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虐文受的白月光 >番外
    時隔半個月,終於又有了龍騰小區的快遞。

    單一暗搓搓把那件快遞專門放在一個區域,把剩下的件分配完,和聞哥打聲招呼就帶着要分配的快遞出門了。

    龍騰小區名字聽着霸氣,實際上位於城鄉結合部,離快遞點遠不說,路還很差,再加上最近那邊在整改,每次送快遞都等於遭罪。

    同事們不願意送,單一就都樂呵呵接了過來,聞哥還說他脾氣好,請他吃了幾次夜宵。

    其實單一也沒那麼好。

    他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那裏住着他喜歡的人

    把車子停在小區門口的棚架旁邊,穿着汗衩大褲頭的老大爺放下手裏的蒲扇湊過來,探着頭往快遞車裏看:“小單啊,又是五樓那個人的?”

    單一臉色黑紅,熱的。抹了一把汗,露出鋥白的牙齒,“是,還有王阿姨和徐阿姨的藥。”

    這邊老式小區住的大都是老年人,有身體不好的,兒女在外會寄藥回來,有時候還會買些“大件”寄過來,都是單一跑上跑下忙個不停。一來二去的,單一和小區裏的人都混個臉熟。

    老大爺聽到沒有自己說的東西,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讓他進去。

    老式樓房基本都沒有安電梯,想要中老年人下來自己拿,費的口水比流的汗還多。單一也不在意這點運動量,來來回回七八趟把快遞都送了出去。

    只剩下最後一個箱子躺在那裏。

    單一拿起快遞箱子,手腕輕抖,傳來略帶沉重的悶響。

    鄆言的快遞啊。單一不敢多看單子,雖然那串電話號碼在他心裏已經滾瓜爛熟了。

    站在暗紅色鐵門口,單一輕輕吐口氣,不自覺抿了抿脣,“您好,請問有人在家嗎?”

    心跳的好快……

    單一集中精神聽着門內的動靜,片刻過後,裏面有穿鞋的聲音,接着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誰?”

    “是我,送快遞的。”

    門裏那人又等了一會,才慢吞吞走過來開門。門一打開,單一就像一臺精準的照相機,精確而快速地掃過鄆言。

    嗯,頭髮蓬鬆,眼角還有點眼屎,嘴巴好乾,都起皮了,應該是好久沒喝水了,穿着睡衣,好乖啊,自己在家居然還穿睡衣。眼袋有點嚴重哦,最近是不是熬夜很嚴重?

    “是你啊。”鄆言認出來了單一,接過快遞和筆,簽下自己的名字。“怎麼沒有打電話?我手機欠費了嗎?”

    手真好看,纖長有力。字也好看。

    “啊……那個啊,送的急,我忘記了。”單一臉更紅了。

    外面蟬鳴不止,鬧的人心發慌。

    單一拿回筆就衝下樓。

    鄆言看着左腳絆了右腳的快遞小哥跑走,半晌後輕笑一聲,重新關上房門。

    騎着車慌不擇路跑出小區後,單一停了下來,雙手捂住臉,爆紅的耳朵卻出賣了他。

    “這也太帥了吧……要死了。”

    而且鄆言認出他了。

    是不是自己上次太囧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笨?

    單一第一次來這邊送快遞時,其中就有鄆言的快遞。

    一開始也只是覺得,這傢伙好像長的還不錯的樣子,偶爾看看能讓人心情變好。

    然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上心的呢。

    第一次,單一給五樓住在鄆言隔壁的王阿姨送空調。

    據說那是她女兒在公司中的大獎,也不知裏面裝了什麼,重的要命,樓道窄,他沒辦法整個搬起,被欄杆撞了幾次手。

    鄆言那時候應該是買完東西回來,就在他身後走着,看不下去了,把他懷裏的東西接了過去。

    一路上單一都在道謝,臨到家門口了,鄆言纔對他說一句“不客氣”。

    第二次,還是住在鄆言隔壁的王阿姨。她說自己腰間盤突出,每次單一送快遞時都會讓他“順便”把家裏的垃圾都帶下去,單一體諒她是老年人,一個人居住也不容易,每次都沒拒絕。

    結果,王阿姨家的垃圾袋裏裝的不知什麼,沉甸甸的,剛接過手袋子底部就漏了,單一也不知怎麼想的,伸手就去扶一下。

    誰知袋子裏裝的還有碎玻璃,把單一的手從手心大拇指位置劃了個大口子。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搞的嘛!垃圾都掉出來了!都叫你小心一點小心一點了!哎呀真是的,我這是我崽剛給我買的新衣服吶!第一次穿就搞髒了!你這人怎麼這樣!”

    一大串埋怨的話從王阿姨嘴裏冒出來,把單一都嚇愣了,他傻愣愣站在那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完啦?那我的衣服啷個辦?你們這些外地伢做事真不小心,真是煩死個人咯!”王阿姨頭髮一甩扭頭進屋子,生氣地找個毛巾擦自己身上的髒東西。

    單一站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湯湯水水的垃圾,覺得手心有點癢,再一看,發現自己手正在流血。

    他心裏嘆氣,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走還是怎麼樣。

    “還傻愣着幹嘛!還不快點把垃圾收拾走啊!臭死了!你們這些打工仔學歷低素質還差,真是活該幹這些活一輩子都混不到老婆!”

    單一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嘴裏憋着一股勁想要爆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這邊王阿姨還在嘮叨個不停,隔壁的門開了,鄆言探出身體,看看單一的手又看看地上的垃圾,什麼話都沒說又進去了。

    “真是不會辦法,把你們領導找來,這事我跟你沒完!”

    單一委屈地都快哭了,這都什麼破事了,可王阿姨叉着腰手都快戳他鼻子了,還在那裏罵罵咧咧的。

    就在這時,鄆言突然把他拽到一邊,“先讓他把手上傷口處理一下吧。”說着,帶單一回了房間。

    王阿姨被鄆言出頭給嚇了一跳,又想要開口罵人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終究還是忍氣吞聲,朝鄆言門上啐了一口:“沒娘仔。”

    “啪”地把鐵門重重關上。

    單一坐在單人沙發上,他身上還有垃圾袋裏撒出來的菜汁,也不知放了多久,都變味了。他侷促不安地想要站起來,卻被鄆言一手按下。

    “坐好。”鄆言拿棉花棒蘸上碘酒給單一手上傷口消毒,擡起眼瞼看單一眼圈紅紅,便問他:“你今年多大了?”

    “22了。”單一聲音囔囔的。

    鄆言眉頭一挑,“看不出來啊,感覺你才十七八的樣子。”

    單一不好意思地笑笑,鄆言也輕哼一聲,又道:“都是出來混的,我看你也不容易。不過有時候也不要太沒有底線,你看隔壁那老太太可憐?她纔不可憐呢,之前那個快遞員被她弄的,說什麼都不把快遞送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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