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霍彥霖都忍不住輕輕勾起了嘴脣。
邵煒言頓了許久才尷尬的開口道:“這是一場意外!我之前追女孩子無往不利,肯定有足夠豐富的經驗能夠幫到你!
“你纔多大?見過的女孩子太少了,但是我不一樣,我比你年齡大,閱歷也多!”
本來是他們一家人在說話,隋偵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他和江行文也打算出去之後直接回去的。
聽了邵煒言這吹捧自己的話,他實在是沒忍住開口譏諷道:“成年人談戀愛的方式跟小孩子能一樣嗎?成年人恨不得花最少的時間泡到最愛的人,但是小孩子有的是精力。
“這個時候的感情是最純粹的,不要讓外界的那些聲音污染了這份感情。”
“你好像很知道的樣子?”邵煒言遇到了對手,當即就揚起下巴跟他對抗起來。
隋偵自然是不肯示弱,也叉着腰氣勢洶洶的看着他:“我縱橫情場的時候,說不定你還在國外上學呢,跟我比?年輕!
“我曾經最高紀錄就是一天晚上在酒吧裏被十幾個女人搭訕過,要不是我是個好人,我可以一下談十幾個女人,你能嗎?”
他光顧着在這旁邊吹噓了,卻要忘了江行文就在自己身邊。
話音纔剛剛落下,江行文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屁股上:“回家的時候你把這句話再清清楚楚的跟我說一遍。
“讓我好好的判斷一下,那些女人都是憑什麼看上你的。”
這一巴掌直接就把隋偵給打慫了,他陪着笑,連忙作勢在江行文的肩膀上捏了兩下:“哎呀,比試嘛,當然得說得越誇張越好了!
“你知道我特別潔身自好,否則的話,也不可能你追我那麼長時間還不同意!”
說完之後他又瞪了眼邵煒言,壓低聲音不服氣的開口道:“等下次有機會再比,今天家屬在旁邊,不合適。”
邵雲錚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對了,兩位今天也一塊兒去參加家父的宴請吧。
“他聽說當時在國外的時候,是你們不顧一切調用力量去救……姐姐和姐夫,所以一直想要跟你們說聲謝謝。”
他之前很少說這兩個詞,如今說出來的時候帶了幾分猶豫。
就像在他的內心中,一直不願意承認溫舒潼是她的姐姐,霍彥霖是姐夫。
江行文原本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因爲他着急着要回去收拾隋偵。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邵雲錚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邵國平關切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在機場接到人了嗎?趕緊回來,我着急見他們呢。
“哦,對了,還有那個隋先生和江先生也務必要請他們過來,我要當面表達感謝。”
邵雲錚開了免提,所以邵國平的聲音格外清晰。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斷然沒有要拒絕的道理。
隋偵衝着電話的方向,揚起聲音開口道:“叔叔你放心,我們馬上就過去,您不用着急。”
“那可太好了,你們願意來就行,我還擔心你們不想參加這種場合呢,別有什麼心理壓力,就是隨便見個面!”邵國平當即笑逐顏開的開口。
但是因爲這次的事情,邵國平意識到了這兩個人的重要性,所以格外熱情起來。
“好,你放心,我們現在已經出機場了,馬上就去。”隋偵語速飛快的接話,好似生怕江行文後悔似的。
江行文在後面不動聲色的掐了他一下,用口型開口道:“你等着。”
大概意思估計是他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然而隋偵不在乎,能暫時躲過去也行。
與此同時,醫院裏面。
這麼久過去,林辰還是沒醒過來。
殷紅每天都陪在她的身邊跟他說話,或者把孩子抱過來,讓孩子用手輕輕的碰碰林辰。
然而不管她怎樣努力,牀上的人就像是一尊石像,永遠不會給她任何的迴應。
醫院慘白的燈光下,越發顯得他這一張清俊的臉瘦削虛弱,再沒有了往日的樣子。
這麼短的一段時間裏,他迅速的瘦了下來,身上隱隱透着青灰色的病氣。
就連林母都幾乎不往醫院裏來了,她實在是看不下去自家兒子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曾經那麼完好的一個人,如今就這樣蒼白的躺在牀上,等待着命運的宣判,實在是太過於慘烈。
只有殷紅,一直守在醫院,從未離開過他半刻。
他把公司全權交給了副總裁去處理,連並着自己的手機也已關機,不接受任何人打過來的電話。
哪怕不斷的有人打電話過來關心林辰,殷紅也知道,人和人的悲歡並不能相通。7K妏斆
他們的同情和憐惜只是短暫的,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討論。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索性根本就不給他們任何可以窺得的機會。
殷紅的手裏捧着一本故事書,她溫柔的嗓音如同泉水一樣緩緩的流淌着。
“小熊對小兔子說:‘這是我最後一次過來見你了,我馬上就要搬家離開了。我們是好朋友,我會經常想念你的,你會想念我嗎?小兔子’……
“小兔子的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像哭過了一樣,可是他說他沒有哭,因爲她天生就有一雙紅彤彤的眼睛。
“小兔子說它不會哭泣,因爲她們兩個人是真正的好朋友,距離不會將他們分開,只要互相想念,總有一天會相見……”
最後一個字落下,殷紅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的眼睛通紅,顫抖着哭了出來。
以前林辰最害怕的就是她哭,只要她一掉眼淚,他瞬間就會亂了陣腳,什麼都顧不上了。
然而自從他出事之後,殷紅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他都沒有睜開眼睛看過自己一下,哪怕是一眼。
她的眼淚洶涌而下,俯趴在林辰的身上,哽咽着開口道:“我會像小兔子一樣天天等着你。可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迴應,哪怕動一動手指也好。
“我不怕沒有結果,我更想知道的是,這樣的等待有沒有意義。你回答我一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