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套道具恰好四把,霍彥霖給自己留了一把最重的砍骨刀,給了溫舒潼一把菜刀。
霍星泫和溫月祁一人一把西瓜刀,和一把小巧的水果刀。
西瓜刀偏長,雙面開刃,霍星泫拿在手中適應了一段時間,幾次險些劃傷自己。
溫月祁則不同,那把小巧略彎的水果刀在他手中隨意的靈活變換着,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般靈活運用。
溫月祁看到霍星泫正羨慕的看着自己,開口說道:“媽咪你和星星換一換吧,我覺得星星用這把刀太長了,如果不小心會捅傷自己。”
溫舒潼點點頭,霍彥霖說道:“菜刀比西瓜刀重很多。”
溫月祁來回看了看說道:“那也沒關係,菜刀比較安全。”
“那好吧,星星自己注意安全。”霍彥霖點頭說道。
兩人換了刀,霍星泫手裏拿着那把菜刀,沒過一會兒小胳膊就有點兒開始打顫了,但是他一直咬牙堅持着,不讓自己把刀扔下,不讓自己給家裏人拖後腿。
溫月祁一直注意着霍星泫的情況,見他開始支撐不住,於是跑進臥室將牀單割成一條一條的布條,然後跑回來用力的將菜刀綁到霍星泫的虎口上面。
他一邊綁一邊說道:“我第一次參加訓練的時候,個子小,年紀也是最小的,沒有力氣,但是教練一視同仁,讓我必須堅持和其他年紀更大的孩子一樣,進行抗壓和潛能激發訓練。我們開始練習的時候,沉的我都舉不動,我只好悄悄用繃帶將它綁到我的手上。”
霍星泫震驚的看着溫月祁的腦袋頂,問道:“你會累嗎?”
“會啊,但是那項考察我是第一名,獲得了與家人相見五個小時的機會,我高興壞了,那些累和痛就不值一提了。”
溫月祁抿着脣微微笑着說道,“好啦,現在我已經給你綁好了,無論發生什麼,你的刀永遠不能脫手,否則,那將是比失去保護者更恐怖的事情。”
霍星泫擡起左手,握了握溫月祁的手說道:“我一定不會放棄自己手中的刀的,我要和你們一起回家。我還要和你一起訓練,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溫月祁點點頭拍了拍霍星泫的小肩膀說道:“好。”
轉頭,心裏卻在想,你上次被人拐賣以後,也說過回來以後就會認真鍛鍊身體的,結果呢?
還不是一有空就抱着電腦啪嗒啪嗒的打代碼?男人的話,騙人的鬼。
溫月祁沒有打擊霍星泫的積極性,唉聲嘆氣的離開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個小時,遊輪上的人飢腸轆轆,因爲晚宴是在昨晚開始的,大家都剛開始進入晚宴,喝了不少酒,但是基本都沒喫過東西。
有人受不了,向那些人哀求着乞求他們能給一點兒食物。
本來宴會大廳是準備了自助形式的美食的,但是現在已經被那些人喫光了。
一個原先打扮的精緻漂亮的婦人現在已經變得憔悴不堪,臉色蠟黃,讓人絲毫沒有觀賞的想法。
她的丈夫在一旁痛的打滾,因爲昨晚只喝了滿腹的酒。
她的兒子本就體弱多病,這回受了驚嚇,感冒和飢餓撞在一起,他躺在地上嘴脣乾裂,肚皮乾癟,已經快出去多進氣少了。
那些人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她的丈夫和兒子,終於被說服了,不情不願的吼了一聲:“等着,別亂動。”
他只是個給人手底下辦事兒的,老大的目的據是爲了錢,至於人命,當然是能不沾就不沾。
他也不敢因爲自己把人質給餓死了,到時候錢不夠數,老大心狠手辣一定將他弄死賠償,說不定還要被扔出去給人頂罪。
這人帶着兩個人走到了廚房,發現這裏基本沒有熟食,只找出來幾箱麪包。
船上的服務生們待遇並不好,每天只有一頓能喫到菜,喝到牛奶,其他兩頓飯都是麪包對付過去。
這些麪包和富人們拿去喂海豚的,昂貴到保質期只有一天的麪包不同,它有些甚至可以保質期一年,難以下嚥,熱量大,非常頂飽。
三個人將那幾箱麪包擡出去,又找了幾箱純淨水扔到人羣中。
原本毫無形象的癱倒在地上的富人們一躍而起,爭相向前搶奪食物,那種誇張的場面像極了超市促銷活動時搶購的大媽們。
富人們搶的眼睛通紅,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平日裏保持的良好風度,淑女作風全都不見了,像是經歷了世界末日,喪失侵城一般。
“這是我的。”
“這是我先拿到的。”
“胡說,明明它在我手中,你怎麼可以搶東西?啊——”
“誰拿到就算是誰的。”
尖叫聲,叫罵聲不絕於耳,那些人好笑的看着一幕,嘴角都帶着諷刺的笑容。
看吧,這就是曾經自詡貴族血統的那些人,平日裏高高在上,但是在危及生命的麪包面前,也不過是地上匍匐掙扎求生的狗罷了。
有一些還是很有骨氣的,呆在原地,沒有過去爭搶。
只在最後,慢慢的走到那些被人瘋搶過後的麪包殘屑面前,仔細翻找了一陣,發現沒有什麼東西能充飢入口,只拿了一瓶水就默默走回了原來的地方。
霍彥霖佈置陷阱的水平很高,外面雖然動靜很大,但是他們人數本來就不多,不敢強行硬闖,幾次三番的強闖霍彥霖佈下的陷阱,又陸陸續續的退回去。
這個過程竟然持續了將近二十個小時。
霍彥霖都爲自己的能力震驚了:“怎麼回事兒?按照他們的能力水平和我設置的陷阱來看在,這本來是隻需要五個小時就能解決的事情。”
溫舒潼走上前,默然的聽着門後的聲音,那些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