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塵凌也只是嚥了口紅酒的功夫,就漫不經心地答着:“何止。”
林硯知:!!!
薛星諫:!!!
薛雲諫低頭瘋狂扒飯!
林稚茵面不改色,心裏卻暗道:不愧是我老公,跟我心意相通!
霍塵凌優雅地往口中送了一塊牛排。
衆人好不容易等着他嚥下去。
他卻再也不說話了。
薛雲諫是絕對不會發出聲任何聲音的。
林稚茵也有心配合自家老公烘托緊張的氛圍。
林硯知終於憋不住了:“我、還幹了什麼嗎?”
霍塵凌擡了擡華麗的眼尾,懶洋洋:“我勸你別問,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轟!
林硯知的心理防線徹底垮下來。
霍塵凌是他妹夫,讓他別問了,他就不問了,霍塵凌總不會坑他這個大舅子就對了。
林硯知端起紅酒的手輕微地抖了抖,反應又極快地道:“快喫吧,一會兒降落前要收掉桌子了。”
薛雲諫霍地起身:“我喫飽了,我去圖書館看看,諸位慢用。”
他腳下抹油,趕緊開溜。
林硯知已經真的不想知道了。
霍塵凌夫婦也聊着其它的事情,這件事好像真的被揭過去了。
薛星諫心裏貓抓似的,這種煎熬,無人能懂。
他終於忍不住,看了眼霍塵凌:“硯知他,昨晚在車裏還做什麼了?”
林硯知:“……”
霍塵凌這次倒是爽快,不過言辭間,越往後越是感覺一言難盡:“也沒什麼,就是抱着我親了幾口,非要喊着我星諫!星諫!這都跟茵茵說的一樣,不過……茵茵當時沒看見的是,大哥的手……咳咳,還好我這皮帶的扣子有些特別,他摁了好幾次也沒給我解開……反正,唉!”
林硯知:“……”
薛星諫的臉頰騰地紅了起來。
沒想到,林硯知在酒後,居然還想着要對他做這種事情。
這是,幾個意思?
林稚茵一臉震驚地看着霍塵凌。
在林硯知、薛星諫的眼中,她這是在震驚林硯知的作爲。
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震驚的是,她老公腹黑的程度與她相比,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麼可能!”林硯知頓覺一整個世界都兵荒馬亂的,唯有死不承認:“一定是我喝多了,拉扯間有些誤碰。”
霍塵凌也算是給大舅哥面子:“唔,也許吧。”
靜……
沒有人再說話。
林硯知喫完了,起身:“我去看看奧特曼,這條狗第一次坐飛機,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林稚茵指了指林硯知的座椅左下方:“奧特曼在你腿邊。”
林硯知低頭,就見這條傻狗趴在地毯上睡得正香。
他無奈地又坐下,卻又覺得手足無措。
薛星諫心情卻好極了。
他看出林硯知的尷尬與無措,主動起身:“我去圖書館瞧瞧。”
霍塵凌夫婦點點頭。
薛星諫又看了眼林硯知,伸手……揉了揉林硯知的頭髮:“回頭再跟你算賬!”
他轉身,步履輕快、春風得意地去了。
霍塵凌夫婦安靜地坐着。
他有些埋怨地看着妹妹:“茵茵,這種事多讓人誤會?你就算知道,私下跟我說,當面說多尷尬?”
林稚茵則湊上前,小聲道:“哥,我不覺得男人之間彼此相愛有什麼錯,也不覺得我林家把香火傳承下去是最爲重要的事情。
這天下之大,不是我林家一人所有。
我林家就算有皇位要繼承,一個人一生中也最多隻能當8年總統。
人生太短暫了,如何在這世上,盡情灑脫、與相愛之人攜手共度、與真摯好友把酒言歡、與父母親人身體健康,這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哥你捫心自問,你難得就真的,不喜歡薛大哥哥嗎?”
林硯知沒有說話。
他心裏很亂,其實他到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難道真的喜歡男的?
他確實沒有愛上過任何女子。
可要說愛上一個男子,這樣的觀念,他過去從未有過,也不敢相信。
很快,空姐過來清理。
林硯知將座位180度調轉回去,背對着霍塵凌夫婦。
奧特曼也跟着往前挪了挪,繼續趴在林硯知的腳邊。
很顯然,因爲林硯知在家裏的時間最多、陪它、照顧它的時間最多,現在奧特曼已然將林硯知認作了自己的主人。
對此林稚茵並不喫醋。
她當初把奧特曼抱回來,也是希望它有個家。
她後來事情太多太忙,也沒時間每天照料它,它對林硯知認主也是情理之中的。
她看向了霍塵凌:“我會不會太急了?”
因爲見他們彼此端着,老是不能互通心意,這讓林稚茵有些着急。
她想幫一把,卻又擔心自己好心辦壞事。
霍塵凌握住她的小手:“不會。”
他湊近了她:“人生苦短,確實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你這樣說開反倒好,如果你大哥確定不可能跟薛大在一起,那這次肯定就能有個結果,給薛大直接判死刑,總好過讓他歲歲年年、時時刻刻一顆心都在你大哥身上煎熬着。
如果你大哥跟薛大能走到一起,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瞧着薛桓跟你母親,都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搞不好,還要大鬧幾場。”
林稚茵秒懂。
父親如果不能接受同性婚姻,也不會一手促成了同性婚姻的合法性。
母親雖然是女霸總,可骨子裏卻是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她期盼哥哥能傳宗接代的傳統觀念根深蒂固。
吳典麗是葡萄牙人,從小有西方教育的開放式觀念做基礎,驚訝之餘,接受起來估計也不會太難。
薛桓一看就是老古板,讓他接受,怕是比登天還難。
她暗暗做了個深呼吸。
哪一條路,都不容易啊。
飛機很快在三雅市落地,此刻已經是半夜11點了。
機艙門打開。
迎面撲來微微潮溼的海鹽氣息。
大家陸陸續續下機,直接乘坐自己家的轎車,出發前往皇家花園小區。
島上的路即便是夜景,也是極美的。
一邊是死火山,一邊是礁石沙灘與大海。
很快到了地方,眼前三棟別墅。
大家從車裏下來,薛桓笑呵呵地問:“咱們怎麼住,房間怎麼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