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欲言又止演得入木三分,手下的人眼中都帶了幾分疑惑。
說完之後,她便沒再等手下人的反應,便起身快步離開了。
那些人互相對視一眼,忍不住竊竊私語道:“這個霍彥霖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畢竟對方來了直接抓的就是他的老婆來威脅,可見這個男人可是有些東西的。”
“回去告訴所有的人加強警戒,絕對不能讓他隨意碰到我們這裏的任何東西!”
有個手下帶了幾分的擔心:“但是現在跟他合作的是阿瑞斯先生啊……”
“那有什麼?他跟阿瑞斯先生也不是就有兩個人,只不過是暫時的合作關係,絕對不能夠讓他拿到我們這裏的東西!”
其他的幾個人瞬間就站直了身子,揚聲應了爲首那人的話。
蘇喬然早就料到他們會有這樣的反應,她轉過頭看了一眼,臉上劃過一抹志在必得的神色。
而與此同時,酒店的房間裏。
蘇喬然剛剛離開沒多久,霍彥霖的身子便踉蹌了一下,連忙扶着旁邊的牆才站直了身子。
不得不說,那個女人身上的香味果然有問題。
哪怕他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但也難免中招。
但他自始至終一直都處於清醒的狀態,哪怕此時開始漸漸的有些意識不清,腦海中依然全部都是溫舒潼。
他隱忍的閉上了眼睛,喉結微微上下滾動着,喃喃開口道:“舒潼,我一定很快把你帶回來……”
強行讓自己鎮定了片刻之後,他發現這一招根本就不管用,於是起身往浴室裏面走去。
足足充了十幾分鐘的涼水澡,身上那股燥熱的感覺才一點點的褪去。
霍彥霖穿好的浴袍,剛剛走出房間,他的手機便猝不及防響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夜裏一點多鐘了,有電話打過來絕不是什麼好事。
他飛快的拿起手機電話,那頭卻是阿瑞斯的聲音:“有緊急情況,下樓。”
顧不得好奇阿瑞斯爲什麼會有他的電話號碼,霍彥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匆匆忙忙便下了樓。
他纔剛剛下去,林琴也匆忙而至。
她雖說衣服穿得還算齊整,但臉上的妝已經卸乾淨,臉上還有一絲疲態,顯然也是剛睡沒多久。
“怎麼回事?”霍彥霖壓低聲音開口道。
無獨有偶,阿瑞斯穿的也是睡袍,而且精神狀況看起來,比霍彥霖要糟糕得多。
他從來到這個島上的那一刻起,便開始操勞他叔叔的葬禮,根本就沒來得及休息,就撞上了溫舒潼這回事。
好不容易躺在牀上休息了一會兒,就收到了一個視頻。
阿瑞斯單手撐着額角,把電腦屏幕轉向了霍彥霖和林琴。
“你們自己看吧,這幫畜生看來根本就是有恃無恐,根本不像我們想象中的有所忌憚。”
視頻的畫面非常的昏暗,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女人被反綁在椅子上。
那是他最愛的女人,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能準確無誤的認出來。
他近乎失控的摁在桌子上,失聲開口道:“舒潼……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緊接着視頻的畫面輕輕地晃了一下,一個戴着墨鏡和黑口罩的人,衝着鏡頭比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然後一串字幕緩緩在屏幕上面顯示出來:“這個籌碼很不聽話,所以我們強行讓她昏了過去。”
緊接着那個一身黑的人便擡起了溫舒潼的下巴,朝着攝像頭的方向展示了一下。
溫舒潼的眼睛閉着,因爲視頻的環境黑暗,看不清楚其他具體的情況,但霍彥霖明顯能夠感覺到,她非常的虛弱。
就在這時,那人忽然擡起手衝着她的臉,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可溫舒潼依然無知無覺,完全感受不到外界帶給她的疼痛。
這一巴掌就像是打在了霍彥霖的心口上,而且是加痛了千百倍的那種。
他連呼吸都停止了一瞬,指尖瘋狂的顫抖着,關節處泛出青白色,極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林琴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剛纔她臉上的疲憊瞬間便消失得乾淨。
她沉下臉開口道:“居然都已經明目張膽到這種地步敢發視頻了,居然查不到這些畜生們在哪裏嗎?”
“發送視頻的地方確實很輕鬆就能夠查到,但是他們不是傻子,肯定是在這裏錄完之後還會轉移。”
阿瑞斯面沉似水的開口,“這些人人數雖然不多,但是能夠在我叔叔高強壓的統治之下存活至今,肯定還是有些東西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完全無能爲力了?”林琴的臉色越來越沉,“早知道情況是這樣,我當初就應該帶了我的人過來。”
“你帶了人過來也沒有用,你以爲這是誰的地盤?”阿瑞斯單挑起眉毛,“墨斯,不是所有的人都要爲你服務的。在你的領地,你是王者,但到了這裏你什麼都不是。”
他們兩個人還有心思掐架,但霍彥霖根本就無法放下自己的情緒。
他的目光凜冽如刀的看着視頻,恨不得能夠透過屏幕將裏面的人給千刀萬剮。
打過一巴掌之後,那人就衝着溫舒潼的肩膀狠狠的一推。
溫舒潼因爲完全沒有自己的力氣,所以根本沒有辦法維持平衡,她便身子向後仰重重地倒了下去。
即便隔着屏幕,也能夠聽到骨肉和地面碰撞發出來的聲音。
這段聲音一點點的在霍彥霖的腦海中迴盪着,幾乎要把他的耳膜給擊穿。
霍彥霖捏緊了拳頭,指甲死死地鉗進了肉裏面,滲出了鮮血。
林琴注意到了他的動作,連忙拽開了他握緊的手掌。
“人還沒有找到,犯不着用這種方式自虐,該死的是他們這些畜生。”
“如果讓我找到他們,這些人一個不留。”霍彥霖的聲音低沉的,彷彿是從地裏撈出來似的,帶着令人齒寒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