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只爲了視頻,在帝國也可以,又何必千里迢迢來到華盛頓?
所以,林硯知的心裏,還是存着一絲期盼。
他想要親眼看一看薛星諫的吧?
林稚茵心裏挺不好受的:“哥,這條路不好走,你怕是還得熬。”
林硯知苦笑:“我知道的。”
霍塵凌知道大舅子來了,特別高興,讓人準備了火鍋。
他早早回來,跟林硯知擁抱後就坐在一起聊天。
餐桌擺在泳池邊,燈光打開,氛圍十足。
這些日子,霍塵凌心情開闊,負擔少了,再加上韋德給他開了一些修復眼部神經的藥物,極貴,稀缺,霍塵凌卻有辦法拿到,吃了一段時間,夜盲症的症狀基本上消除了。
三人面前一人一個小鍋,鍋底各不相同。
桌上鋪滿了各種新鮮的蔬菜、海鮮、牛羊肉類,還有水果跟小甜品。
林硯知很久沒喫的這麼暢快過了,他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喫火鍋?”
霍塵凌忍俊不禁:“曾經有人列出了一張單子,上面寫了孤獨的級別,有一個很高的級別,就是一個人喫火鍋。”
林硯知笑:“也是。”
他在家裏,只有奧特曼陪着他。
汪磊夫婦、汪芸都陪着林達爾他們出來了,汪碩雖說還在守着總統府,負責照顧他的衣食起居,可他真要一個人喫火鍋,也是喫不下去的。
林稚茵挺心疼的:“哥,其實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四年時間很快的。”
林硯知拿着筷子的手頓了頓,眼尾透着一絲悲涼:“我也怕時間過得太快,還來不及跟他好好在一起,這輩子就過去了。”
春風很纏綿,絲絲縷縷,撩人心緒。
霍塵凌夫婦不再多言,安靜地陪着林硯知吃了個飽。
飯後,林稚茵去陪寶寶們。
霍塵凌讓人抱來一箱啤酒,跟林硯知一起喝,繼續喫,繼續喝,繼續聊。
從暗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霍塵凌是什麼時候開始效忠林達爾的,從林硯知的大學生活,從林硯知與薛星諫的過往點滴,他們無話不談。
霍塵凌覺得林硯知需要一個摯友。
恰好他們都可以成爲彼此的摯友。
奧特曼盯着波光粼粼的泳池,覬覦已久。.七
終於忍不住,嘩地一聲,狗身一躍,它跳了進去!
水花四濺!
方巖嚇壞了。
他倒不擔心泳池,大不了把水換了,池子消個毒就行了。
他擔心這狗生病,怕它凍着。
見它在水裏遊得格外happy,一點要上來的意思都沒有,方巖笑着打開了恆溫系統。
奧特曼漸漸感受到水溫的上升,遊得更暢快了。
林硯知望着它笑:“自從茵茵把它抱回來,它就成了狗生贏家!”
霍塵凌也笑:“我以前在孤兒院,也有一隻寵物狗,不過是一條別人棄養的小串串狗,其實也不能算是我的狗,它就生活在孤兒院的院子裏,它很友善,不咬人,我有時候自己還餓着呢,看它可憐,也會把自己的食物分它一半。”
林硯知怔了怔,道:“那它跟你很親近吧?”
林硯知:“那狗現在呢?”
霍塵凌喝了幾口酒,眼中有些醉意:“有次一幫白人孩子欺負我,小狗過來幫我,咬了一個白人孩子,它被他們打死了。”
林硯知沒再說話。
他覺得霍三的母親一定是個非常善良溫柔的女性,不然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還能懷有一腔正義熱血,簡直是奇蹟,只有母親的基因可以解釋。
可惜了。
如果霍三的母親還在就好了。
她一定不會是惡婆婆,一定會跟林稚茵相處的很好。
林硯知忽然覺得人間遺憾太多了:“我們還是不能放棄,不能任由時間的浪潮將我們衝散,我們要爭取,我們要奮鬥,要珍惜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林硯知醉倒在餐桌上。
霍塵凌讓方佐將他背進了客房。
林稚茵給奧特曼用熱水洗了個澡,擦乾、吹乾。
奧特曼賴在她房間裏不肯走。
不僅如此,它還嫉妒霍塵凌,一個勁對着霍塵凌叫,彷彿要霍塵凌出去,把留下過夜的名額留給它。
霍塵凌擼起袖子,二話不說,直接把這條狗提了出去。
關門!
門外,是奧特曼鬱悶無奈地悶哼聲。
霍塵凌轉身一把將林稚茵公主抱起:“睡覺!”
翌日。
林達爾夫婦一早就來了。
並且帶來一個壞消息:採娜跑了。
薛桓各種威逼利誘,始終沒有辦法擺平採娜。
他不能對採娜用極刑。
因爲他還指望採娜給薛大做手術,萬一她受到折磨,心生怨恨,在手術過程中使絆子,那薛大的雙腿就完了。
這些日子,薛桓一直在跟採娜鬥智鬥勇。
直到這天,薛桓請了一位催眠師,準備讓催眠師去擺平採娜,沒想到他第二天早上去,看見的居然是催眠師被採娜給打死了,採娜失蹤了。
整個古堡、乃至尼薇河流域擴散開去尋找,都沒有找到採娜。
霍塵凌一陣無語:“那怎麼辦?她知道我們這麼多事情!她還見過我,見過你們!”
林達爾的臉,相信任誰看了都能認得,畢竟他統治帝國的時間長達八年。
採娜跑出去,不管是自己死了,還是被抓回去,那都還好。
最怕的是她跑回自己的國家,或者跑回美國,將一切公之於衆,那迎來的代價就太大了。
霍塵凌崩潰:“薛叔如果沒有這個本事看住她,又爲什麼要放大話?”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林達爾着急道:“我已經罵過他了,他也懊悔不已,麗麗因爲這件事都跟他拼命了。”
蘇鬱覺得事情蹊蹺:“會不會她有同夥,這段時間她祕密聯繫上了,所以在外頭裏應外合幫助她逃走了?不然她在米蘭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可能逃的這麼徹底,怎麼都找不到呢?”
“她應該是特工,”霍塵凌直言不諱:“否則,普通人沒有對付催眠師的本事。薛桓爲了他兒子,必然是請了世界頂級的催眠師。這事也怪我們,還以爲她只有一個身份,殊不知她還有馬甲,都大意了。”