦公室窗前,裏面卻空無一人。

    他脫下鞋子沿着牆壁往走廊裏深入,一間又一間,停屍間的門都在緊閉着。

    “奇怪,那老頭去接屍體了?”這樣的念頭只一秒,吳龍迅速做出決定,先去查孫偉的屍體。

    走廊盡頭倒數第二間,吳龍貓一般閃身進去,用東西卡住門。

    原本存放黃娟娟屍體的櫃子已經換上了別的屍體,孫偉標牌卻還在。

    明明已經去世這麼久,孫尚軍卻一點要給兒子下葬的意思都沒有。

    吳龍抿脣,打開存屍櫃,把裹屍袋放到停屍臺上。

    拉開拉鍊,下一秒,吳龍愣在原地。

    這裏面竟然不是孫偉!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吳龍心思莫名,一鼓作氣把拉鍊完全拉開。

    男人身體乾瘦,身上的屍斑程度已經很深了,穿着短褲短袖。

    吳龍把他的屍體摸了個遍,卻搞不清楚他的死因,脖子沒有勒痕,腦袋上沒有傷,身體上也沒有淤青。

    不,肚子上有傷痕。

    說是手術痕跡並不可能,那麼長的傷口,不可能是手術造成的,從男人的胸骨中間,直到下腹部,歪歪扭扭的縫合痕跡像是蜈蚣一般。

    屍體僵硬冰冷,腹部也很堅硬。

    吳龍用手按壓,能感覺到很明顯的不對。

    他是警察,自然清楚人死後身體的變化。

    即使在低溫保存下,遺體的腹部也不可能這麼硬,而是會有一種腐爛的柔軟,像是外表完好內裏卻稀爛的果子一樣。

    他想要拆開縫合線看一看。

    可馬文超拖的時間不會太長,他必須抓緊時間離開了。

    吳龍有些遺憾地把屍體裝好,重新放入停屍櫃,貼着牆壁慢慢逃離。

    他穿好鞋子乘坐電梯離開,還沒忘記取走屏蔽儀。

    吳龍剛走沒一會,拎着桶的老頭從停屍間裏出來,桶裏的東西已經不見了,停屍臺上的女屍肚子被撕扯開,就那麼停放在那裏。

    老頭子古怪一笑,重新關閉停屍間的門。

    哼着小曲慢悠悠回去。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