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搖了搖頭,溫舒潼當即便開口道:“沒有沒有,不疼的。我只是在好奇,您爲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其實我只是你對面的鄰居,甚至你都不瞭解我之前是什麼樣的人。”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老太太便不動聲色的打斷了:“這話說的,我活了這麼大年紀了,別人是好是壞,難道我還看不出來?”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這種熟悉感,就好像我們之前認識一樣。”溫舒潼輕聲的開口。7K妏斆
旁邊一直沉默不言的小孫女,忽然開口插話:“因爲你像媽媽。”
溫舒潼訝異地擡起了眼睛,看了眼面前的老太太。
老太太輕笑了一聲,神色平靜的開口道:“她說的倒也沒錯,我確實是有私心的,也看起來很像我很多年都沒有回來的女兒。”
“我們這個村子實在是太陳舊了,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怎麼見過年輕人了,你和你丈夫的到來確實給裏面添了不少新鮮的力量,而且你們還那麼好,給我們建了不少的東西。”
村子裏面的基礎設施確實是不太好,霍彥霖來之前,就已經出資找人建了不少。
來了之後也更是沒有閒着,總之很多的東西都方便了這裏面上了年紀的老人們。
“我看起來你們就想起來我女兒和她的丈夫,所以不自覺的就想對你好一點,你也別覺得欠我什麼,大家都是互相索取。”
老太太說的話格外的人間清醒,反倒讓剛纔眼淚差點流下來的溫舒潼,生生又憋了回去。
她笑了起來,開口道:“您這麼一說,我心裏面的負罪感少了不少。之前那麼麻煩你,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跟你丈夫這個事……畢竟不是小事。是生死的大事,還是再好好想想吧。”老太太長嘆了一口氣,“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大早上起來幫你維護院子裏面的那些菜,我問他幹嘛這麼上心,他說是因爲你喜歡。”
溫舒潼垂在一側的手微微收緊,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太太繼續開口道:“還有很多次晚上你一個人睡着的時候,我看到他坐在房頂上面抽菸,總是盯着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其實對於生死這件事情,我想他肯定也不是看得最淡的那一個,只不過是不想把這份壓力施加在你身上,所以一切看起來輕拿輕放。”
“只是這蠱毒實在是太可惡,找不到原本的蠱母,就必須得死一個。”
“我也能夠理解你的想法,寧願共死,不願偷生。但對於他來說,也肯定是很難接受的。”
“有很多人總是打着爲你好的旗號,去做一些別人並不願意的事情。”溫舒潼輕聲開口,“我也想過,人不能爲了愛情而活着,但是如果沒有了他的話,我確實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如果往後幾十年的時間裏面,就只剩下她和孩子相依爲命的話,溫舒潼忽然覺得根本就無法想象餘下的時光。
想到這裏,她的情緒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差點又掉下淚來。
有許多東西就是這樣,根本就無法任由人的控制,萬般不由己。
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可以做到兩全的。
就在這一個時候,外面卻忽然傳來了動靜,是外面的村民正在和人交談,有人好似往老太太家到這個方向來了
從那羣雜亂的聲音裏面,溫舒潼一下子就辨認出來了屬於霍彥霖的。
她立馬神色警惕的開口道:“是霍彥霖。”
老太太擦藥的手猛地一頓,連忙驚慌的開口道:“他過來了,那現在怎麼辦?你還能夠藏得了嗎?”
“藏不了也得藏,如果被他帶回去的話,我所有的計劃都得功虧一簣。”
溫舒潼的話音纔剛剛落下,外面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不光如此,還有人在窗戶那邊探討探討。
幸好剛纔溫舒潼擦藥的時候,老太太爲了方便,讓她坐在老房子裏面最矮的椅子上,前面的櫃子更好能夠把她整個人給擋住。
否則的話,恐怕就被他們發現了蹤影。
門敲了大概有十幾秒,霍彥霖的聲音傳來:“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休息了,我們有點事情想要查證一下。”
老太太迅速將藥收進了一旁的櫃子裏,起身過去開了門。
她臉上也帶着憂心忡忡的神色,輕聲的開口道:“找到她了嗎?我看外面的動靜不小,這都過去快半個小時了。”
“還沒有,我擔心的是她現在待在別人的家裏,不願意跟我回去。”霍彥霖開口道。
他雖然神色平靜,眉宇間卻縈繞着淡淡的憂愁。
“既然大家都被髮動出來去找她了,應該不會有這種離譜的事情發生吧?”老太太的神色格外的淡定,“你們是要打算到別人家裏尋找一下?”
這個時候,旁邊的得贊站了出來:“還是找一下比較放心,這件事情畢竟事關生死,如果她真的不見了的話,蠱毒發作很危險的。”
“一切事情都耽誤不得,所以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我懂你們的心情,確實也應該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她身子微微側了一下,讓開了一道位置。
霍彥霖禮貌的點了點頭,輕聲開口道:“冒犯了。”
房間裏面整潔安靜,一切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異樣。
老太太跟在他們身後打了個巨大的哈欠,疲憊的開口道:“平時我睡得很早,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情才一直都沒有睡,本來以爲能等到消息的,畢竟村子就這麼小,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的。”
有一扇門緊緊的關着,霍彥霖停在了門口。
目光掃視了幾圈,卻沒有貿然直接推開。
老太太連忙追上來,小聲的開口道:“這是我孫女的房間,她年紀小,所以睡得比較早,我推開讓你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