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帶個懲戒去聊齋 >120、想換個腦袋
    危機四伏,但這不是無解死局。

    這份聊齋的基業,得好好留着。一個巴掌,一顆甜棗。正好整治下這幫衙役肆無忌憚索賄的風氣。

    衙役索賄,自古就難免。

    甚至再怎麼嚴厲廉潔的官,都無法避免。

    因爲當遇到這樣一個上司的時候,他們又會改變做法。卓景寧就看到過這樣一個古代案例。

    縣令是非常嚴厲的,並且厭惡他人受賄。

    一旦被他發現,若是衙役,動輒一頓板子,少說也得躺上半個月。

    那時候有個商賈,犯了事,要被殺頭。有個衙役就找到他,說你若給我你的一半家財,我就救你一命!

    這商賈一聽,哪管真假,死馬當活馬醫。

    然後翌日升堂,那縣令還沒開口,那衙役就狠狠踹了那商賈一腳,跟着對縣令稟告說:“這奸商爲非作歹,害人性命,大老爺當殺他的頭。”

    這縣令一聽,卻是想太多,於是也沒細審下去,直接冷哼一聲:“這分明你索賄不成,竄通誣告他人。來人,放了這人。”

    商賈因此無罪釋放。

    那衙役則被打了一頓板子。事後,商人如約雙手奉上錢財。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

    碰上嚴厲的縣令,都能如此。若是縣令昏庸一點,被手下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也並非什麼奇聞怪談。

    與此有關的古代案例,卓景寧也有所耳聞。

    一個縣令好喝茶。

    而當時,經常有富人被衙役羅織罪名關進監獄。

    在一次審案前,一衙役對一名被抓進來的富人道:“縣太爺要你送兩千兩銀子來,不然要出事!”

    這富人猶豫,說給一半。

    衙役不答應。

    富人哀求。

    衙役就說道:“這事不是我不給你出力,怕是縣太爺不同意。這樣吧,到了聽審的時候,我給你說說情,你親眼看到,就能瞭解我的一番苦心了。”

    然後,到了縣令審案的時候,衙役走到了縣令跟前,低聲問他要不要喝茶。

    縣令搖頭。

    這會兒不渴。

    衙役隨後就到了富人面前,說:“剛纔我跟縣太爺說了,說你只答應給一千兩,他不答應。”

    衙役信了他的鬼話,就連連點頭。

    衙役又走上去,又問他要不要喝茶。

    縣令這會兒坐了一會兒,有點渴了,就點點頭。

    然後,衙役就走到那富人面前道:“你可看見了,縣太爺點頭了。”

    富人答應給錢。

    後來,縣令一看案子,分明是無罪,就把富人給釋放了。

    最終,衙役不僅得了鉅款,還收到了額外一筆謝金。至於罵名,當然是縣令來背嘍!

    以史爲鑑,縱然這是聊齋世界,卓景寧也不想被矇在鼓裏。

    該敲打時就該敲打。

    但也要讓這幫人時刻感恩戴德,念着你的好纔行。不然,不好叫他們給自己賣命。

    卓景寧隨後去喊來了小狐狸,然後把畫給她。

    小狐狸見到畫,是一臉懵逼,因爲畫上的人太像她了,栩栩如生。卓景寧這時出聲,提醒她看看這幅畫的材質。

    小狐狸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你把那頭鬼怪怎麼樣了?”卓景寧問道,畫皮劇情本該有第二段,然而第一段被裴佔秋擊退後,這鬼怪就此銷聲匿跡了一般。

    直到今日,這鬼怪的畫皮,卻成了一幅畫,畫中之人,是小狐狸!

    其中意味着什麼,不言而明啊!

    “人家失手打死了他。”小狐狸衝卓景寧眨了眨眼道。

    卓景寧:“……”

    他剛料到了。

    但真的聽小狐狸這樣說,還是心中一片無語。原來他等了半年的鬼怪,和着早就死在半年前?

    “以後記得斬草除根。”卓景寧指着這話說道。

    “一個書生而已?”小狐狸撇撇小嘴,很不解。

    她是不知道聊齋劇情的,更加不知道——這聊齋裏頭,什麼人都能能惹,就是書生不能惹!

    卓景寧於是略作解釋。

    小狐狸將信將疑。

    然後這天晚上,小狐狸相信了卓景寧的話。因爲有鬼將來訪!

    那是午夜時分,卓景寧忽然被一陣馬蹄聲驚醒,他起牀,就聽到外邊一陣人聲鼎沸,他還當是有人造反,沒想到出去後,看到的卻是一名鬼將!

    那是一名無頭鬼將,通體黑煙繚繞,他帶着一行鬼兵,站在縣衙內的院子當中。

    卓景寧於是出聲道:“鄙人添爲文成縣縣令,將軍何事至此?”

    “原來你就是文成縣的縣令,那麼找的就是你。”這鬼將的腦袋被他抱在懷中,所以此時開口的,也是這顆腦袋。

    “敢問何事?將軍但說無妨,本官定當竭力而爲。”

    “無需縣令如此勞累,只是薛封君想與大人做個親家。”

    “薛封君?親家?”卓景寧迷起了雙眼,果然如他所料啊。

    “正是薛封君。今日白天,薛封君的唯一重孫來此地求親,念念不忘下險些墜入河中,幸被封君大人救起,一番打聽,原來是因爲縣令千金。薛封君一尋思,便決定和縣令做個親家。望縣令做個俊傑。”

    卓景寧緩緩地吐出口氣,這俊傑自然是要他當個唱歌賊好聽的林俊杰,而是識時務者爲俊傑!

    這無頭鬼將,這不是來求親,而是來逼婚!

    他沒得選擇!

    於是,他直接說道:“實不相瞞,他並非本官之女,而是東邊那隻老狐狸的女兒。”

    他這是打算給自己拉一張虎皮,好拖延一下。

    “那頭老狐狸?”這無頭鬼將無法鎮定,臉上的神情變得驚恐難安,不過他隨後想到了什麼,說道:“那頭老狐狸不敢進入青州!薛封君雖然不是老狐狸的對手,但青州這地界特殊,他來了是有來無回!”

    卓景寧沒想到從這無頭鬼將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這無頭鬼將分明是薛封君的親信,知道的情況,自然也比那畫皮鬼怪更爲正確,但不光是無頭鬼將“聞狐色變”,甚至還說薛封君不是那頭老狐狸的對手。

    讓那頭老狐狸顧忌的,是青州這塊地!

    卓景寧想了想,就問道:“將軍可否爲本官仔細說說這青州的特殊,也好叫本官心裏踏實。”

    這無頭鬼將看了卓景寧一眼,似乎是將他打量了一遍,最後卻是搖搖頭,說道:“縣令,你直接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答應的話,將軍可是要用強?”

    無頭鬼將再次搖頭,然後臉上露出一抹猙獰,“是砍下縣令的腦袋,給本將軍用一陣子。本將軍這顆腦袋正好厭倦了,想換一顆。”

    卓景寧雙手合十。

    “如是我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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