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開口道:“既然確定不是他的話,這中間一定有什麼節目,過不了多長時間她估計就能回來了。”
“但願吧。”黃淑雲雙手合十,祈禱般的衝上天嘀咕了幾句。
原本壓抑低沉的葬禮現場,因爲江行文帶過來的那個消息,變好了許多。
幾個人窩在墓園不遠處的酒店裏,一直在討論阿瑞斯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利用車裏面留下來的資料,惡意抹黑霍彥霖。
這其實對於霍彥霖來說,並沒有辦法造成太大的影響,頂多是噁心他一下。
但是他爲什麼要僞造溫舒潼去世的假象?
是爲了要帶走她,然後做什麼打算嗎?
不管怎麼說,現在至少可以確定溫舒潼是安全的,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現在有關葬禮的消息正在四處傳播,估計阿瑞斯已經看到了。
他肯定覺得自己已經堅信溫舒潼死掉了,在這個時候會放鬆警惕的。
他們必須得趁着這段黃金時間,趕緊搜索有關溫舒潼明的消息。
另一邊就在他們暗中慶幸的時候,阿瑞斯已經帶着溫舒潼逃到了境外。
到時各個關卡被封,他們搶了一輛貨運的大卡車,然後他和溫舒潼就藏在裏面,巧妙地混了過去。
如果不是當時的車禍現場絆住了霍彥霖他們的話,恐怕沒有那麼好混出來。
一路顛簸折磨,再加上情緒緊張,溫舒潼自從昏倒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更糟糕的是到了境外之後,她開始發起燒來,渾身上下滾疼的厲害,整張臉都燒的通紅。
阿瑞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一見溫舒潼開始發燒,有些急了。
幸好他這一次的計劃完備,雖然看起來條件倉促,實際上隨行的下人裏面還有專業的醫生。
他皺緊了眉頭,招呼醫生到他這裏來:“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燒成這個樣子!”
醫生連忙上前迅速的檢查了一遍,皺着眉頭開口道:“先生,這位小姐她傷口可能感染了,現在體內有炎症,所以纔會高燒不退。”
“我給她打點藥,再觀察一下。”
阿瑞斯捏緊了拳頭,眼中帶着一抹狠厲:“你最好能保證她無事,如果出了什麼事的話我拿你試問!”
看着她燒紅的臉蛋和無助的表情,阿瑞斯的心裏隱隱有些焦急。
之前他的喜歡和關注全部都是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溫舒潼放鬆警惕,一點點的接近她。
但現在看她成了這幅樣子,阿瑞斯心中是真的在擔心。
他甚至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臟上面像是被挖走了一塊什麼東西,那裏空落落的疼。
於是他只能一直在心中安慰自己,溫舒潼是他千挑萬選出來最喜歡、也最合適的皮囊。
如果這個皮囊有問題的話,他就要再花費很長的時間繼續去尋找。
醫生被嚇了一夜大跳,連忙專心致志的診治起來。
因爲要跟那個假的屍體替換,所以現在溫舒潼被匆忙換上了另外的一件衣服。
爲了好穿,所以衣服的領口很寬,從醫生的角度,能夠窺見裏面的風景。
但即便如此,阿瑞斯的心中還是莫名不舒服,總覺得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窺探了。
他甚至想,如果不是這一個醫生可以治病救人的話,真的想要殺了他。
爲了讓溫舒潼的病情穩定下來,阿瑞斯停止了趕路。
他們現在估計還在霍彥霖的監視範圍之內。
不管他到底有沒有猜得出來溫舒潼並沒有死,現在也不能放鬆警惕。
於是所有人在野外紮營,把條件最好的帳篷都給了溫舒潼。
可是溫舒潼卻並沒有如阿瑞斯所願迅速的好起來,甚至病情一點點的轉重。
她連續高燒了兩天,人的意識都已經有些不清醒。
中間醒過來一次,但是眼神迷茫,話都說不出來。
一開始醫生還信誓旦旦的能夠治好,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也越來越慌張。
如果真的只是有炎症的話,倒是好解決的很。
但現在溫舒潼一直高燒不退,很顯然不只是炎症的問題了。
“本溫小姐現在發燒遲遲不好,很有可能會損傷大腦,如果你想要讓她恢復意識的話,還是儘快送到醫院爲妙。”那醫生開口道。
另外一個醫生卻提出了異議:“反正她早晚是要植入其他東西的,大腦什麼樣子也不太重要反正。”
“如果變得不太靈光的話,反而更好控制一些,先生,您覺得呢?”
看着她依然通紅的臉頰,阿瑞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她。
不過身上滾燙,連她的小手掌心裏面都熱的可以煮雞蛋了。
他冰涼的手握着溫舒潼的,輕輕地摩挲了一下。
雖然她的手又瘦又小,而且人還處在昏迷之中,但其中卻有種難以言語的力量感。
阿瑞斯的腦海中並沒有關於改造溫舒潼之後的計劃,想的居然全部都是她曾經跟自己說話時的神態和模樣。
不管是自信的還是畏懼的,甚至據理力爭的時候,都是別有一番風情。
想到以後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那副表情的時候,他的表情猶豫了一下。
片刻之後,阿瑞斯沉下聲音開口道:“既然如此,現在人全部啓程,帶她到醫院去治療。”
“我要讓她在清醒的時候看到自己被改造,而不是在懵懵懂懂之中就被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旁邊的木野開口道:“果然還是先生算得清楚,像她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清醒地看到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這纔是對他的懲罰!”
其實阿瑞斯並沒有想那麼多,但木野的話倒也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之前一直沒有趕路,一方面是想要等溫舒潼的病好之後,他們加快速度。
另一方面則是害怕路上太過於奔波,讓她本就嚴重的傷勢再加重。那樣就糟糕了。
但現在時間不等人,加快速度趕路,將她送到醫院纔是最好的選擇。
兩天之後,阿瑞斯帶着溫舒潼到達了境外的一處私立醫院。
那是他公司下面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