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帶個懲戒去聊齋 >26、龍陽之好
    丁先生看着卓景寧,他似乎沉吟了下,然後神色微微黯淡,低聲嘆了口氣,道:“有人在外地突然感染惡疾,結果客死他鄉的事情,卓道友沒少聽說吧?這山野之地,有孩童離奇失蹤,想來卓道友也該有所耳聞吧?”

    卓景寧點點頭,他知道接下來這位丁先生就該回答他剛纔的問題了。

    這些話只是鋪墊而已。

    “這些,其實都是鬼怪乾的!只不過鬼怪害人,通常無形無相,所以被鬼怪害死之人,看起來猶如感染惡疾,或者是消失無蹤,半點線索也找不到。這周遭的鬼怪,很多!遠比卓道友你想象得多!”

    “死在趕考路上的書生,每年都有好些個。我當年就親眼目睹了一同窗好友的死狀,自此我才放棄考取功名。”丁先生說着,臉上露出的些許恐懼之色,雙眼睜大,那一次的遭遇,看來是對他的刺激很大。

    “我藉着祖輩的交情,拜在了我師父的門下。那日我贈卓道友那書,便是我師父所留下來的。”

    “只可惜,我師父也只是半道入門,獨自一人摸索,到去世,也不過慶神心境。”

    “卓道友,你需知道,我們這些修行之人,餘燼心境、慶神心境,都奈何不了這些鬼怪。只有到了年輪心境,凝結一道年輪烙印。憑此,我們纔可以和鬼怪溝通,甚至讓他們畏懼,從而退卻。”

    “我如此待卓道友,是希望卓道友他日凝結年輪烙印後,勿忘今日,若是他日丁某求上門,還請卓道友不要置之不理!”

    丁先生娓娓道來,說了一個讓卓景寧感覺頗爲不可思議的理由,居然只是提前投資?不過他看着丁先生滿臉的鄭重嚴肅神色,就趕緊道:“若能成年輪心境,定和丁先生互相扶持,不忘今日之恩。”

    丁先生聞言,臉上笑容更甚,他點了點頭,道:“我信卓道友,卓道友先前對待家中下人的所爲,我都有聽人說了,現在外人都在傳卓道友仁厚美名。”

    “過譽了,過譽了,只是一念間醒了罷了,只覺得自己以前所作所爲,實在是不堪入目。”卓景寧立馬道。

    花花轎子人人擡,一番彷彿坦誠的客套後,兩人關係有所上升,這聊着聊着,話題又回到了一開始上。

    只聽丁先生說道:“實不相瞞,似我這般的做法,其實由來已久。甚至不少達官貴人,特意爲此每年花費大量銀錢來供奉有此潛力的道友。”

    “這能成?”卓景寧忍不住道,這心境修行,玄之又玄,根本不講道理,完全看臉,這樣做能成?

    恐怕最後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丁先生笑了笑道:“卓道友可聽過一則笑談?”

    “願聞其詳。”卓景寧直接道。

    “這笑談,說的是落魄書生進京趕考。路徑一地,有美麗富家小姐,贈送盤纏,還春風一度,定下婚約。落魄秀才感動不已。然後等秀才一走,那小姐就問丫鬟,這是第幾個書生?可記下了身高樣貌名姓,以及昨夜說的什麼話?”

    “丫鬟道,都記着,這是第二十個書生。”

    丁先生話音一落,卓景寧就聽明白了,不管能不能成,只要數量夠多,總能瞎貓碰上死耗子,撿着一個。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年輪心境的修行者,這麼喫香!

    似乎是看出了卓景寧的驚訝,丁先生緩緩說道:“這些被達官貴人供奉的道友,雖說榮華富貴在身,但日子卻也不好過。這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看白乙,區區鄉下一財主人家的公子,就招惹到了女鬼,更別說那些更加風流更加能惹事,嬌生慣養着的豪門公子哥了。而這驅逐鬼怪,和鬼怪溝通,又豈是容易之事?”

    卓景寧連連點頭,丁先生這話不假。

    恐怕每年因此而死的年輪心境高人,數量絕對不會少!

    畢竟年輪心境,只能傷害到鬼怪而已。而遇到了樹妖姥姥那般的,更是連年輪心境那點傷害都不放在眼裏。

    這終究是一個鬼怪被天道眷顧的聊齋世界!

    卓景寧忍不住嘆了口氣,丁先生聽得卓景寧嘆氣,便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以爲卓景寧是放棄了投靠達官顯貴的念頭,選擇如他一般,在這鄉野之地修行。畢竟卓景寧要是成了豪門的坐上賓客,那麼日後他兩就再難有交情了,身份相差太大。

    不過他哪裏想得到,卓景寧嘆氣是因爲這整個聊齋世界!

    丁先生這會兒轉移話題,和卓景寧又聊起了修行方面的事情,只是這心境修行太過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他又只是餘燼心境,最終聊着聊着,還是聊到了四書五經上。

    畢竟這纔是他的拿手本事。

    幸虧卓景寧得了全部記憶,這會兒聊起來並不喫力。甚至因爲現實世界對於四書五經的註釋已經非常全面,卓景寧說了幾句後,丁先生就忍不住連聲稱讚,說他的文采,舉人功名,唾手可得。

    若非後來丁先生那位精通歧黃之術的朋友過來,兩人都能聊到天亮,秉燭夜談。

    翌日,白乙就能下牀了,問他前天晚上做什麼去了,他只是一味笑着,也不答話。卓景寧便沒有多問,丁先生也是選擇了當做不知道。

    他們二人,攀附白家,都只是求財求勢罷了。

    在得知卓景寧一行人要告辭後,丁先生還特意送了卓景寧一百兩銀子,說是昨晚上交流學問的謝禮。區區幾句話,哪裏能值一百兩銀子?顯然,在丁先生看來,卓景寧的學問,怕是要高中舉人了,現在不巴結,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卓景寧假意推脫幾句後就收下了,這趟做客不虧,賺了一百兩回去。

    看來以後可以常來客源山做客。

    就是不知爲何,丁先生那位精通歧黃之術的朋友,在看到卓景寧和丁先生的親近姿態了,冷哼一聲,自顧自離去了。

    卓景寧不由奇怪,這一個眼睛不大、臉挺白的鄉下土郎中,怎麼似乎對他有意見?

    但他也沒多想,只是回去路上,瞧着白乙一直在看着他偷笑,便問道:“我臉上有什麼?乙弟。”

    “沒有,看來二哥你是真不知道!”白乙笑道。

    “什麼?”

    “我那丁叔,有龍陽之好。那位小大夫,實際身份是丁夫人。”

    卓景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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