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霍彥霖單手插在口袋,聲音很輕的開口。
溫舒潼的心臟頻率瞬間就亂了,她連忙轉頭看過去。
霍彥霖依然目不斜視,繼續神色平靜的開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該問我這個問題的,就好像是在羞辱我一樣。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就喜歡你。”
“如果是殺人犯也喜歡?”溫舒潼幾乎有些小心翼翼。
“這個問題我先不着急回答你,我倒是要問一句,你這麼想要知道我的答案,是因爲你在乎我嗎?”霍彥霖眉眼含笑的看她,“你不老實回答我就不說。”
他已經明顯感受到了溫舒潼的變化,如果都這樣還算不上在乎他的話,那他所有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溫舒潼把所有的想法在自己的心中過了一遍,最終還是給出了他答案:“至少比之前在乎你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到我們最初的樣子,但現在能給你的也只有這些。”
“這些就這些,足夠了。”
霍彥霖輕嘆一口氣,“那我的回答是,首先你不可能是殺人犯,其次你就算真的是這種人,毀也得毀到我的手裏,我不會讓任何人碰到你,也不會讓他們傷害你。”
不知爲何,就只是這樣簡單的答案,就讓溫舒潼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來,好像前面一切的未知,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兩人說話間,電梯的門打開,咖啡廳裏面的幾個人這會兒爭鬥的不可開交。
隋偵和邵煒言已經擰巴在了一起,吵個不停。
邵煒言大着嗓門兒開口道:“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詆譭我哥,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誰詆譭他了,你剛纔說親情那簡直就是牽強附會,你問問你哥,他自己心裏這麼想嗎?”
隋偵也跟他據理力爭,“要我說,別自欺欺人了,也別耽誤人家有對象的了,趁早找個合適的女朋友談談不行嗎?非得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邵煒言更加生氣了,攬着着他的脖子直接就把人拉到自己面前:“你說誰歪脖子樹呢?詆譭完我哥就罵我姐是吧?”
“我的那他媽是比喻,我有時候還管自己叫小鴨子,我就是鴨子了?”隋偵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還嘴。
“你剛纔還不是吵着要跟人家去857嗎?確實跟小鴨子也沒什麼區別了!”邵煒言扯着脖子開口。
“好傢伙,我他媽帶你玩,原來你背地裏是這麼想我的,可真有你的!”隋偵氣的要死,開始跟他扯頭髮。
江行文哪能受得了自己的親親對象被人這樣欺負,上去就要勸架,結果被隋偵不分敵我的也給襲擊了。
臉上當即就被抓了幾道血痕,狀況看起來好不悽慘。
就眼前的這副模樣,說出去估計都沒人敢相信這是幾個成年人。
邵雲錚煩的要死,原本正要上去勸架,結果一擡眼就看到了溫舒潼他們,臉上的表情驟然一變。
“剛纔彥霖跟我說了車子的事情,應該要查一下那個。”溫舒潼點了點頭,畫風一轉,“他們的話我聽到了,說實話,我覺得的隋偵說的有道理。”
“你跟他真的和好了?”邵雲錚微微一頓,輕聲地開口詢問。
霍彥霖不動聲色的跟溫舒潼十指緊扣,低聲開口道:“這幾天新聞都上了好幾輪,而且我都跟你說清楚了,你還不信?”
雖然他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很,但眉宇之間卻還是能夠明顯的看出來“嘚瑟”這兩個字。
簡直恨不得把他和溫舒潼和好這幾個字,放大加粗貼在腦門子上。
邵雲錚表面上也是不動聲色,但垂在一側的手卻是微微收緊了。
“吵夠了沒有?這裏是酒店又不是畜牧場!”邵雲錚忽然轉過頭,厲聲衝着邵煒言的方向開口。
戰鬥的不可開交的兩個人驟然一頓,從戰爭中抽回神看了他一眼。
邵雲錚只有把手放在桌面上,才能抑制住指尖的顫抖,他輕吸了一口氣:“這是我的事情,你們打架有什麼意思?倒不如趁早給我介紹個對象。”
“喲西,想開了?”隋偵立馬就得意起來,彷彿打了個勝仗,“就說嘛,好喫不如餃子,好玩不如……談戀愛!”
霍彥霖掃了一眼邵雲錚的方向,兩人無聲的對視了一眼,雖然誰都沒有說話,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邵雲錚吐出了一口氣,忽然有種把自己半個心肺吐出去的感覺。
雖然心中疼痛難忍,但肩膀上的重量卻好像輕了幾分。
之前無論經過了多少次,也無論溫舒潼拒絕得有多麼堅定,他好像就下定了決心要一直默默的守候着。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等待些什麼,但總覺得溫舒潼會回過頭來看一眼。
但直到親眼看到經歷了那麼多之後,溫舒潼還是選擇了霍彥霖,他好像就這麼在一瞬間,把什麼事都想清楚了。
有些東西不是努力之後就一定有結果的,就跟感情一樣。
霍彥霖擡起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往前看,一切都是嶄新的。”
邵雲錚卻不動聲色地避開,一向溫和的臉上難得帶了幾分陰陽怪氣:“少來,倒顯得你跟個勝利者一樣。”
“本來也是。”霍彥霖輕笑了一聲,“怎麼,難不成到現在你還沒認清楚事實?”
這話乍一聽起來好像是在針鋒相對,但實際上已經是一笑泯恩仇了。
十幾分鍾之後,霍彥霖帶着剛纔的那一窩老弱病殘,去調查車子的事情。
這幾個人也是實誠的很,自家人打架也是又抓又撓的,都不同程度的負了傷。
邵煒言受到的傷害更加多一點,臉上好幾處血印子,還附加了精神攻擊。
夏清純跟看弱智似的看了他幾眼之後,當即決定跟他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