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照片大概是釘在牆上的時間太久,霍彥霖試了好幾下,都沒能把它給弄下來。
看着照片上的笑臉,溫舒潼的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
所以說她此行回來就是爲了報仇,可是那照片上的人畢竟也是曾經的她。
好像自從再次醒來之後,她就沒有笑的這樣開心過了。
如果霍彥霖把這張照片取下來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曾經的自己,在他心中也沒有了什麼地位。
這種感覺讓她的心中格外不舒服,於是主動伸手拉住了霍彥霖的手臂:“拿不下來就算了吧。”
“怕你看了不舒服。”霍彥霖不動聲色,依然堅持動手要把它拿下來。
溫舒潼的情緒莫名的急躁起來,她死死拽着霍彥霖的手臂,沉聲開口道:“我自己都不介意了,你爲什麼非要弄下來?!”
大概是因爲喝酒的原因,又或許是這個姿勢保持的時間有些長。
霍彥霖根本就沒設防,被她這樣一拉,整個人猛地往後傾斜。
然後不受控制的就往後倒了過去。
溫舒潼在這一剎那也不知道心裏怎麼想的,居然下意識的就想要保護好他。
她連忙伸出手要接霍彥霖,但即便是在這意識不大清醒的時候,霍彥霖也不想弄傷她。
於是情況一時間就變成了霍彥霖躲,她卻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
結果溫舒潼的身子一下失重,她先砸在了霍彥霖的身上。
霍彥霖仗着手長,單手撐了下地面,纔沒讓自己直接從牀上跌下去。
但現在他們兩個人的姿勢格外的古怪,溫舒潼整個人倒在他的胸膛上,霍彥霖半個身子懸空着。
輕咳了一聲,霍彥霖低聲開口道:“你先起一下,應該能夠起得來吧?”
溫舒潼手忙腳亂地坐直身子,匆忙之中還一不小心按到了霍彥霖的胸口,簡直不可謂不尷尬。
她坐起來之後又連忙伸手把霍彥霖也扯了起來,帶着幾分抱怨開口道:“既然我已經伸手,你就乖乖接着,你又不能把我的手給砸斷。”
霍彥霖坐直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輕聲開口的:“不好意思,沒想那麼多,只是不想弄傷你。”
大概是因爲喝醉了酒,眼神朦朧,所以有額外的加成。
此時霍彥霖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有倒鉤一樣,帶着說不出來的吸引力。
溫舒潼被他的目光燙的臉色發紅,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一步。
生怕她再這樣不受控制的往後倒,會從牀上掉下去。
霍彥霖伸手託了下她的後腰,兩人目光對視之時,忽然有種微妙的感覺。
周圍的空氣溫度也彷彿忽然上升,散發着微妙的氣息。
溫舒潼的身子輕輕地顫抖着,想要避開霍彥霖的目光,卻又覺得他的眼神無處不在。
就在這個時候,霍彥霖的身子忽然越壓越低,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小。
溫舒潼的心裏謹記這之前慕華宇跟她說過的話,直到現在她該做的事情是迅速逃開,離得越遠越好。
直接到霍彥霖的脣,輕輕接觸到了她的,她纔像電擊一樣回過神來。
然而就在她要後退的那一剎那,霍彥霖已經不由分說摁住了她的後頸。
他從脣齒間發出一聲極低的聲音:“晚了。”
溫舒潼還沒來得及什麼晚了,人就已經倒在了牀上。
霍彥霖輕輕抓着她的手臂,眼神裏面帶了幾分意亂情迷。
他將聲音壓得很低,輕聲開口道:“可以嗎?”
這話雖然是在徵求意見,但是卻和蠱惑沒什麼區別。
溫舒潼的心思早就已經飛到了天邊,近乎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他隨手關掉了房間裏面的燈,窗簾拉的嚴實,房間裏面黑暗一片。
然而在這黑暗之中,溫度卻急速上升……
霍彥霖的意識有一剎那突然格外的清醒,當他想要抽身離去的時候,卻已經都爲時已晚。
他的腦海在此刻無比清楚,即便是在醉酒的狀態之下,他眼裏有的只是面前的這個人。
不是他想象中的溫舒潼,而是他想要親近的就是慕婉玲本人。
這種感覺讓霍彥霖的心中格外的不舒服,他覺得有種在精神背叛溫舒潼的感覺。7K妏斆
但與他而言,卻如同飲鴆止渴,無法抽身離去。
其實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慕婉玲身上到底有什麼可以吸引他的地方。
但這種感覺偏偏就是如此的微妙,讓他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很快因爲熱血沸騰,酒精再一次在體內蒸發起來,他的意識開始不太清醒。
當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霍彥霖身子輕輕一動,手邊便碰到了一個人。
這是將近一年以來,他第一次有了到身邊還有人的感覺。
如同觸電般迅速的時候回了手,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
昨天喝醉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宿醉清醒過來,他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身邊的人兒睫毛輕輕的顫抖,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休息的不太好。
她確實也沒有辦法好好休息。
就在她意識不算太清醒的時候,霍彥霖扯了下被子,將大部分蓋在她的身上。
然而就在他看上去的瞬間,指尖卻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腰間。
只是那一瞬間,就讓霍彥霖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來。
他昨天在酒吧裏碰到邵煒言的時候,之所以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是因爲他想起來,溫舒潼的腰上有一道疤。
當初溫舒潼經歷過好幾次失蹤的情況,藏在她虎口或者手腕上的隱藏追蹤裝置,總是會被對方發現。
於是溫舒潼當時就一狠心直接在自己的腰上藏了個追蹤裝置,說什麼這種隱蔽的地方,對方一定是感覺不到的。
然後月亮就說,人家有探測的東西,不管藏在哪兒都會發現。
然後溫舒潼沒有辦法,只能又給摘了下來,但是傷疤卻一直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