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美,偉大的母神~”
至於藍星這點小事,跟邪神「極夜冥主」比起來,不值一提。
血色帝皇也很清楚這點。
他有些不甘,但並未抗拒。
“讚美偉大的母神~”
“願母神的光輝遍及寰宇,願一切生靈都能沐浴在高潔偉大的猩紅之月榮光下。”
至於藍星?
只能先標記、觀察着了。
藍星這個世界他進不去,但,但凡藍星人膽敢出現,進入到詭界當中,他便會讓那些藍星人知曉,什麼叫做殘忍。
戰爭,並未結束。
藍星,來日方長。
…
藍星內,昇華正在平和且悄無聲息進行着。
世界壁壘的變化,高位存在也看不出,世界之內的變化,一時之間也不明顯。
唯有,
“倒懸之影……破碎了?”
“灰霧似乎變淡了些?”
“不,不是似乎!”
水澤基地市郊外,墜星之城這一支使者隊伍中,幾名大貴族本來正面露憂愁,思忖着該怎麼勸說不怕死的大皇子,眼睛忽然瞪大。
下落的倒影忽然停滯,沒過幾秒就破碎消失。
濃郁幾乎將遠處整片山林、城市籠罩起來的灰霧,也肉眼可見地退卻,漸漸變得稀疏了。
恢復了本來的模樣。
不,似乎要更稀疏些,是錯覺嗎?
“不是錯覺!”
“陽光、陽光正在朝我們這兒蔓延!”
絡腮鬍統領擡頭。
他們的頭頂本是籠罩着陰雲,此時卻見陰雲一寸寸退卻,有越來越廣闊的大地沐浴在陽光之下。
究竟發生了什麼?
剛纔藍星不是進入了侵蝕第四階段嗎?
這玩意還能逆轉的?
一個又一個足以讓腦闊炸裂的困惑相繼冒出,他驚訝又茫然。
幾名大貴族稍微舒口氣。
“不管是什麼原因,但至少,危機似乎是過去了。”
“的確如此,大皇子殿下,我建議返回水澤城,打探打探發生了什麼情況。”
“附議。”
“附……”
話音未落,這位大貴族面色驟變,整一張臉變得蒼白起來,腰背不自覺地彎曲,彷彿揹負了一座山嶽。
“本伯爵....有點兒...喘不過氣。”
“誰不是呢!”
“難道說,有神話存在降臨了?不,似乎不是?”
絡腮鬍統領眉頭擰起,他覺得壓抑,有可怕壓力鋪天蓋地籠罩而下,但又似乎少了發自靈魂的戰慄。
“是排斥!”
大皇子開口,“藍星世界正在排斥我們,同時壓制了我們這些外來者的力量,本皇子現在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只能勉強達到非人級了。”
“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驚疑的,不僅僅是墜星之城一行人。
在水澤基地市內,許許多多來自綠洲的覺醒者,他們發現不了世界的變化,卻能覺察自身的變化。
排斥力陡然增強了。
“我的力量!”
一名經驗豐富,曾進出過多個世界的綠洲精英,驚駭發現自己力量正在衰落。生命能量流轉變得遲滯,雙手、雙腳都彷彿銬上了重物,整個人像是置身粘稠極具壓力的水中。
一舉一動都要費數倍十數倍的力氣。
不僅此時力量衰落至二重、二重不到,更是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渾身難受。
白塔使者此時就很難受,恨不得逃離藍星,“塔主大人,這藍星究竟發生了什……”
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由光影構築的‘財之塔主化身’整道身影呲呲地扭曲起來。
漸漸的模糊。
塔主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藍星.....正在排.....排斥我們。”
“似乎又....又對抗了侵....”
嗶——
這一道光影化身扭曲到了極致,砰的一下宛如泡沫破碎,徹底消失了。
白塔使者連連試着叫了幾句,
“塔主大人……”
“塔主大人……”
都沒得到迴應。
他坐下思忖起來。
“塔主大人大約是被排斥回去了,要不,我也假裝被排斥出去?就可以把藍星的任務推給其他人了,畢竟,在藍星開展工作,這實在是太難了啊。”
白塔使者想到這裏,整個人砰一下仰頭栽倒,他蜷縮着、抽搐着,面色變得無比蒼白,不住大口喘息。
下一刻,有灰霧浮現,他的身形漸漸淡化,消失在迷霧之中。
…
劍花之城駐地。
自藍星取得勝利後,劍花此前戰略性撤離的幾名使者,又被派遣到了這兒來,正準備熟悉新的工作。
纔來沒多久,藍星的天空就又昏暗了一陣。
玫瑰院長嚇了一跳。
但沒多時天光又是大亮,除了剛纔莫名的轟鳴外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肯定是有的,玫瑰院長正猜測着,面色就是微變。
“這是……”
“世界的排斥力?藍星又以某種手段抵禦了侵蝕,並且這一次……好強!”
她這具人偶身軀顫抖起來,面色一陣白一陣紅,胸口起伏不定,好似整一具人偶都要壞掉了一樣。
並不是人偶壞掉,而是,她的意識要承受不住,要被排斥出去了。
這樣的感覺……
玫瑰院長並不陌生,前段時間也有過一陣,藍星的排斥力量突兀增強,只是那次的增強並不誇張,佈置了些儀軌後,她們已經適應了增長的排斥。
這一次,沒有機會給她們適應了。
“玫蒂莎....這裏就....交給你了。”
話音剛落,容貌身材跟玫瑰院長有九分相似的人偶,便直挺挺地倒下。人偶還是溫熱的,有着鼻息,然而再也醒不過來了。
戰歌院長也差不多,他比玫瑰稍微堅挺了兩秒,也是留下一句話就噗通倒下。
剩下玫蒂莎和其餘幾名使者面面相覷。
不,愣神的只有玫蒂莎一人,其他使者均是面色蒼白,一副虛弱的難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