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磊轉身:“我這就將姑爺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她聽。”
總統府門口。
淮苒見汪磊回來,還不讓她進去,她還要撒潑。
汪磊就把霍塵凌的原話說給她聽。
他一邊說,一邊錄像,還道:“淮苒,你孩子犯法就要承擔法律責任,任何人都不能逍遙法外,你就算撒潑也沒用,你快回去吧!”
淮苒憋了一口氣,望着百米開外的總統府。
她心知,自己今天是過不去了。
她連第一層守衛的關卡都過不去,只能遠遠看着那棟恢弘的建築而已。
汪磊眯着眼等着她走,可是她嘴角忽然冒出鮮血,整個人就軟倒下去,口中鮮血越來越多,噴灑在通往總統府的紅毯上!
汪磊沒想到她真的會自殺,嚇了一跳!
還好他聽姑爺的已經錄像了。
他也沒敢關掉錄像,趕緊叮囑送淮苒來的司機:“快!你家老夫人自殺了,快點送醫院,趕緊送醫院!”
司機跟侍兵一起把抽搐的淮苒送上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直到這時候,汪磊纔敢關了錄像。
他轉身就回去彙報。
蘇鬱聽着,只覺得晦氣,讓人把紅毯給換了。
然而,事情遠遠不止他們想象的這麼簡單。
當天中午,總統府逼死八十歲老太太的新聞話題就上了熱搜第一。
而淮苒並沒有死,她自己咬了舌頭,被送醫及時,醫生已經把她救回來了。
但是她年紀大了,如今口不能言。
病房外擠滿了記者,醫生不讓記者打擾她,還專門讓霍家的保安在病房門口守着。
輿論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樣,只要有人質疑這個話題的,就會遭到成千上萬人的辱罵圍攻,大家一邊倒地站在淮苒這邊,要求總統府給出解釋。
並且,微博還放出一個視頻。
視頻是加速的版本。
可以看見淮苒的車來到總統府的哨崗處,被攔下,淮苒下車說了什麼,很快汪磊來了,淮苒又說了什麼,然後汪磊又走了,等汪磊再次回來,還沒說兩句,淮苒就吐血倒下了,汪磊揮揮手讓他們走,他們就走了。
這段視頻被人帶了節奏,播一會兒就帶上一段文字。
比如淮苒開口時,標註:老太太請求對方。
比如汪磊揮手讓他們走,標註:總統府漠視生命,不斷驅趕。
輿論發酵了一個小時。
汪磊徵詢主子們的意見,問需不需要把錄的視頻撥出去?
林稚茵覺得,這就是格局。
她仔細查看微博上放出來的錄像,分析給大家聽——
“先不要慌!
我覺得微博上這個錄像有奇怪的地方,比如這個拍攝角度,像是有人跟在淮苒的車後面,跟着她到了哨崗處,然後就一直停下,一直在拍的。
哪裏有這麼巧的?
搞不好是淮苒來之前,就跟媒體串通好了要這樣拍,而現在的輿論一邊倒地偏向淮苒,民衆並沒有失憶,之前大家還在心疼三哥、辱罵霍家人,這輿論明顯是被人操控了。
可在帝國,誰敢跟總統府對着幹?
林稚茵的聲線甜美,但是語氣卻是擲地有聲。
她目光清亮地掃了衆人一圈,笑道:“我們要反擊,就要有石錘,光靠磊叔那一段錄像是不夠的!”
霍塵凌望着自家小心肝,一顆心怦怦跳。
怎麼辦,他都快成了他家小心肝的小迷弟了。
她怎麼能這麼聰明、這麼耀眼呢?
霍塵凌其實一早就想好要怎麼做了,可他心甘情願地給她當綠葉,只爲襯托她。
他焦急地問:“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林稚茵驕傲地攤開手:“你傻呀,我們當然是檢查交通路段的監控,找到跟着淮苒的這輛車啦,找到這輛車,就找到了拍攝淮苒的人,就找到了這個記者或者輿論製造者,就可以順藤摸瓜查下去啦!等我們全都查清楚,再來一個完整、系統、優質的石錘,一下子把他們錘死!”
霍塵凌一臉恍然大悟:“對哦,還是我們茵茵聰明!”
心上人的誇獎,讓林稚茵很受用。
她臉上笑嘻嘻的,心裏美滋滋的。
而一旁的汪磊夫婦、蘇鬱都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他們都是過來人,已經看出來霍塵凌是有心扮弱捧着她了。
想到了自己的錦鯉體質,林稚茵拍了拍胸脯,當仁不讓道:“查完後,就交給我!我來發微博!我本來罵死霍家跟淮苒,你們都幫我轉發,他們找水軍引導輿論,我們也可以,而且我們是正義的一方,只要起個頭,億萬民衆都會自發地幫助我們的!”
林稚茵說完,全家都在鼓掌!
林稚茵非常驕傲,大手一揮:“去查吧!就按我說的辦!”
她感覺,自己辦成了一件大事,是家裏的大功臣。
她走到沙發前坐下,每一步都雄赳赳氣昂昂的,那氣勢,彷彿自己就是個女總統。
而霍塵凌望着她的目光始終寵溺溫柔。
就好像,讓她快樂而跋扈,是他的終極奮鬥目標一樣。
府裏的人都在爭分奪秒地查。
薛雲諫也因此查到了一些線索。
他眉頭微皺,猶豫再三,打了個電話給鍾素。
鍾素很快就接了,聲音帶着愉悅:“薛先生?”
薛雲諫沒想到,輿論的後手居然是鍾素的二哥,鍾毓。
鍾毓的父親鍾老先生是林達爾的師父,也是西派的代表人物之一,鍾老先生四十多歲的時候也當選過一任帝國總統,不過他沒有像林達爾這樣連任。
鍾老先生膝下兩兒一女,大兒子37歲,加入西派,已經是內閣議員。
二兒子28歲,目前是無黨派人士,在稅務單位工作。
三女兒鍾素剛回國,也是無黨派人士。
所以……
鍾二串通淮苒這樣搞林達爾父子,是爲了他大哥?
薛雲諫溫聲:“我能請你喝杯咖啡嗎?”
“好的呀,”鍾素似乎更高興了:“什麼時候?”
薛雲諫:“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