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孩子之後,他們說話便也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你們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惹上他了?”霍嚴山壓低聲音,冷聲開口,“像他這樣的人物應該是越少惹不好,你們卻偏偏要背道而馳!”
霍彥霖面色不善的單挑起眉毛開口道:“我們在國外的時候,你不是一直都有找人跟蹤嗎?怎麼這個時候反倒假裝不清楚了?”
他們父子兩個人,簡直已經到了連一句話都不能好好說的地步。
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這兩人中間都充滿了硝煙氣息。
恐怕還是因爲上次的誤會沒有解除的原因。
一旁的黃淑雲陰沉着臉瞪了一眼溫舒潼,用氣聲開口道:“看看你乾的好事。”
雖然這件事溫舒潼也是委屈至極,可是這兩個人吵起來纔是眼前最麻煩的事。
她也顧不得再跟黃淑雲計較些什麼,只能先解燃眉之急。
她連忙衝上前攔下了霍彥霖,把他擋在了身後,歉意的開口道:“對不起啊,爸。”.七
“在國外的時候是他刻意隱藏了自己的身份,我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回到國內之後他就直接做了這樣的騷操作,讓你們擔心了。他應該就是衝着霍家來的。”
聽到最後的這幾個字,霍嚴山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瞥了眼自家的兒子開口道:“我是生氣他居然不說一聲,就帶着那麼多人過去!你瞭解他是什麼人嗎?!十幾歲的時候做生意,近一年的時間就能把公司擴大到那樣可怕的地步,傳聞還說他弒父奪母,這樣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溫舒潼根本無法把霍嚴山口中的這個人,跟她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少年聯繫在一起。
而且就算是現在,他的性格雖然看起來陰鷙邪肆,但並不像是那種人。
所以她幾乎不假思索的就開口否認道:“不是的爸,他不是那樣的人!”
黃淑雲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開口道:“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還出口維護他了,難不成你們兩個人有什麼交情?”
她這話雖然帶了些嘲諷的意味,可是卻讓霍彥霖的心裏閃過一絲不悅。
這個人明明綁架了她,而且之前在國外還做出那樣的事。
可是到了這種時候,受害者卻在幫她辯白,簡直是世間最可笑的事情了。
在船上的時候,溫舒潼還說還說他們兩個人沒有什麼關係。
看來這所謂的“舊相識”當中,一定還隱藏着其他的祕密,只不過是他現在不想告訴自己罷了。
“不能僅憑道聽途說來判斷一個人。”溫舒潼徒勞的解釋了一句,“但是這次的事確實出在他的身上,而且這個人的野心很大,他還說要和霍彥霖公平競爭。”
霍嚴山的火氣更大起來,他指着自家兒子的鼻尖開口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兩個打算怎麼樣個公平競爭法!你們根本就不瞭解他這個人!”
她這句話一出,旁邊的兩個男人臉色都難看起來,回頭看了她一眼。
黃淑雲被這兩雙眼睛看得害怕起來,連忙閉上了嘴。
可是溫舒潼卻顧不得在乎她的話,忽然想起了前段時間的疑惑,他們說他有個勁敵回國的事。
難道說,真正讓他害怕的,居然就是這個阿瑞斯嗎?
像霍嚴山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鮮有敵手的。
不可能忽然對這個人害怕成這個樣子!
霍彥霖也已經察覺出來了不對勁,他沉吟了片刻,冷聲的開口道:“能讓你發這麼大的火,是不是因爲,這段時間以來讓你害怕的就是他?”
這句話就像是一下子戳在了霍嚴山最關鍵的地方,讓他的臉瞬間都僵硬了一分。
憑藉着數十年的父子關係,只用這一眼他就明白了,自己猜對了。
可是這個阿瑞斯的年紀跟他們差不多,就算是時間往前倒退一點,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是聞名商界了。
可是那時候霍嚴山也已經處於了半退隱的狀態,兩個人根本就不會撞上。
更何況從他執掌睿禾以來,接觸過不少的商業界傳說,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人物。
也就是說之前的那段時間,他只是悄無聲息的在發展。
根本就沒有大張旗鼓的出現,如何又能跟霍嚴山爲敵的呢。
各種各樣的疑惑充滿了他的內心,可是霍嚴山顯然是並不打算解釋這個問題。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漠然的開口道:“這不在你們該關心的範疇之內!我看你更應該操心的是如何應付,別以爲我會幫你們!”
霍彥霖的臉上扯出一個嘲諷的笑,開口道:“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幫忙的話,當初的事也不應該插手。”
“總算是說到正題上了,”霍嚴山勾起了跟他如出一轍的笑,“那我今天也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你好,也是爲那兩個小傢伙好,以後你會感激我的。”
“讓他們連差點害死他們的人,身份都不知道,這叫對他們好嗎?”霍彥霖單手插在口袋裏,神色冰冷的看着他。
“有朝一日你就會知道,先想想接下來的策略吧!”說完之後他便直接拂袖而去,上了自己的車。
黃淑雲在後面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他們兩個,壓低聲音開口道:“彥霖你也是,別跟你爸爸吵了,他確實也是爲你們好。你今天不應該那麼衝動的,跟他直接爲敵,就是給咱家樹立了一個對手。”
霍彥霖的臉上依然冰冷得沒有一絲起伏:“什麼才叫不爲敵?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其他的人帶到他那邊嗎?你難道希望我這樣做?”
原本以爲經歷了這次的事件之後,他們會擔心溫舒潼的安危,卻沒想到到頭來居然還是在考慮公司的事。
可是在霍彥霖的眼中,永遠都是舒潼排在第一位,其他的都要往後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